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小惩大诫（2）

    【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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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边，莫炎看着面前清瘦的有些可怜的身影，慎思再三，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惩罚他，手臂一栏，将萧仲桀一把拉向自己，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握住他藏在袖中死死握拳，冰冷异常的手指。

本就瘦弱无骨的手此刻更能清晰感知其中的青筋纹路，还有……几缕熟悉的粘腻……

轻触的指尖豁然顿停，莫炎皱紧眉头，快速将手伸出摊开，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指尖鲜红瞬间让本就纠愤的内心狠狠一颤！

“该死的！把手伸出来！”

一声力喝，莫炎一把拽住萧仲桀双手，察觉掌中的拳头握的更紧，本就瘦弱的手指此刻竟有些扭曲的缩成一团，莫炎深知这一双看似瘦弱无力的手指是比之钢钩更加锋利的杀人利器，这样的握拳法……那本就干瘦的掌心不是要被自己的血爪刺穿？！

太过了解他的脾气，莫炎一时情急，快速伸出双腿先将萧仲桀的身子固定在自己面前，同时双手运足力气，将对方看似细弱的手臂强硬拉过来，掀开略长的袖口，一双预想中的鲜血淋淋的“血爪”就这样呈现在眼前……

触目，惊心。

“你疯了！”

怒不可遏，莫炎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将他的下巴抬高，眼前的一双秀气漂亮的眼睛始终闭合着，浓密细长的睫毛贴在眼睑处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在白炽灯的反衬下，在墙上映出一道道细微晃动的阴影。

侧向余光内的清瘦身影，晃的莫炎眉头越皱越紧，更晃的他心中越发心疼与心酸。

小桀……

我该拿你怎么啊……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低沉的嗓音听不出喜怒，莫炎不想再强迫他，松开抓着他的手臂，双腿也松下力道将他释放出空间，莫炎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看着这具早已伤痕累累的瘦弱身躯，看着这幅面色惨白形同死人的可怜面容。

略微有些出乎预料，这次萧仲桀倒没有之前的倔强别扭，顺从的缓缓睁开双眼，在莫炎的指令下，正对上对方紧迫逼来的慑人目光。

“叫我的名字。”

“……”

顺从的张了张嘴却发现嗓中说不出一个字，这倒不是萧仲桀想要违逆他，本就干裂的咽喉在一阵失血过多的眩晕下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但那单薄的双唇所展现的弧度确是让莫炎冷硬的面色缓和了一些……

他想要发出的正是“炎”的读音。

“身上的伤痛不痛？”

听着明显温和许多的低沉嗓音，萧仲桀复又将头缓缓低下，他不知道此刻应该点头还是摇头，身上的伤痛到现在早已麻木，此刻他还能站在这已经是拼力死撑的结果了。

看着明显有些晃动的身躯，听了自己的话更有些摇摇欲坠的趋向，莫炎深知那个变态无影的手段，本就是突袭，再加上萧仲桀有伤在身，实力自然是悬殊甚大。既是要查看功底虚实，无影自然不会有丝毫留手，可想而知……萧仲桀此刻身上的暗伤有多么严重。

“把手掌摊开。”

几乎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萧仲桀此刻有些混沌的脑袋在对方的逼视下，近乎机械的打开双手，几个深陷掌心的血洞呈现出来，堆积在掌心的鲜血也顺着手指的摊开滑落掌心，滴落在地板上氤氲扩散。

撕开崭新的被单，莫炎也不再啰嗦，找来医药箱小心的为他消毒上药包扎。

针针刺痛刺激着大脑神经，萧仲桀全身紧绷，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所谓十指连心，莫炎这种不用麻药直接对着伤口消毒的近乎粗鲁的举动对萧仲桀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惩罚，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单薄的双唇早已被牙齿凌虐的鲜血淋淋，但即使如此，一双漂亮的眸内却依然一片死寂，不夹杂一丝疼痛的迹象，着实令人侧目。

“你还真能忍啊。”看着如同破娃娃般任由自己摆弄的萧仲桀，莫炎冷笑着坏脾气的将手中浸满酒精的棉球直接插进萧仲桀掌心的血洞内。

“嗯……”

一声闷哼，早已被鲜血染红的牙齿再次狠狠咬住残破不堪的嘴唇，本就惨白如死人的面色此刻更是像破败的娃娃般濒临死亡的绝境，如同死水的眸内在如此强烈刺激下却依旧一片死寂，不起一丝波澜，这份隐忍……就是连莫炎都有些自叹弗如。

“坐到我腿上来。”

突兀的一句夹杂邪肆的低沉指令传入耳中，萧仲桀身子微微一怔，有些愣愣的抬高眼皮，死寂的双眸内第一次出现丝微波澜。

“怎么，你以为这样的小惩就可以免了你的欺瞒之罪？”

挑眉带着一丝满意的目光对上萧仲桀双眼，莫炎冷笑一声，“我莫炎从小最痛恨的有三件事，一是欺骗，二是利用，三是出卖。你这一次就占了两个，而我对你的惩戒还是在为你治伤的基础上，你觉得是我太善良，还是你对于之前自己的自虐请罪太过自信？

当然，如果你自认能承受的住我接下来的惩罚，继续站在这一动不动，我也不反对。但前提先说好，倘若在我惩治的过程中，你这双脚敢移动一分一毫，我都会对你的惩罚加重并……加倍！”

说着，莫炎扯动嘴角，赐予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好了，这两种选择，自己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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