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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 34:MoonRise(起義)Part 2

    

Chap 34:MoonRise(起義)Part 2

                             

    「什麽?你是男人?」山月桂和蘋果花揮揮手要旁人起開,沖上前來就預備動手,驚問。

    「那肯定是剛才的小孩信口胡謅,她與我一起睡了好幾回,我又怎會不知道?」艾莉森忙抓起一條棉毯覆上我身子,叫道:「你們自己也有腦子,好好想一想吧!這種話可說可不說,他幹嘛掛電話前非要來上一句?這擺明了就是為離間大家的感情,引發內訌哪!」

    不論我打算說什麽,都毫無懸念地被她們推搡著往地牢去,作一番所謂的性別鑒定。在我半個腦袋沒入彈子門前,遠遠的門廊處似乎出現了一條熟悉的身影,還未看清就被拖下了泛渣之井。老實說,我絲毫不擔心世界之子們會沖擊女神峰,那些屁話是恐嚇我的。目的就是老老實實為他們辦事。咱們這個破地方存在著另一名能撬動格局之人,那就是天竺菊。

    博爾頓自稱是從小到大從不近女色的學究,但呂庫古陰宅一戰,最終仍是沈湎於她無法自拔,這點從柳條鎮會面可見一斑。當小老漢撲倒在她懷中時,那是真情流露,我甚至還聽他嘴裏在調侃說,你現在怎麽不擰我這張臉了?人的歲數越大就越容易回憶往事,喪婦、拳王以及僥幸生還的光頭們,都與天竺菊產生了濃厚且無法離間的珍貴友情。

    可這種鑒定又能起什麽作用呢?全身上下都是原裝貨,絲毫手術痕跡也找不到,我故意在她們面前,做了幾個擡臀扭胯的俗騷動作,盡顯婀娜多姿,除了看得幾個賊婆娘暗暗生嫉,其余都在嬉笑打鬧。山月桂以及蘋果花,只得無奈地搖頭自嘲,說著了別人的挑撥。

    「她在兩周前,確實是個男人。」耳旁一片嗡嗡作響,忽然傳來熟悉嗓音,側目去看,迪姐正站在鐵門之下,她分開人流徑直走來,淚流滿面道:「可恨的是,那群人居心不良!醉蝶花,你可知道,或許你永無法恢復當初,要帶著這副身軀度過余生了。」

    「誒?」在替我穿回衣物時,迪姐忽然彎下腰,將我雙腿掰開,似乎察覺出異樣。然後也不顧四周圍著人看,狐疑地往股縫裏一探,湊近鼻子嗅了嗅,惱怒地開始打量起四周。

    「你不是隨她們爬樹心去了?出了什麽事?為何獨自跑來道場?」我趕緊扯開話題,問。

    「天塌下來我都不關心,我只在乎你!」她從側袋取出一個扁平白銀匣子,打開給我過目,指著一管紅色藥液質問:「你打沒打過庫裏亞人精心調配的橈腸針?它的真名叫泓泉!」

    「嗯,我有打過,剛到伊騰頓的那晚。」我不知當如何作答,剛說了個開頭,迪姐臉色發青,額頭冷汗滲滲直下,尖叫一聲昏倒在地。眾人也顧不上其他,忙七手八腳將她擡回道場,一頓揉胸餵水後,她緩緩醒來,伸手將我擁入懷中,不斷悲嘆自己為何那麽命苦。

    「這種針,是一種菌株,它能讓你體內的死魂露裂化並不斷復製。醉蝶花,既然你已打過一次,千萬別再打第二針!只有等活性菌群徹底死完,你才能恢復正常!多麽惡毒啊,配了三針給你,為的就是要你永久固態!你縱然救得了所有人,可誰來救你?」迪姐越說越氣,目露兇光,一扭頭便見到人堆後探頭探腦的兩只公羊,竟伸手將他們擰住,破口大罵起來!

    拉多克全無防備,被她一揪,妥帖的襯衫頓時撕破一大片,裸露出脖頸掛著的垂飾。迪姐誤以為是竊聽器,抓起後只不過是條普通鏈子,只是略大了些,那是一輪被繁星包圍的黃金殘月。見不是罪證,她又丟了回去,沖著眾女高喝,道:「這兩個賊眉鼠眼的家夥,就是打算圍攻你們的那夥人,派進來的jian細!」

    只見她喉腔皮膚之下,似有活物在湧動,湛藍眼珠瞬間變得漆黑,無數骨刺正打臉頰兩端冒出,好事者竭力想要掙脫,卻紋絲不動。迪姐冷笑數聲,繼續說:「讓他們來吧,我可以燒透整片山嶺,誰都進不來!你倆若想活命,就立即給我投誠!否則別怪我先拿你倆祭旗!」

    「Dixie,你瘋了嗎?這是剃刀與琴弦,大家都是熟人啊!」我曾聽藍花楹介紹過迪姐的事,當這個女人的逆鱗被撩撥,便會自動架構起食物鏈,一旦建立,那所謂的仇人便再也無法靠近百米之內,她會隨時陷入絕對癲狂,像伺機撲出的雌虎,將對方打得落荒而逃。此情此景,明顯就是在整這出,再不阻止鐵定會鬧出大事!我什麽都顧不上了,忙將唇舌填過去分化註意力,她稍稍動容,松開手的同時,道場四周無名火起,瞬間灼焦了大片石面!

    「我的天哪,這哪還是鐵婆?很明顯已經異化成另一種難以分辨的高深老妖了!」禮貌者啐了口血沫,斬釘截鐵地答道:「我寧可被燒成焦炭,也不會背叛兄弟會,你來吧!」

    「嗐!這都什麽事啊?那是Dixie!」論說腦子靈活,拉多克剃刀更顯圓滑,他深知厲害忙單膝下跪,捧起她的手在臉龐撫摸,哀聲道:「是,如你所願,我們宣誓效忠!」

    「誒?你們幹嘛都跪著?剛才怎麽了?」神智清醒後的迪姐見烏泱泱的人群,包括兩個傷號全嚇得面無血色跪作一圈,不由慌亂地也伏倒在地,不斷用肘子推搡,問我這是怎麽了。

    艾莉森以及桃花等人,忙借著準備午餐,飛也似逃離了她的視線,待到酒食上桌,眾人方才平復下來。果然哪,在絕對武力之下,脆弱的人類立即就會選擇轉換門庭,原先那幫最神秘的女人們,紛紛以她為馬首是瞻,竭力逢迎,迪姐也在吹捧中有些雲裏霧裏起來。

    「你明知她自鍛成魔,幹嘛非要去刺激她?難道不想活了嗎?哪怕大團長就在這裏,他也是無計可施,我才不願死在佐治亞呢!」拉多克低聲責備了同僚幾句,輕咳了幾下,笑逐顏開地站起身,說:「諸位姐妹,既然我們已經棄暗投明,那麽就要作為幕臣為大家出謀劃策。咱們的處境很糟糕哪,俗話說,一山不可無虎,一寨不能無主,大長老不在,咱們得推舉出一位頭領來主事,以我之見,除了Dixie還能是誰?她最適合領導咱們抵抗強敵!」

    隨後,他取出一份沿途過來路上買的本地地圖,開始拿筆裝模做樣地描繪。在我們的西北面,漢考克郡目前有一支世界之子的混合軍團,人數為五十五人;而在伊騰頓,已然集結了暗世界人馬一百余人,此外還有四處圍繞著女神峰的格拉斯考克郡各鎮,潛伏人數不詳,總計應該超出了三百人。此外,博爾頓還預備了二百人分批隨時接應,我等已被團團圍死!

    「如果不能讓他們滿意,或者談崩,那麽這五百余人將會采取強攻,分成各支縱隊波浪式襲擊,局勢就是這麽險惡。」禮貌者長籲短嘆了一陣,對莉莉絲們進行分工,同時不斷在眺望碉樓鐵門方向,顯得若有所思,喃喃自語道:「怎麽回事?也該回來了才對呢。」

    「誰該回來了?琴弦,我們一邊說話。」我感到心急如焚,一把扭住他胳臂拖到暗處,翻出布雷德利的變色龍為他點了一支煙,說:「我知道你們想偷偷溜走,只是在等待合適時機,這件事我幫忙,瞅準機會送你們下山,但是,請別再給Dixie灌迷魂湯了好不好?她根本不知暗世界有多可怕,我希望你們只是在哄她,而不是暗中圖謀其他。」

    正說這話,遠處傳來嘈雜的拍門聲,一眾莉莉絲們抓起各種長短武器竄進雨幕,我也隨著人流來到空地,便見得馬背上騎著八個淋成落湯雞的女人,翻滾下地時臉色煞白,為首的一個就像瞧見救星般抱著我雙肩放聲大哭,早已是神情崩潰。

    「出不去了,我們不論怎麽繞道,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群,他們對空鳴槍,將我們強行逼了回來,你說該怎麽辦?我不管,這些家夥都是你們引來的,你去解決讓他們滾!」木樨花原本的打算,是想帶著黃瓜等人轉移去汙水廠一帶靜觀其變,結果在暴雨中疾行,連米切爾都到不了,就被各地的不明人士堵了回來,再經過露西繪聲繪色的藝術加工,對方人數從幾百陡然上升到了好幾千,更是將賊婆娘們嚇得呆若木雞,這下,再沒人懷疑浩劫降至!

    「It   can』t   be,Absolutely   impossible!Not   that   I   know   it.」拉多克剃刀見一片大亂,高聲喝道:「Well,man.Whether   the   strings   and   I   are   spies   or   false   defectors.We&039;re   stuck   in   here,That&039;s   always   true,   isn&039;t   it??Whatever,We   were   all   incoloved   in   the   trouble   and   nothing   of   us   got   way   out.The   Dark   World&039;s   attack   is   also   tomorrow,   so   it&039;s   not   them   that   Devilwood   meets.」

    「誰要與你們兩個黑鬼同舟共濟,那麽你說,穿雨披的人又是誰?」黃瓜不耐煩起來。

    「整件事若是單獨提取很難將概念說全,你等也曾聽說,前不久黑楓鎮的礦難二度發掘事件吧?」拉多克將我攏在身邊,說:「小姐就是當時的主事人之一啊,你們被涉及進來全由蛇胚禍起,以個人來說,我很同情你們,所以這得從頭說起,你們才能明白前因後果。」

    迪姐作為親歷者,在席下不斷補充,約莫說了二十分鐘,莉莉絲們方才幡然醒悟,她們不由悲從心起,叫罵著為何自己要成為犧牲品?替一群失敗者來背鍋。禮貌者見普及得差不多了,便接過話茬,說:「世界之子和自由憲兵其實屬於泛世界,所以他們行事沒有任何約束。正因他們才是華宵夜的獲利方,所以暗世界的人馬普遍比較消極,也就是出工不出力。」

    換言之這次真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也是世界之子傾巢出動,面對這股強橫勢力,即便道場內每個人都是骨勾婦,也是螳臂擋車,光頭們崇尚的是蠻牛戰術,一批死完另一批上,不斷從大後方調派人手過來,傷亡越大越不可能和解,直到徹底屠盡對方為止。因此,與小老漢不能撕破臉皮,那無疑是自掘墳墓。

    而相較他們,暗世界菁英則要文明得多,一來沒有世界之子人手充沛;二來做事有針對性,倘若與之交惡,會受到難以想象的嚴懲。通常來說戰敗方女性囚徒會被留下狗命,然後集體送去一個叫白塔的鬼地方收押,人權你就別想了,少挨幾頓打倒是真的。白狼仲裁院會羅列出每個邢徒的罰款金,兌換成公約金計算。那麽通過服苦役或出賣身體來償還。

    有史以來,最低公約金是7年,最高公約金是累積疊加的108年,哪怕重見天日,也會被刺上黥紋,作為他日的炮灰被登記在冊,必須隨傳隨到。可悲的是,大部分人都沒能活著跨出牢籠,不是亡命在兵工廠裏,就是染了一身惡疾如野狗般死去。最可怖的是,若這個人賠償役沒服完,他的子孫後代都必須履行義務,替別人打工,直到清賬為止。

    「究竟是不是危言聳聽,你們可以參看這個。」琴弦從懷中掏出一本黑皮冊子,丟在眾女面前,要她們去看39頁之後,道:「這總不會是我臨時現印的吧?裏面軍杠寫得明瞭。」

    這本恐怖異常的鐵布利希手則上明晰記錄了各種罪名的處理方式,像我這種倡導起義之人,要受倒懸天燈的街刑,而像他倆被迫投誠的,哪怕事後立功再逃回去,也同樣要被處死以絕後患。所以,這才是禮貌者竭力反對拉多克剃刀的緣由。

    「好了,之所以會說這麽多廢話,是因我們不論誰,都不願走到公開叛亂這一步,暗世界的追殺令沒有期限,你敢公開叫板就等於去向一個超級軍事強國宣戰,數百萬人會不停在五大洲四大洋通力緝捕,除非你逃到冰凍三尺的南極去。趁著還有時間,餵給他們些足料吧!盡早找出另一個秘密場所在哪,以此換取血點羊皮把命先保住。你們還很年輕,未來無可限量,我倆決意留下,也是想鉆暗世界軍杠漏洞,為所有人謀求生機罷了。」

    恰在此時,遠處傳來一聲嘹亮槍響,又有人上門造訪了。我只得硬著頭皮與艾莉森、桃花等人登上碉樓,便見得大鐵門前有個人騎著高頭大馬,面色冷峻地註視著眾女。

    「單人單騎,好大的膽子。」山月桂氣得沸騰,端起步槍打算與之對峙,同時指揮蘋果花從後門繞遠到他背後輕取。我一把將她倆拖住,朝坡道下方指了指,要她看明局勢。只見女神峰下,早已是停滿了各種改裝車和重型摩托,幾十名雨披男正支起棚子,已將絕道封死。

    「等等,這些家夥裏有幾張臉我認識,」桃花掃了幾眼,困惑不解道:「這是鐵狼的人,奇怪,怎麽還有火炬聯盟的狂徒?為什麽混跡佐治亞中部的混帳們跑咱們這兒來了呢?」

    「為什麽?因為你們這幫天殺的賊婆娘吞了咱們的貨!就沒想過後果麽!」騎馬的雨披男聞聽嘀咕,厲聲喝道:「你們大概是活得不耐煩了,連騎軍的貨也敢惦記!」

    我反倒是長長松了口氣,這群家夥遲早會出現,只因他們是布雷德利特地招引來脫困的,那麽只消交還那只大包,便解了這場恩怨。大不了挨一頓他們唾罵,或被羞辱幾句,總不至於還能將我殺了?我發出天籟之音,讓此人先冷靜下來,折轉身回道場去取包。

    「態度上服軟,口吻上恭敬,先穩住此人。」我對幾名莉莉絲們關照一番,疾步下樓剛回到空地,手機不合時宜地又響了,揭開盒蓋去看,竟然是鴛鴦茶打來的。

    「醉蝶花?你在哪?還留在吉普森那個老鼠窩裏嘛?為何不接電話?沒出意外吧?」他先是試探性問了幾句,然後話歸正題,焦慮地叫道:「我不知你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聽著,現在整個北部佐治亞的黑幫都在往你們那裏趕,我費盡心力也彈壓不了,上午來了一幫自稱暗世界的人,已經進駐了伊騰頓所有賓館,即將要出大事了!老婆,我該怎麽辦?」

    「你什麽都幹不了,這就是命格。聽我的寶貝,別意氣用事找暗世界慪氣,他們強大到可以瞬間蕩平整個佐治亞。倘若我不幸身死,你也切勿報仇,與我徹底割裂關系吧!」

    亡者之路前傳白銀之翼詞根解釋:

    眠壟之心:也叫眠壟術,或被稱作銷骨盒或是人間保險箱。

    龍磐:另一處道場,暫時不知名稱與地點。

    降壓器:註入過多的水將會產生大量有害廢氣,導致人中毒。

    彌利耶移駕伊騰頓:借口是與馬洛訂婚並蜜月。

    紅色藥液:庫裏亞人精心調配的橈腸針,真名叫泓泉。

    泓泉藥效:是一種菌株,它能讓人體內的死魂露裂化並不斷復製。

    公約金:暫時理解不了。

    白塔:對付叛亂者,男性一律斬殺,女性被關押的暗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