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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0621:50:48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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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杜清霜偶尔也会想起某一些久远的往事。

那时候的总裁已经是总裁，夫人却还不是夫人。

“说实话，”杜清霜懒洋洋地翻过手中文件的最后一页，将它轻飘飘地放回了桌面上，“我从未见过如此双标而不要脸的协议。”

秦焱居然还赞同地点了点头：“那你现在看到了。”

饶是杜清霜修养绝佳，此刻也差点嗤笑出声。

年轻时的他到底尚未将厚黑学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忍了又忍才强自按捺住微微抽搐的额角，勉力维持着面上温柔淡然的表情反问道：“那您是为什么以为，我会有可能考虑接受这样一份、简直像是在看玩笑一样的东西呢？”“大概是因为，”秦焱居然还看似认真地考虑了一下，“你父亲和兄长不能给你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吧。”

“……”大概是被他的大言不惭震惊了，杜清霜脸上空白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笑意盈盈的表情，“真稀奇啊，从来没有人敢跟我说这样的话呢。”

“那你一定等了很久。”

似乎对他温柔语调下的嘲讽毫无所觉，秦焱平静地拿过那一本被毫不犹豫地推回来的结婚协议书，翻到某一页，向着杜清霜的方向摊开来平展在桌面上，点了点下巴示意对方去看那几条内容。

杜清霜显然不太愿意看，但碍于不能直接起身就走，他还是赏脸地接过了那份第二次被递到自己手中的协议，然而甫扫了几行，便瞳孔微缩，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般闪电般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盯着秦焱看了起来。

在这样芒刺般的目光中，秦焱淡定地任他打量，甚至连面上冰雕般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很好，很好，”久久的沉默后，杜清霜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身体颤抖着几乎要向后倒进沙发里。

他很久没有笑得这样不顾形象了，愉快到甚至直接提起了桌上的钢笔，在乙方处用娟秀的字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一边还笑叹着摇了摇头：“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啊。”

秦焱微微颔首，薄唇罕见地勾起一个转瞬即逝的笑来：“……多谢。”

24好不容易将白缅哄上了床，杜清霜却也没吃到几次，便不敢让他太过劳累，重新过上了清心寡欲的生活。

只因白缅的肚子慢慢大了起来，渐渐到了连弯腰也不方便的程度。

杜清霜照看他向来十分细心，很快便让工人在浴室装上了可以坐着沐浴的座椅，方便白缅在不想使用浴缸时简单地清洗身体。

随着身子渐重，白缅也发现自己越发容易感觉虚弱乏力，甚至还出现过洗澡洗到一半突然头晕差点滑倒的事情，虽然最后险险抓住了扶手没有真的出什么事情，却还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听见动静闯进浴室的杜清霜自此也再不敢放他一个人在浴室洗澡，征询白缅的同意后在角落里装了一个防水摄像探头和报警器，方便时刻关注着他的情况，还在白缅因为感觉被注视尴尬得不知道手脚应该往哪里摆时耐心地安慰他：“没关系，我不会一直盯着你的，只是注意一下防止意外发生……再说了，你更可爱的样子我都看过了。”

白缅闻言脸红得更加厉害了，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不声不响地抱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然而一想到摄像头的另一端可能有一双带笑的眼睛正温柔地注视着他，白缅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慢慢热了起来。

他双手抱膝坐在浴缸里发了一会儿呆，掩耳盗铃般缓缓下沉，将大半个身子都浸在暖洋洋的水中，只露出脑袋浮在水面上。

……似乎这样就能掩藏身体上出现的某些不合时宜的反应。

乌黑的头发软绵绵地搭在他白皙的侧脸上，白缅缓慢地眨了眨眼，将彻底染上了樱花一般浅淡粉色的脸庞深深地埋入了掌心。

白缅今天在浴室里待了比平时更久的时间才出来，杜清霜要没有干涉他在里面干了什么的意思，只是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叮嘱了一句泡澡不要太久免得着凉。

见白缅乖顺地点点头，杜清霜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一看就手感很好的柔顺黑发。

杜清霜是家中的幺儿，只在上头有一个Alpha哥哥，作为娇贵的世家Omega，自小就是被千娇万宠着长大的。

与秦焱虽然是利益联姻的因素要多上一些，但是婚后也是被秦焱捧在手心里精心照料着，没受过什么委屈的——当然以他这种表面笑眯眯实际上顺者昌逆者亡的恶魔性格，也从没人敢给他委屈受就是了。

无论在外表现得如何精于世故人情练达，回到家里他向来都是被宠着的那一个。

白缅本就又软又乖，相处起来有种在养弟弟的感觉，让杜清霜感觉十分新奇。

再者本就体弱的Omega在孕期越发娇贵，简直像个纸糊的人偶，一个不注意被风吹日晒了就容易生病难受，心情一不好就吃不下饭，杜清霜不得不在他身上花费更多的心思。

杜清霜本以为自己照料白缅和养一只合眼缘的小宠物并没有什么区别，却不知为何渐渐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付出的时间和精力都越来越多，也从未思考过是否值得。

他甚至还曾在白缅实在难受不方便自己洗澡的时候打来一盆热水，亲自蹲下身来帮对方洗脚。

第一次被这样细致到极点的照顾时，白缅险些被吓死，一个劲地推拒着往身后的床上缩试图逃跑：“怎么能让您做这些事情呢？！”杜清霜抓着他细白的脚腕把人拖过来，爬上床按着他亲了一会儿，直到白缅被亲得目光迷茫两颊泛红，全身软绵绵地再也无力反抗，才重新半蹲回去，用毛巾仔细地帮白缅擦干了双足和小腿。

杜清霜把人塞回被子里严严实实地掖好被角，坐在床边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强jian你呢。”

白缅拉高了软绒绒的小被子遮住大半张脸，乌黑的眼睛局促地眨了两下，随后讨好般隔着被子用侧脸蹭了蹭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