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去哪里看星星
“多吃点，浅浅。”滕芸上挑的语气吸引了周围的不少顾客的注意力。 “好好说话。”边清浅警告滕芸。 “才不稀罕跟你说话，我跟小柴meimei说话。”边清浅还是那个性子。“小柴，你怎么特意请她吃饭，怎么不请我吃饭呢，可让我好伤心。” “因为昨天边jiejie送我回去，今天还早上起晚了，是边jiejie帮我才没有迟到。所以想请边jiejie吃顿饭。滕芸jiejie也可以一起吃。” “不用那么见外，叫我滕芸就行。不对，你都没送过我。”滕芸看向还在吃菜的边清浅。边清浅瞥了一眼滕芸，没有说话。她知道滕芸在阴阳怪气。“哎，我终究不是你的好朋友，终究比不上小柴meimei。” “不会的。” “其实不用理她的，一直都这样。”边清浅向略显慌张的柴槿棉解释。反正这个餐桌上我是多余的。 “小柴，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滕芸，多吃点rou”滕芸张口，边清浅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现在吃rou，可没有好友下半辈子幸福重要。滕芸没有闭嘴的意思的，边清浅的劝阻之意又不能表现太明显，怕滕芸真闭了嘴。 “什么问题。” “你有喜欢的人吗？或者你有男朋友吗？” “啊，没有没有。”柴槿棉连忙摆手，“但是家里一直在安排相亲。”柴槿棉叹了叹气。这个问题一直困挠着柴槿棉。 “你的父亲是宇强集团的首席金融学顾问柴老吗？” 上次金融舞会，柴槿棉居然能认识宇强集团的董事长，就觉得奇怪。原来她居然是柴老的女儿。 “柴老在金融界是所有人敬仰的存在，成为柴老的学生是很多人的愿望，但是半年前柴老遭遇车祸，成为了金融街一大遗憾。” “你还说，小柴都要哭了。” 滕芸堵住了边清浅的嘴，不小心揪出了伤心事。 “没关系，已经过了半年，不会哪有那么脆弱。” “抱歉。” 意外总是悄无声息，意外来临时又束手无措，意外来临后便是无尽的痛苦。无论是自身，还是亲人。死亡是一道枷锁，谁都无法挣脱。 滕芸不经意向外窗看了一眼，许真气势汹汹地向自己走来了。柴槿棉很意外的四个人毫无预料在同一个餐馆，吃着同一次餐。 “许真你怎么来了。我都好久没看到你了。” 自从许真实习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回租的房子住了。消息也发得少了。只说让柴槿棉放心，她自己有地方住。 “你在那边怎么样。”柴槿棉问道。 “就那样，她们让我一个实习生管项目，也不知道怎么想得。反正对方公司的人....还行。”许真咬牙切齿望着滕芸。 许真她心里憋着事。本来就是小两口吃饭，我硬插了一脚，这下许真来了。柴槿棉光顾着跟许真说话了，她们俩更不好说话了。 “许真，我有事找你。”滕芸拉着许真的手，“咱们先走了，你们好好吃。” 滕芸：我就帮到这里，我要去寻找自己幸福了 边清浅：...... 滕芸和许真走后，只剩下火锅的咕噜声。边清浅看气氛不对，挑起毕业之后的话题。柴槿棉表示她想进浅水公司工作，早点工作，可以分担家里一些压力。她要足够强大，像她的爸爸那样。 “要不还是我来付款吧。” “我家还没有困难到一顿火锅钱付不起的程度，再说本来就是我打算请你吃饭的。” 付完火锅钱，柴槿棉乘坐边清浅的车踏上了回家的路程。天上的星星还是零零散散撒在天空中，月亮出来了，。 “边jiejie，你说去哪里可以看星星。” “你想看星星吗？” “想，有时候就想一动不动，看着天空、月亮、星星。月亮好大一个，要是能飞上去就好了。” 边清浅调转了车的方向，柴槿棉注意到车的行驶方向完全相反。柴槿棉的视角移向了车内的边清浅，她有一个荒唐的想法：可不可以，就这样直接带自己离开。无论是地狱，还是天堂，只要离开现在的生活就好。 “你也飞上去，算私闯民宅。”边清浅笑着说道。 她没有看见过边清浅笑过，却依稀记得那晚第一次遇到边清浅，夸了她头上的红丝带。那时候的边清浅，脸上带有惊讶，但更多的是笑。她不知道为何边清浅看到红丝带会笑。只觉得边清浅笑得好看，便记住了。 “我们去哪里” 边清浅的车停在了于氏餐馆门口。好巧，是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跟着我，我带你看星星。”柴槿棉有点恍惚，她发现边清浅越来越美好。就像什么愿望都可以满足你的哆啦A梦。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好。” 柴槿棉跟在边清浅的后面，循着楼梯到达了于氏餐馆的顶楼。远离市区，一片空旷，可以看到远处的河流，微微反光。 顶楼安静得只有风灌门的声音，柴槿棉和边清浅坐在一起观察着天上。星星的消失差不多了。 “也不一定要去月亮上，没有烦恼就好。”柴槿棉说。 她想成为家里强大的支柱，很难，但永不会放弃，就像星星一样永远发亮，即使会被遮住。 边清浅没有说话，她们就坐在一起吹风，听着风灌门的声音。突然远处传来急救车的声音。一定是风太大了，柴槿棉落泪了。 “想哭就哭。” “有一次，救护车差点震聋我的耳朵。”停顿好久，柴槿棉接上前一句，“我明明都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了，那个人再撑一会就好了。”突然说起这个似乎有点奇怪，是因为那个人和边jiejie有点像。 天台是一个宣泄情绪的好地方，柴槿棉再也忍住不住了。无论是爸爸，还是那个救她一命的陌生人。她亲眼见到了亲人离世，就像那时候的自己一样？边清浅抱住柴槿棉，她看到了自己。 曾经那个满心期待想带mama出去旅行，却在晚上得知mama死讯的自己。 可惜mama那么漂亮的人，死去时样貌尽毁，全身粉碎性骨折，无一处完整皮肤。即使凶手被抓住了，但她还是不理解，为何他要对一个步入中年的女人下如此死手。 风吹动着柴槿棉的思绪，她的心里藏了很多事。眼泪落进边清浅的衣颈里，她轻声哄着柴槿棉：“一件件说。” “我不相信爸爸会发生车祸。可当我看到爸爸带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时，才知道相不相信由不得你。妄想着那天是愚人节。” 天上月亮又大又圆，要是可以许愿就好了。月光下两人拥抱，柴槿棉抬头看向夜空，乞求道： “我做好爸爸一辈子不能醒过来的准备，可是又渴望奇迹出现在爸爸身上。你说我应该有这种奢望吗？” “一切都有可能。”人们往往做着梦，梦有她们的愿望、甚至奢望。不可否认有人肯定靠着奢望活着。我们不能剥夺她们想的能力。 等情绪稳定下来，才发现边清浅也红了眼眶。“不哭了，边jiejie可不能哭。” “好。”边清浅破涕为笑。 “也是奇怪，两个人稀里糊涂在天台上又哭又笑。”柴槿棉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今天跟边jiejie说起心里的秘密。 她的笑在今日染上了一层悲，那是深入骨髓的悲。 “边jiejie，我以前觉得你笑起来好看，却不想你今日的笑同我的哭一样。”柴槿棉说道，顺势牵上了边清浅的手。“以后你要是好面子，就来找我。” 顶楼的风凉爽十分，柴槿棉手心的热，令边清浅思绪全乱。有人牵了她的手，手上的温度也不全是冷的，人也是。 “谢谢你。”这次是边清浅向柴槿棉道谢。 这一晚依旧普通，回到家。边清浅的心还是没有平复下来。如果牵手的时间才长些就好。她只想好好感受一下，被人紧紧抓住不松手是何滋味。 算了，我又不是她的谁。没理由，没资格。 柴槿棉的情绪在今晚随风消散，也有可能是被门夹碎了，反正不见了。她需要带着希望渺茫的奢望，继续生活下去。 一个月的实习生活结束。浅水公司本就打算在这批实习生中欲招一名员工。全过程透明公开。 机会来了。 柴槿棉提交了自己为浅水公司制定的公司发展方案，她知道前段时间公司与宇强集团取消了合作计划，以至于打乱了公司未来计划。公司要发展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原地。 柴槿棉的方案提交上去，有人认可，也有有人觉得这个方案直接和宇强集团成对立。 “宁总，你对小柴的方案怎么看。” “我觉得可以，我看她可以继续留在我们公司。” “不再考虑考虑吗，毕竟这个方案很可能导致我们和宇强集团的对立。” “唯唯诺诺。不就是宇强集团嘛。要是人家想搞事情，我们就迎战。” 宁竹不惧怕宇强集团，有一条原因是边清浅和宇强集团总监相熟，而且这个公司本就是宇强总监投资的。那些公司的员工自然不知道，也就产生畏惧。或许那个方案可以帮助到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