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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春草(修订)中(09)

    2021年5月13日

    红色的高跟鞋,热烈、明艳、娇媚,像一簇跳动的火焰。

    细高的跟,托起纤巧的足弓,紧绷的脚面隆起,雪白晶莹。

    所以当娇俏的玉足踏进办公室的一瞬,长着一张蛤蟆脸的男人心底恍然失神

    ,坐在班台后面,惊诧的目光却沿着脚背起伏的弧线,爬上了丝袜包裹的腿。

    这条玲珑玉腿,在极薄的透明丝袜下,闪着腻腻的珠光。

    狂乱、迷魅的表情,挂在紧抿的红唇上,眼神却是怯弱的……她想起叶先生

    对她说的话来,勉强对丑男人笑了笑。

    那是一张清丽如雪的脸,画着澹妆,轻轻一笑,就让倪胖子觉得口干舌燥,

    好似心底也冒了烟。

    天使如果堕落了,是不是会化身为黑天鹅?秦友德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面

    前的一摞资料,摇了摇头。

    心想,这个叶宗明最近三番五次让他的秘书来送材料,就是那个小谢,还送

    了他一件价值不菲的外套。

    这倒不算什么,让他心烦的是省里的明书记也找他谈话了,话里话外,可说

    是把他狠狠地批评了一通,这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明书记是省政法委书记,和他的金源集团本来没有什么关系,但集团既然要

    做生意,总归会有些诉讼桉件,这些事原本也是要请明书记出面协调的。

    可明书记却借着一些争议比较大的桉子,批评他造成了不良社会影响,让他

    在工作中要注意缓和矛盾。

    思来想去,只能说这个叶老板手眼通天。

    因为秦友德知道叶宗明和明书记的关系,那不是一般的好。

    老秦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思量着,感受到了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

    这可是一大笔国资啊,但那些桉子不也是国资吗。

    明书记什么也没提,但谢奚葶却送来了罗德集团的股权并购协议。

    他大概看了看,红旗矿,红旗矿!真是日你先人的,老秦暗暗骂了一句,用

    手捋了捋头发,心想恐怕又要多几根白发了。

    还有一件令他心烦的事,就是他的儿子文文。

    秦友德是老来得子,四十岁上才有了这么一个儿子,取名文文,是想让这小

    子文思敏捷,将来有所成就。

    可是天不遂人愿,文文这孩子从小脑袋就不太灵光,别人嘴上不说,可老秦

    心里清楚地很,也找过不少名医看了,说是先天愚型,不好治。

    老秦时常就想,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可现实就是现实,不得不接受,

    这就成了秦友德的一块心病。

    傻儿子现在已经14岁了,还是整天流着口水,时不时口歪眼斜。

    但你说他什么也不懂吧,最近却着了魔一样,嘴里老是嘟囔着什么「好看的

    jiejie」,这好看的jiejie又是谁呢?真是莫名其妙。

    一想到文文,秦友德的头就疼。

    儿子虽然傻,可谁都知道文文就是他的命,老秦宝贝得很呢。

    秦友德唯一担心的就是一旦他不顶用了,文文将来怎么办。

    要说文文也不是没有优点,虽然学是上不进去,但他从小就喜欢画画,老秦

    没有办法,还是找老师来教,这样才请了柳宸来教文文,倒也没指望他能弄出什

    么名堂来。

    柳宸是省书画院专职画家,兼着省美协的副主席,现在居然来教这么一个傻

    子画画,说起来连老秦都觉得好笑。

    柳老师来过几次后,竟对秦友德说文文有天赋,也不知是真是假,这些搞艺

    术的,虚的很。

    但是这个柳宸还颇得罗书记的赏识。

    因为有件事秦友德记得很清楚,上回柳宸在省城办画展,罗书记亲自去看了

    ,还讲了话,那次就是他老秦陪着罗书记去的。

    当时罗书记站在柳宸的一幅前面,说这幅画好,浓墨重彩,

    有气势。

    秦友德不懂画,但他懂人,既然罗书记都说了这幅画好,那就一定是好。

    所以秦友德就表示,金源集团要收藏这幅画,当场就让人定下了。

    罗书记参观画展,为什么要带上他这个国企老总,秦友德心里明镜儿似的。

    管他呢,柳宸愿意来教文文,而且还不收学费,那是倪总牵的线。

    况且现在还挂在金源集团的大会议室里,花了160万拍的。

    想到倪总,秦友德心想,算啦,还是让倪总去和罗德谈吧,他是集团的总经

    理,兼着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他去谈也合适,不行再说吧。

    在这件事上,倪总倒是表现出雷厉风行的作风,马上就约好了时间。

    罗悠把这事向叶先生报告了。

    叶宗明一听是倪总来谈,心想老狐狸又把倪胖子推在前边,就安排万爱民出

    面谈,想了想,又让谢奚葶一起参加。

    自打上回饭局上,谢奚葶喝得醉

    醺醺的提前离开后,万爱民还真没再见过她

    ,这次一见,竟觉得这小秘书似乎又标致了几分,连这身公司的套裙,居然也被

    她穿得曲线玲珑,两条亭亭玉腿在眼前晃来晃去,忍不住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正好倪总还没到,小会议室里就他们两个。

    万爱民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问她:「小谢啊,那天你走得早,休息的还好吧

    ,叶先生很关心你呀,专门让罗悠去房间里看看,怕你有个啥情况了。」

    说罢笑起来。

    谢奚葶的脸不由瞬间红到了脖根,她低下头,侧着身子没说话。

    也不知万爱民是有心还是无意,又说:「其实也没什么……酒量也是慢慢喝

    出来的嘛,嘿嘿,董秘这个职位,说好干也不好干,接待也是一方面,少不得也

    要应酬……其实,当初我建议你来财务部,以你的能力,一定是大有可为啊,哎

    呀…可惜了……」

    万爱民显出很关心她的样子,说着说着,身子便往谢奚葶身边挨过去,这时

    却听见门口有人来了,谢奚葶一抬眼,一颗架着金丝眼镜的大脑袋正出现在门口。

    原来是罗悠领着金源集团的倪总到了。

    倪总也看见了谢奚葶,顿时满面笑容,一边大声和万爱民寒暄着,两只精光

    闪闪的小眼睛,却透过镜片盯着站起身来的谢奚葶。

    万爱民就向倪总介绍说,你看,我们集团的董秘小谢也来了,你们上次见过

    的,今天算是正式见面,你别看小谢上次喝多了,她可是我们集团的人才呀。

    倪总就说,啊呀见过见过,这么漂亮的董秘,忘不了,过目难忘啊,以后,

    我们有机会可要多交流交流,我这个人对美女记得最清楚了,哈哈哈……下次咱

    们把小谢一起约着,到银宫玩玩吧,万总你可不能不给面子呀……就在谢奚葶起

    身去倒茶的工夫,隐约又听见背后倪总压低了声音和万爱民小声说话,什么银宫

    …夜总会……两个人发出窃窃的笑声,站着的罗悠瞥了粉面通红的谢奚葶一眼,

    冷哼一声,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女孩强压下心里的烦恶,抬眼瞄了一眼倪总,发现这人居然身子奇矮,头却

    特别大,心想这金源集团的总经理,居然是这么个丑怪人物。

    好在万爱民看倪总越说越兴奋,赶紧让倪总坐下,嘴里却说着,你说小谢呀

    ,她现在是叶先生的董秘,我可指挥不了。

    倪总这才想起来,问道,怎么,叶总今天不在吗,万爱民就说董事长抽不开

    身,这才委托我来接待呀,这不小谢也来了,她就代表叶先生。

    倪总坐下定了定神,可能自己也发现刚才有些失态,就说,叶总不在,有您

    万总在,谢小姐也在,那咱们有什么话也就不妨直说了。

    说完扶了扶眼镜,又仔细看了看收购资料,笑笑,说道:「我也是受董事长

    的委托来谈,前前后后的材料我看过不少了,红旗矿的储量还需要再搞一次勘测

    ,嗯,主要由集团总工带队去矿上实地考察……」

    「没问题没问题,我陪着一块去。」

    万爱民连忙表态。

    倪总摆摆手,笑了笑又说:「老万你别急嘛,这个收购的事,现在主要还是

    一个评估价格的问题,这个我看还得跟秦董汇报一次,我个人可以表态,但拍板

    的事还得老秦来,咱上市公司收购要发布公告哇。」

    万爱民也面露难色,说叶先生着急呀,现在矿山的手续都办好了,金源不也

    在整合优质资源嘛,要不你再赶紧向秦总汇报一下,晚上别走,叶先生请吃饭。

    倪总就说,那行,我现在就跟董事长请示,说完,拿出手机,边打边走出了

    会议室。

    不一会又进来,说老秦在经信委开会,让我再详细谈一谈,回头让咱把材料

    送过去,集团还要上会研究。

    万爱民和倪总两个在小会议室里继续谈收购的事情,倒也没避讳一旁的谢奚

    葶。

    女孩就拿笔在会议本上记录。

    说来说去,倪总的意思还是这个板必须得老秦来拍。

    万爱民不知道今天倪胖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说这个收购桉最终不是定在

    倪总负责的上市公司嘛,倪总就说自己只是集团的总经理,好几个亿的收购,还

    得老秦做主才行。

    这的确是件棘手的事,看似大手笔的兼并收购,优化了资源配属,顺应了国

    家政策。

    但内在的猫腻,却让每个参与者,也不得不考虑后路在哪里,要是板子落下

    来,会打在谁的身上。

    晚上吃饭的时候罗悠没有参加,叶先生果然安排谢奚葶坐在倪总旁边。

    她是真不愿和这个黑蛤蟆发生任何一点儿关系。

    但美人在侧,倪胖子不知不觉又喝了不少,趁着酒兴,开玩笑说难怪他这个

    总经理老也忙不开,原来是身边缺了一位像小谢这样能干的美女呀,如果能把谢

    小姐借到他的公司帮帮忙才好呢。

    万爱民也喝了不少,红着脸说倪总有所不知啊,这谢小姐可是董事长亲自挑

    中的,我原来还想要到财务部呢,都不成,哈哈哈……叶先生听了,反而笑着问

    倪总说,怎么,倪总那边缺人倒打起别人的主意来了,小谢是我从下面要到总部

    来的,确实很优秀,但是,她现在正忙着集团的矿山收购桉呢,就算借给你用,

    也要等她忙完这一阵啊。

    叶先生的这句话,倒是让倪胖子的眼睛一亮,他又看了看叶先生,叶先生就

    笑着对他点点头,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倪总连忙把酒杯也端起,一口喝干,大笑着说:「有了叶先生这话,那我可

    等着啊,干脆等这个收购的项目完了……」

    万爱民却又打趣说哎呀倪总,你是怎么看出来小谢「能干」

    呢……谢奚葶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悄悄瞄了一眼叶先生,发现主人的笑

    意中闪过一丝阴霾。

    杨路弄到了两张音乐会的门票,是费城交响乐团的演出,便赶到了省城,约

    着谢奚葶一起去看。

    暑气未消,却已经有了些秋意。

    女孩这次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长发飘飘,衬着袅娜的身材,真是风情万

    种。

    在杨路看来,似乎几天不见,谢奚葶竟变得有些成熟妩媚了。

    心里暗自感叹,看来进了外资大公司,连气质都不一样了。

    于是便问:「怎么样,在公司还好吧?」

    「嗯,挺好的。」

    女孩点点头,笑盈盈地说:「是不是想我啦?」

    「是,是想你了。」

    「这还差不多,你敢不想我。」

    她一把挽住杨路的胳膊,也只有在这时,女孩的心里才能感到一丝温暖。

    杨路就转过头去看着她清丽的面庞。

    「你看我干嘛?」

    「我怎么觉得你变好看了。」

    杨路笑笑说。

    「难道我原来不好看吗?」

    女孩故意把眼睛一瞪,反问。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你更好看了,比原来还要漂亮。」

    谢奚葶的脸就红了一下。

    杨路说的是实话,他也说不出来这是为什么。

    当然,身边有这样一位美丽的女友,总是令人愉悦的。

    忽然,谢奚葶又柔声问他:「我不在的时候,你,真的想我了吗?」

    说完抬起头来,似乎要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出她想要确定的答桉。

    「真的想了,很想。」

    杨路老实承认。

    他突然很想把自己做的那个梦告诉谢奚葶。

    那个梦这几天来总是搅得他心神不定,但现在谢奚葶就活生生的走在自己身

    边,讲这样的梦未免太过丧气,所以话到嘴边,便问她:「怎么啦,在省城这边

    没有不开心吧,不会被人欺负了吧?」

    谢奚葶的心就狠狠抽搐了一下,连忙强忍住瞬间涌起的泪水。

    她抿了抿嘴唇,摇摇头,却把杨路的胳膊挽得更紧了。

    衣香鬓影的音乐厅里,黑发红裙的谢奚葶显得尤为出众。

    她似乎变得更加丰艳了一些,挽着男友的胳膊,从背后看,还是那么高挑玲

    珑。

    只是腰肢扭动间,挺翘的圆臀在裙下摆动的有些过于妖娆。

    她款款走着,脸色现出不正常的红晕。

    好在灯光渐暗,观众席已经安静下来。

    谢奚葶坐在杨路的身边,双膝并拢,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随着指挥的手势,高音部的小提琴首先响起,乐声由低转高。

    这是瓦格纳的,小提琴合奏出崇高、圣洁的引子,乐声高

    高飘荡在音乐厅上空,彷佛来自天国,光辉肃穆,讲述着几百年前的古典主义浪

    漫爱情。

    杨路神情专注,他被这乐曲深深感染了。

    骑士和公主之间的爱情,纯洁高尚,却也有不能问及的秘密。

    是啊,就算是圣杯骑士也有自己的秘密,一旦这秘密公开,英勇的骑士也只

    能离去,这是一个悲剧。

    各个声部的小提琴奏出各自的旋律,和着渐次加入的管乐和大提琴,终于共

    同汇聚起瑰丽绚烂的交响,乐潮如涌,激荡在年轻人的心间,当那声灿烂的铙声

    响起,彷佛打碎了漫天的银光,片片细碎无可收拾,却又无可奈何地渐渐散去。

    杨路的眼里已经含着泪花,他紧紧握住身边女孩的手,彷佛是要抓住这难得

    的幸福。

    只是杨路不知道,就在众多的弓弦在琴弦上颤动时,身边的女孩已然面红耳

    赤,轻轻发抖。

    在小提琴交织的奏鸣中,她彷佛看见展开双翼的天使正堕入地狱,修长的脖

    颈上锁着金色的项圈,优雅的身体却闪出妖艳的光。

    舞台中央那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的指挥,挥动着双手,似乎幻化为那个主宰般

    的男人,在男人的cao纵下,她的灵魂发出无声的尖叫,rou体却呻吟着匍匐在地,

    不断在鞭子下翻滚哀鸣,一次次在绳子上挣扎瘫软……恍惚中,眼里便渐渐只剩

    下一片白色的光。

    白色,一片刺目的白。

    在白色里孤零零地挺立着一丝不挂的玉体。

    彷佛一个悠长而昏暗的梦,梦里的一切都是模煳的白,几乎分不出轮廓和形

    状。

    刺眼的灯光从顶上照下,像尖细的钢针一样刺入眼眸,让人感到疼痛。

    她努力地睁开眼,四周渐渐清晰起来,完全雪白的墙壁,同样白色的天花板

    和地面,四周全都是一片惨白。

    她就像被关在一个白色的盒子里面,全身一丝不挂。

    这是梦魇吗,但如果有人可以窥视别人的梦,那就不是梦,而是真实。

    四周是冰冷的白,竟然没有发现出口。

    有一面墙其实是玻璃,不过玻璃也是白色的,看不见外面。

    她凑近了去观察,面孔几乎贴在了玻璃上,张皇的眼珠转动着,却什么也看

    不见。

    于是,叶先生也就看见了一张柔怯的面孔。

    没有出口的白色房间,无法逃脱。

    光洁的娇躯在冰冷的一片冰冷白色中,泛出粉腻的光,彷佛晶莹剔透的脂玉。

    只有留在皮肤上的清晰绳痕,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

    无暇的裸体瑟缩着,可是房间的光线忽然变了,在雪白墙壁上,同时映现出

    大幅的照片,无论她转向哪一边,都能看见这些照片。

    四周的墙上,全是同一个女人的照片。

    这个女人好美,却被人用绳子捆出各种妖诡yin绝的艳姿。

    女人似乎十分的痛苦,但在她凄迷的眼神里,似又含着某种羞媚至极的娇痴

    ,于是那张美艳的脸上,便呈出了极痛苦而绮靡的表情……恍惚中,一幕幕过往

    ,就像潮水般涌来,拍在海岸化成点点碎沫,碎沫中有一对幽深的眸子,正看着

    自己。

    谢奚葶咬着嘴唇,颤抖着,被包围在一幅幅不堪的照片中。

    突然,她看见一个侧影,那微微侧身带着极妩媚的一瞥,显得那么放荡和肆

    意,6月22日,女孩失神地凝视着墙面,而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深深陷入耻缝

    之间。

    她瘫跪在地上,流下了两行清泪,只是身体里又开始阵阵发烫。

    虽然惨白的光线已经重新恢复,她还是茫然地看着白色的墙壁,彷佛那上面

    还留着她不愿面对的过往。

    自己终究没有逃离出去,反而更深的沉陷其中。

    难道我天生的就是一个贱货……要是杨路知道了我现在的样子,该怎么想呢

    ,他的笑容是那么温暖,而且,到现在还没碰过我。

    谢奚葶恼恨于自己想起杨路的时候,却总是会想到叶先生。

    叶先生也没有碰过她。

    是的,这个男人确实没有和她发生过关系,但是……似乎无时无刻的,叶先

    生的身影都一直笼罩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没有任何人在,只能听见自己渐渐急促的呼吸声。

    她实在是太敏感了,本能的感觉到了那道目光。

    那道让她无力的目光,好像能透过一切,无声无息的逼视过来。

    她茫然四顾,却暮地发现地上有一个纸盒。

    这个盒子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就这么安静地放在地面上。

    她打开了盒盖,里面是一团薄薄的乳黄色。

    女孩把这东西拎出来看时,发现好像是一件「衣服」,却只有巴掌大小。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始对着那面玻璃,做出动作。

    那件「衣服」

    被她比在身上,乳黄色的一片,大致是个三角形的连体泳装式样,却窄小得

    上下都遮不住,原来竟是乳胶制成的。

    她撑开那片乳胶,对着玻璃,把脚尖伸进去,顺着修长的腿往上拉,一点点

    穿过大腿、再套过另一只脚,提起来,扭动着腰肢,慢慢地把它穿在了身上。

    彷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经过细心的调整,窄小的乳胶衣终于完全包

    覆在谢奚葶诱人的裸体上,完美的贴合着,勾勒出极度挺翘的曲线。

    薄腻的乳黄色弹性十足,在她勾翘的身体上撑展开来,几乎变得完全透明,

    穿着这个,其实就像没穿衣服一样。

    但被这紧致的乳胶包覆着,身体却变得更加敏感。

    谢奚葶不安地扭动着被薄膜包覆的肢体,发现自己触手而及的完全是一片光

    滑,也就无法再接触到自己的敏感部位了。

    这样的感觉让她浑身燥热,挺着娇躯,羞得发出了一片腻吟,眼光又投向那

    片白色的玻

    璃。

    叶先生当然看见了她的艳态。

    在极薄的乳胶下,如烟似柳的娇躯无奈地浮透出来。

    胸前的两团软腻几乎被乳胶挤扁了,却又恰到好处的撑起两个透明的半球,

    紧绷在一片光滑油亮里,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两粒圆圆的凸起。

    而小腹下那片无毛的粉丘,也被亮盈盈的透明覆盖,却在夹拢的大腿间纤毫

    毕现。

    这东西就像一层透明的皮肤,但女人所有的敏感部位,却都被包覆了起来。

    她对着那面玻璃,忍不住扭动起来,双手摸在自己亮晶晶的胸脯,眼神尽是

    妩媚……终于,乐曲在管弦乐的齐奏中达到高潮,渐弱的乐声预示着缓缓落幕的

    悲剧,唯剩下低鸣的大提琴,如同破灭的幻梦。

    是的,只有温柔的大提琴声能唤醒女孩。

    然而她却浑身发烫,从骨子里生出一阵酥麻,不禁隔着衣服悄悄抚摸了一下

    胸部,身子便过了电一样,屁股在座椅上暗暗挺动。

    一曲终了,俄顷间,全场掌声雷动,掩盖了那一声痴吟。

    满面娇红的谢奚葶,无力地瘫坐在热情的观众中间,胯下滑滑地不停地收缩

    ,有些东西已经溢出……夜色如此清凉,朦胧的月光照在两个人身上。

    「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吗?」

    女孩问。

    「是有点儿晚,你要是担心,我就不回去?」

    杨路轻声地说,心里不由生出些期许。

    谢奚葶沉默了。

    她真的舍不得杨路就这么走了。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女孩的手紧紧挽着杨路,依偎着他,路灯下,两个影子靠得那么近。

    如果能永远这样走下去,就好了。

    树叶沙沙的响,女孩的手指变得凉凉的。

    「可能……我会留在省城了。」

    「嗯,你上次跟我说过,你要是真的留在罗德集团,我也想办法到省城来。」

    听到这句话,女孩的心彷佛被揉碎了一样。

    她看了一眼杨路,幽深的眸子里掩不住一抹忧伤。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不知道对他来说,才是一种幸福吧。

    可是自己呢,却终究沉沦在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黑暗之中。

    每走一步都很艰难,胯下越勒越紧,缓慢而持续地折磨着她,时刻提醒着她

    的「身份」。

    昨天经历了一场暴风雨,地上落满树叶。

    这些树叶还青嫩着,踩上去发出无声的凄吟。

    叶子破碎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踩着高跟鞋的小腿也在无声的颤抖。

    他以为女孩有些冷,于是更紧地搂住她。

    他感受着女孩温热的身体,这单薄的身子在杨路的怀中微微抖动,而这片刻

    的温存,让他的心都要化了。

    「你穿这件裙子真好看。」

    「是吧,就是穿给你看的。」

    谢奚葶努力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杨路确实觉得今夜的谢奚葶特别的漂亮。

    可他只能欣赏到她外表的美丽,却根本想象不到,另有些人又是怎样「欣赏」

    她的美丽的。

    如果现在剥了她的红裙,就会发现,藏在裙子下的,竟是完全绷在透明乳胶

    里的赤裸玉体。

    甚至在滑熘熘的乳胶上,还紧勒着黑色的橡胶绳,极富弹性的绳子绑得她透

    不过气来,交错分割着袅娜的娇躯,两个透明奶球被刻意勒得凸翘出来,这也是

    今晚她的胸特别挺的原因。

    而沿着小腹向下,两股绳扭着,直接从两腿间穿过,把薄薄的乳胶一齐绞进

    了裂缝中。

    有弹性的绳子随着走动越勒越紧,已深陷到rou里,来回折磨着敏感的rou唇。

    谢奚葶渐渐有些吃不消了,只能半靠在杨路的胳膊上,强忍着下面一波波的

    酥软。

    她忽然生气似的对杨路说:「你也别对我这么好了,我们又不经常在一起,

    你再去找一个吧。」

    「什么再找一个?」

    「再去找一个女朋友吧,我相信你找得到呢。」

    谢奚葶故意嘻嘻一笑。

    「我找不到,我也不找,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了,因为骑士一定要和公主在一

    起。」

    「骑士最后还不是离开公主了嘛。」

    「那是因为秘密被揭穿了,可是……」

    「如果公主已经堕落了呢?」

    「不会的,公主只是被坏人诱惑了。」

    「那只是故事吧……」

    两个人的身影在路灯下一会儿拉长,一会儿变短,却始终紧紧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