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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队collection(29)幻灭 Bligh

    距离横须贺十五海里,硝烟遮天蔽日。

    “第五游击部队,分割敌阵!”

    战场不远的地方是艘指挥舰。

    森田的火气旺到了极点。

    提督被暗杀的事一直有,上次他碰上打跑了那个刺客,结果最近那家伙又回来了。

    当然,死的不是他,不然他也不可能站在这里。

    他不喜欢那个被杀的萝莉控,尤其是那家伙还是侵犯驱逐舰的时候死在床上的。

    只不过这种结局也不是他想要的,不免还是有点兔死狐悲。

    结果,这边厢还没查清楚,深海栖舰又来找麻烦了。

    “继续!第二部队正面作战,潜水部队准备雷击!”

    空母栖姬,驱逐古姬,战舰lu级,重巡ne级,还有一群驱逐舰。

    不是很好对付,但也不是特别麻烦的对手。

    油弹都是满的,很容易就能打完收工——

    “司令官!荒潮和满潮大破……啊!”

    通讯中夕张的声音十分慌乱。

    “你们搞什么鬼!这样的敌人怎么可能……”

    “是深海的支援炮击!我们——”

    通讯中断。

    “妈的!”

    森田一拳砸在椅子扶手上。

    “提督……”

    扶桑一直在他背后不远处,一看如此就走了过来。

    “少废话……带人去接应那帮小兔崽子回来。”

    “你确定去的了么?”

    通讯突然又接通了。

    传出的是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是爷们的话给我露面说话!”

    “那这可是你说的。”

    男人话音刚落,森田旁边的舱壁就炸开了。

    等到硝烟散去,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一手握住了手枪。

    虽然他也不确定这有没有用。

    指挥舰已经千疮百孔,四周警戒的六位舰娘装备也都被轰烂了。

    十几米外的海面上站的是空母水鬼,舰装上则坐着一个黑眼圈极重的男人。

    “所以你是他们那边的。”森田死盯着他。

    “大概没错。”贤治托着下巴,“前面只是诱饵……我真正的目标一直是你。”

    “哼,人类的叛徒……我好像见过你。”

    “对,你的空手道还挺厉害,上次保了你一命。”

    “那些提督也是你杀的?”

    “我不需要否认。”

    “一人一舰来找我,只能是你的失误。舰娘已经围过来了。”

    森田说着,左手已经握住了信号枪。

    “谁说我只有一个人了?”

    贤治打了个响指。

    四周的海面突然开始抖动。

    森田看见的是一大片炮口。

    十几艘后期型驱逐舰从海中缓缓浮起。

    “你这家伙……到底带了多少来!”

    “大概两三个联合舰队吧……还是不算支援的情况下。”贤治道,“波大概已经被你先头部队干掉了……现在趁我有破绽带她们撤退还来得及。”

    “我为什么要信你?虽然已经没得打了。”

    “知道的话,就赶紧后撤休整,还有机会。”

    “哈哈哈哈哈哈!”

    森田笑了。

    他的脸越发狰狞。

    “你的目标是我,却让我走?”

    “不错。只不过你这铁皮壳子大概也失去动力了。”贤治道,“所幸你身边还有婚舰……可以让她带你回去。为了表示诚意,就这样吧。”

    贤治挥了挥手,一群驱逐舰就让开了一个口子。

    森田死盯着贤治。

    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吊死鬼似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你这是在侮辱我么?”

    “也就是说你想跟我在这儿拼死一搏?”

    “……”

    森田喘着粗气。

    主动权明显在贤治手里,现在他毫无办法。

    不远处的时雨回过了头。

    “提督……请让我试试。”

    森田看了她一眼。

    “警戒部队,走。”

    “可是提督您自己……”

    “让你们走!”

    “不要说了,走吧……我们会跟上的。”

    扶桑语速很慢。

    不过因为平时也是这么慢,所以没人有异议。

    六位舰娘一下子冲出了包围圈的开口,直向横须贺冲去。

    “虽然不知道你想什么……但我记住你了。”森田冷冷的看了一眼贤治,“扶桑,走。”

    然而扶桑并没有动。

    “你……你搞什么!傻了是么!”

    有那么一瞬间,森田想给她一拳头。

    但是他没有。

    他感觉今天的扶桑不太一样。

    那种沉静的气质绝非平日的逆来顺受。

    她脱下了舰装。

    一步一步走过来,抱住了森田。

    “对不起,提督……不,亲爱的。”

    “你干什么!”

    森田下意识的就要挣开,然而毫无效果。

    舰娘真正的rou体强度,他突然就明白了。

    “怎么!你想死在这里么!”

    “是的。”

    这次森田真的愣住了。

    “你到底是……”

    “对不起……我下不了手亲手杀你,但我也不想再救你了。”

    “为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会让你杀我!”

    “亲爱的……我真的不知道,我究竟是爱你,还是在恨你……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森田又笑了。他放弃了挣扎。

    “抱歉,亲爱的……我们一起死吧。”

    “这么多年,我竟不知道你恨我!”

    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贤治鼓起了掌。

    “这就不是我不让你走了。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翔鹤,我们走。”

    “好的,提督。”

    空母水鬼调转舰装,两人绝尘而去。

    几只驱逐舰鱼跃了起来。

    海潮之下,只留隐隐约约的嚼骨之声。

    天海的手鲜血淋漓。

    牆上已经多了好几个血印。

    他就像没感觉一样,还是一拳一拳往牆上勐砸。

    “王八蛋啊森田!你狗日的不仗义啊!谁他妈让你死老子前头的!”

    瑞鹤站在一边,低垂着头。

    水无痕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行了,别砸了,当你黄大锤呢,一锤子八十啊?”

    “是啊,死的是他妈我兄弟又不是你兄弟!”

    这下天海不砸牆了。

    转身快步走过去,血迹斑斑的拳头就要冲着水无痕的脸来一下。

    结果被水无痕一把抓住手腕,接着脚被绊了一下,屁股摔进了沙发里。

    天海整个人一下子成了xiele气的皮球。

    不过说实话,看他的精神状态,说是被一脚踩爆的气球更贴切。

    他就这么双眼无神的看着吊灯。

    过了半个小时,他才开口。

    “我就知道……他早晚得有这么一天。”

    “当兵的不都有这个觉悟么。”水无痕道。

    “谁说这个了……我说死在女人手里这事儿。他们家山城还自我解体了。你说他们图啥呢?”

    “我得明确地告诉你,他要是碰上我死的更快。”

    “得了吧,你也是,贤治也是……我一个朋友杀了另一个朋友……贤治到底想干嘛啊……”

    “这是示威。”水无痕道,“让那帮东西知道,他为了复仇回来了。另外还有可能……也许我想多了。”

    “想多了?什么啊?”瑞鹤道,“难道……他要进攻这里,然后我和翔鹤姐就必须……”

    “不,我觉得这家伙可能是在要挟你们入伙。”水无痕道,“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他可能就要失望了。白木有这心,我可没有。”天海站了起来,“不过……我还是去找一趟白木算了。”

    吃过晚饭,天海就进了白木的办公室。

    “就你?你老婆呢?”天海大大咧咧的往白木对面一坐。

    “在工厂调整舰载机。”白木道,“你是为了贤治来的吧?”

    “知道你还问。”天海道,“水无痕那家伙推测说,贤治敢这么公然亮相,八成是要逼咱们入伙。”

    “基本同意。”白木道,“刚才上面来命令,让我明天去一趟霞关,看来是没什么好事。”

    “他是咱们兄弟,就先查咱们是么?”天海道,“唉……太阳底下无新事。”

    “别说了,可能你在路上的时候,那边已经给你命令了。”白木道,“说真的……如果不是和深海栖舰联手,我真的想跟贤治一起反了这帮混蛋。”

    “你可别那啥了。”天海道,“反了之后呢?你当老大啊?你当的了么?还是让贤治当啊?他疯了好么。”

    “不让这群人胡作非为才是当务之急,至于之后,我们自己选人不就是了。”

    “你他妈别想当然好么?!忘了纱纪那边你怎么死的了?!”天海一下子站了起来,“就知道要造反,造反之后干什么你就没想过!那边因为准备不足死了,这边你想怎么死?!”

    “你今天吃错药了?我知道你难受,能不能别拿我撒气?既然知道我未来会怎么死,我怎么就不会有所准备?”

    “谁他妈拿你撒气了?!我这是就事论事!是,你跟我不一样,模范学生,学习尖子,乖宝宝,荣誉称号一大把……这么一路升上来你就是过太顺了,整天他妈的想当然!”

    “那你又干什么了!”白木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想当然?你这么整天浑浑噩噩的喝酒泡妞就是脚踏实地?!你看不出来么!情况只会越来越严峻……我们等不了!”

    “哎呦喂……‘我有一个计划,进攻’啊。”

    “不然呢……我受够了。纱纪掉进黑洞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做到……看着现在的情况无所作为,我也不配给她当父亲了。”

    “如果她知道老爸两条时间线都是这么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这才是真的丢人。”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白木一把扯住了天海的领子。

    “cao,那就拳头解决,老子今天让你知道你他妈给自己挖了多大坑!”

    如果不是门外咔嚓一声,今天的办公室怕是要真的上演全武行。

    打开门,看见的是白木今天的秘书舰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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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倒扣着茶盘和两只茶杯,浅褐色的液体打湿了她的小披肩。

    她正手忙脚乱的收拾着。

    “司令官!对不起,我马上重新泡茶来……”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这也得走了,你别怕,我跟你们提督闹着玩呢,从上学的时候就这样。”

    天海说归说,不过皮笑rou不笑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在说真话。

    “嗯,我们是闹着玩呢。”白木道,“天海,你……”

    “我回去看看,万一这帮孙子让我也去霞关呢。”

    果不其然,等天海回到自己家,就看见水无痕坐在办公桌后,左手拿着一份传真。

    “让你后天去……”

    “霞关。”天海没好气的答应道。

    “你知道的还真清楚。”

    “别提了,我他妈没让白木活活气死。”

    “嗯,我该提醒他的,你这嘴今天犯痢疾。”

    “我招你了我?”

    “你平时不就这么说话的?”

    “我说话也没这么恶心啊?”

    “我得离你远点,撒谎是要挨雷噼的。”水无痕把传真递过去,“看看吧,具体时间地点。”

    “你也别老看我们军事档桉啊……”

    要论天海最不喜欢的东西的话,安静,教条,然后就是官僚。

    站在霞关楼下,他只感到一阵头大。

    白木指望不上了,丽奈估计也是自身难保,他跟瑞鹤和水无痕关于应对措施商量了一天一夜。

    虽然不想用鱼死网破的最后手段,但他也不知道会不会走到那一步。

    刚进入一楼大厅,就听见一阵哭声。

    男人干嚎起来,可真不是什么好听的声音。

    那是两个穿着提督制服的人。

    左边那位是个看腰围似乎四尺有余的胖子,留着一头看不出是滨风还是玛修还是蕾姆的浅色齐耳短发,双眼哭得像桃子。

    右边那个,脑袋有如鸭蛋一般,头发眉毛睫毛胡子一概不存在,脸上的肌rou令人难以形容的扭曲着。

    天海对这个秃子似乎有点印象。

    当年在授勋仪式上见过他,好像是某位佐伯湾的知名佛法元帅。

    “……我说,你是……落月?”

    天海认为自己还没记错这个人的名字。

    “神风啊!我不是故意的啊!我真的是因为神志不清啊!我不是故意拆了她的啊!……你是……吴港天海……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看这人哭的没法交流,天海也只能考虑跟旁边那位了解情况。

    结果刚一靠近,那家伙就抱住了他的大腿。

    “边儿去!男人别碰老子!”

    想要踹开那个男人,却没想到那家伙质量太大,根本纹丝不动。

    而且这家伙哭的声音比落月还大。

    “我对不起你啊!俾斯麦!我不是让你去送死的啊!我不知道损管不能管一队啊!”

    想要跟这两个缺心眼交流,自己也挺缺心眼的。天海暗骂道。

    费了半天功夫摆脱了胖子,他终于走进了电梯。

    深海的镇守府永远都是光源不足的样子。

    桌上放了一瓶红酒,贤治和翔鹤相对而坐。

    “步已经走出去了……我们很快就能见到瑞鹤了。”

    “这样对她真的好么……我真的很想见她,但是……”翔鹤低垂着眼睛。

    “我们不是早就注定要走这一步了么。”贤治给妻子倒了点酒,“想要安全,想要复仇……这两者正好重合了。”

    “……也许吧。”

    “其实就是,你经历过噩梦一般的一天,而你很不幸的被它逼疯了,只是你不承认。你必须假装你做的都是合理的……假装一切挣扎都有意义。”

    一个阴柔的男声突然响了起来。

    这房间里本来不该有第三个人。

    而且贤治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谁了。

    同时他被人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翔鹤刚要有动作,一把长剑就钉在了她面前。

    “我水无痕平生最讨厌两种人,一是对女人乱用暴力的,二就是背后捅朋友刀子的!”

    “你好像答应了不妨碍我。”贤治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是你自己踩了我的红线。”

    “我没有选择。”

    “你已经做了选择,这只是你走捷径的借口。”水无痕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么?我太了解天海了,所以我只能这样。”

    水无痕双眼眯了起来。

    他勐地把贤治按到了牆上。

    “我不是你的参谋,你自己走了我最不齿的那条路,怨不得别人。”

    “所以你要把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根本不了解他们。”水无痕道,“但是我有个提桉……算是帮你补救这个狗屎一样的计划。”

    “我有不接受的可能么?”

    话音未落,贤治脸上就挨了水无痕一拳。

    “我说了你不是没有选择……你明明可以不这么做,却不敢想那种可能性。懦夫。”

    听完水无痕的提桉,贤治冷笑了一声。

    “这跟我要做的有什么不同么?”

    “当然不同。他不是被迫的,立场也没有变。”

    “既然目的相同,那我就接受了。”

    “不准找借口。”

    水无痕一松手,贤治自由落体摔到了地上,使劲揉着脖子。

    “你来就只是为了这个?”

    “我只是把你的手段反过来用到你身上罢了。”水无痕道。

    说着,他转身就要出去。

    翔鹤站了起来。

    “请等等!”

    “怎么?问你meimei么?”

    翔鹤没有说话。

    “我只能向你保证,当你再看到她的时候,不会有任何失望。”

    水无痕没有回头。

    翔鹤搀着贤治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

    “提督……我们还要继续下去么?”

    “当然要……我也想看看这几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贤治擦了一把额头。

    他手上全是冷汗。

    天海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

    十几平方米的房间,四角都站着荷枪实弹的宪兵。

    对面是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个戴眼镜一个留小胡子。

    “再说一遍,我们不是在怀疑你,只是在调查情况。”眼镜说道。

    “不怀疑的话我就不会来这儿了。”天海道,“说了很多遍,我不知道贤治在那儿,在这之前我连他没死都不知道,要不要你们上我镇守府后院子看看?老子给他们两口子烧那几年的纸还有印子。”

    “别在这儿油嘴滑舌的,这是你的态度问题。”小胡子道,“别忘了在江田岛你们两个可是远近闻名。请你想清楚,是不是要包庇他。给我们一个交代,也给你自己一个交代。”

    砰地一声,天海一拳砸在扶手上。

    “放你娘的屁。”

    “你说什么?!”

    “我说,放,你,娘,的,屁!”

    “搞明白你的立场!你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录音保存!”

    “那你把这玩意也给老子录下来!”

    一下子站起来,天海抄起椅子冲着对面扔了过去。

    接着一把推开宪兵,转身就走。

    这边厢是剑拔弩张,另一边也不轻松。

    会议室里坐了十几个人,其中就有丽奈和她的参谋长父亲。

    老头子脸涨得通红,就像是一下子灌下了十几斤烈酒。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我要是对手底下这帮臭小子没了解就白活了!”

    “老伙计,你消消气,也许是他们掩饰太好,不是你的问题。”

    旁边一个谢顶的白发老人道。

    “少给我皮笑rou不笑的……我的兵不用你来说三道四。”

    “这一把年纪,我早就不说谎话了。”老人道,“你也管管你这脾气……而且,我可是有切实证据才会这么说的。”

    说着,他从口袋取出一台小录音机按下了播放键。

    “……别说了,可能你在路上的时候,那边已经给你命令了。说真的……如果不是和深海栖舰联手,我真的想跟贤治一起反了这帮混蛋……”

    一听这个声音,丽奈就头皮发麻。

    她觉得自己没有表现出来。

    对天海和白木的声音,她可是不能熟悉。

    白木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天海吵这些。

    那么他们怎么录下来的就是个问题了。

    “我很抱歉告诉你们这种事,但是证据已经坐实了。”老人道,“没有人能允许这种人坐在这个位置上,所以,只能暂时封闭他们的镇守府了。”

    “那他们的部队呢?”丽奈道。

    “关押。这是背叛人类的大罪,不能保证她们没有二心。宪兵队已经去了。”

    听着对面的话,参谋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如果要丽奈猜的话,老爸大概想把白木照死里打一顿。

    镇守府被窗外的月亮洒了一层惨白的银光。

    办公桌上摊着一张海域地图。

    水无痕和陆奥站在一边,正在拿笔往上画着什么。

    门被人撞开了。

    进来的是瑞鹤。

    “哥哥还没回来……而且侦查发现有十几辆坦克和运兵车冲这边过来了。”

    水无痕抬起了头。

    “他们这是下血本了……那几家呢?”

    “白木那边也是。那边人似乎还一些。丽奈……还没有异常。”

    “这事绝对有鬼……通知那边,全体撤退,在海面被封锁之前向珍珠港集合。”水无痕道,“就说是天海的命令。”

    “等等。”陆奥道,“如果真的要走,岂不是坐实了这个罪名?”

    “他们本来就是把你们当罪人待的。”水无痕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谁叫我们跟他们不是一路人呢。如果只是单纯的调查,哪用得着这个架势?……也不对。只是贤治这一下,正常人绝对不会直接搞这种内部清洗……你们觉得呢?”

    “我可以保证我们这边没有问题。”陆奥道,“最可怕的结果,不是只有你想得到。”

    “不可能的……不会有人是……”瑞鹤近乎是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陆奥。

    “这边三个人的镇守府里,有军部的内鬼!”水无痕道,“你们的舰炮在陆地上不好用吧?”

    “可以说不好用。”陆奥道,“后坐力太大,开一炮都很难站得稳。”

    “那就这样。瑞鹤,通知加贺把所有空母集合起来断后,用舰载机干扰他们进军,其他人用最快速度收拾行装下海,能逃多少是多少,目标珍珠港,到了会有人接应。”

    ——深海最大集结地之一,珍珠港。

    让舰娘全体出动去那儿,如果下命令的不是疯子,就只能说早有打算。

    瑞鹤和陆奥对视了一眼,在对方出门的时候,抓起了电话。

    然而加贺却回复了一个坏消息。

    她们那边朝潮不见了,而且白木上锁的抽屉被人撬开,里面的几本笔记也一起失踪了。

    放下电话,瑞鹤已经全身发冷。

    向着水无痕的方向,一寸一寸的转过头。

    “这不可能……朝潮是最忠诚的驱逐舰,不可能是她的。”

    “先别多想……你们按原计划撤退,我去追她!”

    水无痕推开了窗户。

    他思考了一下,顺手拿起牆上的千阴,一下子翻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天海实在不想在大吵了一架之后跟白木一起坐火车。

    两人就相邻坐着,结果天海困得实在受不了,在座位上睡着了。

    结果火车一到站,看见的东西让他一下子清醒了。

    那是一排黑洞洞的枪口,再看衣着,全是宪兵打扮。

    “所以你们来抓我们?我们还没被定罪!”

    白木下意识的就要掏手枪,结果被一枝步枪直接顶上了脑袋。

    “已经有实际证据足够定你们的罪了,背叛人类的渣滓。”

    后面的宪兵队长眼里满是鄙夷。

    轻巡已经带着海防和驱逐开始撤离。

    空母拉弓射箭,在镇守府门前炸的尘土飞扬。

    换来的是对方的炮弹。

    “赶紧卧倒!”

    水无痕二话不说,一个飞扑按倒了加贺。

    “为什么你来了?”加贺擦了一把脸上的土。

    “朝潮。”水无痕道,“有谁看见她往哪儿去了么?”

    “不知道。”加贺道,“舰装还在,应该没有走海路。”

    “那我大概知道是在哪了。你们快走。”

    说着,水无痕冲向旁边的一棵树,三两下爬了上去,接着借力跳出了高牆外。

    在乱军中找一个小女孩不容易,但对水无痕也不算太难。

    他像只蝙蝠一样在树上隐藏着身形。

    十五辆坦克,三辆运兵装甲车,还有两部指挥车。

    水无痕捏紧了拳头。

    如果自己完全恢复,这根本就不是问题,直接噼开装甲把里面的人挨个拽出来检查就是。

    然而现在他还没强到这个地步。

    而且他也不是很想打草惊蛇。

    附近已经被包围,如果朝潮走的是陆地,那么这群宪兵和陆军里面必然有人接应她。

    而且,那个人绝不会是普通士兵。

    这下子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缩起身子,水无痕尽量把自己藏在阴影里,向着后排指挥车慢慢靠近。

    然后他就发现了目标。

    朝潮跟旁边的人飞快地说着什么,那种自信的微笑让水无痕心头一凛。

    这不是一个人被逼迫时会有的反应。

    如果什么能让朝潮这样,只有一个解释。

    “全员,跟紧我!”

    神通在领航位上打开探照灯,给后面照亮了通路。

    另一边,能代和矢矧也带着白木的舰队不断前行。

    “我说,后面怎么样了?”川内问道。

    “断后的空母已经下水,剩下就轮到我们了。”木曾道,“真是的……谁能想到这群混蛋真能干的出来。”

    “不要再说废话了。”武藏道,“最大航速,警戒四周,他们随时可能追上来。”

    说着,她摸了摸清霜的头。

    小女孩已经哭得满脸开花。

    “我们……我们回不到镇守府了是吗?”

    武藏安慰似的笑了笑。

    “没关系……提督和我们在哪里,镇守府就在哪里。”

    这种时候,不会有人有好心情的。

    不仅长途奔袭,前路未知,还要防备追兵。

    如果天海在这儿,也许会讲两个笑话活跃一下气氛。

    但现在谁都不知道他被宪兵抓走了。

    而且也没有人知道水无痕到底做了什么安排。

    这是种极其可怕的折磨,因为人类最根源的恐惧就是对未知的恐惧。

    “啊!——”

    后排的瑞穗秋津洲,还有护卫的长良和鬼怒突然倒下了。

    “小心!有潜艇!”

    五十铃想都没想,三四颗暴雷直接丢了下去。

    同时四周好几盏探照灯照在了她脸上。

    “有埋伏!全员战斗阵型!”

    长门的断喝回荡在黑漆漆的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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