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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能够爬上那些优质男人的床都已万分不易,竟然还念想着偷偷生下一个孩子,奢望母凭子贵,麻雀飞上枝头做凤凰?尽管她说不是,可谁会信?有钱有权的人最烦的就是这一套。简直痴人说梦。是啊,高蕊想,所有人都会笑她傻,骂她不自知。她进入会所的时候才十几岁,高中没有读完,初次接客遇见的就是沉霖,那晚的他对自己还算照顾和温柔,她走火入魔似的,深深地陷进去,无法自拔。天快亮的时候,她窝在他怀里,柔情似水地问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沉霖吐出一口烟,回答得漫不经心,“女孩吧。”于是她就记住了,记了这么多年。往后沉霖又来过几次,找她作陪,她总是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是很特别的。她怀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没有按照会所的规矩做措施,后来便怀上净初。她既害怕又期待,每当想到孩子的父亲,就怎么也舍不得把孩子打掉。等到肚子大了,再也瞒不住,她想方设法地去找他,告诉他自己怀了他的孩子。他好像已经记不起她是谁,面无表情地给了她一张支票,叫她走,并且再也没来过会所。高蕊有些绝望,但还是把孩子生了下来。谁会相信一个坐台小姐口中的爱?谁又能轻易留住一个如日中天的男人午夜梦回时那比头发丝还细的温柔?净初是不信的,她觉得她母亲很傻,而那个为了她的出生提供一颗jingzi的男人,为人也足够冷酷。可她已深深明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弱rou强食,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早清楚,吃的苦可能就要少一点。她从有意识起,便常见高蕊闷闷不乐,这种不畅快传染给了她,她也不太快乐。后来再大点,跟着高蕊见惯了风月,便愈发明白,不要动情,情是毒。高蕊有段时间胸疼,接客都不太利索。她去医院做检查,却遭到晴天霹雳。是乳腺癌,癌细胞已扩散,必须马上动手术。为了活命,她的两只乳都被切除了。那是一个坐台小姐的饭碗,一个女人的风光。她却通通失去。这令她痛苦不堪,比丢了命还难受。到如今,癌细胞弥漫至全身,她连苟活的命也保不住了。可她还想着沉霖,那个露水姻缘之后把她忘得精光的男人。净初站在病床边,看着眼前把自己养大的女人,漠然的情绪里终于有了不一样的东西。她从小被称为孽种,可母亲对她还算客气。她要报恩的。她决定去找沉霖,实现母亲的愿望,尽管,希望渺茫。其实年轻时候的高蕊,不死心地带着她去霖初集团的停车场堵过沉霖几次,可半个影子都没有遇见。那时候的霖初集团,还不叫这个名字。每次高蕊回来都是满面愁容。没戏,一切都是无用功。一个女人爱到尘埃里去,如此卑微,是绝对不会被重视的。可她的母亲不知。她不会去停车场堵人这种办法,那简直是大海捞针。她找了最近的一个警察局,哭得稀里哗啦地进去,说要找爸爸。这警察局中的警察们大都铁汉柔情,见这么个小meimei梨花带雨哭得好不可怜,心也都毫无防备地软了。大家过来安抚她,给她吃糖,问她爸爸的电话号码。她说mama在医院里快要死了,爸爸不愿意来见她们。警察问她爸爸叫什么名字。“沉霖。”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塑封好的照片,那是高蕊经常握在手中摩挲的宝贝,上边有十年前沉霖的留影,黑衣黑裤的男人,坐在床边抽烟。光有些暗,看得出是偷拍。警察们听到她的描述,半信半疑。请示了上边的领导,犹豫再三,还是给沉霖拨了电话。警察甲小心翼翼地组织语言,试探着说明了情况,那边迟疑了会儿,让她接电话。“爸爸,”净初小心翼翼地吐出这个称呼,啜泣的小嗓子里捏着可怜兮兮的调,她心里是说不出的怪异,可她惦记着卧病在床的高蕊,于是咽下不愿,继续道,“净初好想你,快来接我回家吧……”3<净初h(花满溪)|PO18脸红心跳来源网址:3<净初h(花满溪)|PO18脸红心跳3沉霖没有来。净初坐在床头喂高蕊吃东西,高蕊虚弱得连嘴都哆哆嗦嗦张不开。因为做化疗,高蕊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几乎全部掉光。她满面憔悴暗黄,嘴唇干裂。整个病房里弥漫着一股糜烂的气息。净初觉得很难过,但难过的时间久了,便只剩彻彻底底的麻木。高蕊是个很爱美的女人,平时总把自己拾掇得漂漂亮亮的,但现在,却是一副老态,一副丑态。如果给她一面镜子,让她好好审视自己,她大概会被那个陌生的自己吓得崩溃。高蕊就要死了。净初有预感,但她不知道那天具体会在什么时候来临。但她清楚,快了。一个静谧的午后,净初细细地给高蕊擦身体。净初希望她走的时候能够漂亮和得体一点。那天夜晚,高蕊突然浑身抽搐,半夜死亡,被推进了停尸房。净初睁着眼坐了一夜,上午穿着一身棉质黑裙,从停尸房出来,有些恍惚地仰头瞧了眼久违的日光。她继续往警察局去。沿途她看到草丛里一株野生的蒲公英。她的目光不自觉被那抹轻盈的白色所吸引。她靠近,蹲下,嘟嘴一吹。呆呆地瞧那本聚拢的白色细绒飞向四方。就在那天晚上,沉霖派人来将她接走了。4<净初h(花满溪)|PO18脸红心跳来源网址:4<净初h(花满溪)|PO18脸红心跳4大会结束,人流又推推搡搡地往礼堂外走。多数学生难掩兴奋,毕竟被强灌了一个小时的浓鸡汤,又跟着嘶声力竭地喊了几分钟的口号,精神世界此刻还是比较丰满的。沉净初却不这么觉得。她状态颇为疲软,虽然刚刚她也跟着在听,也有跟着喊,可脑袋里似乎也没钻太多东西进去。她小小地打了个哈切,精神恹恹。大概是因为昨夜做了很长的梦,梦里的东西真实又沉重,她需要点时间去将情绪做一个整理。谷樱走在净初旁边,她比净初矮了五厘米,看她要稍微仰头。谷樱习惯性地望着净初发呆。她眼中的净初,似乎总是一种状态——“镇定”。那种泰山压于顶也只会淡淡地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