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中文 - 言情小说 - 金玉良颜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5

分卷阅读215

    ,还不知能不能捱到天亮。

她想起浮苏在时,把师父侍候得妥妥贴贴,吃穿用度无不精细之极,可现在师父跟着她,只能躲在小厮们住的屋子里,让兽医给他疗伤。

玲珑心里有愧,风水轮流转,上一世她被师父坑,这一世她坑师父。

师父被她这个徒儿坑了一回又一回。

她把浸了冷水的湿布拧干,用手托着,捂在师父的额头。

没办法,师父不能平躺,只能脸朝下趴着,她跪坐在炕上,把盛着冷水的铜盆放在炕桌上,每隔一会儿便把变得温热的湿布重又浸在水里,拧干后再捂上。

长安进来,看到这番情景,便想换下五小姐,自己来服侍。玲珑做个噤声的动作,示意让他们都先出去,她把师父坑成这样,也该让她来尽尽孝心。

可能是用湿布捂得太久,颜栩的额头鼓起了气泡,发髻线那里的皮肤已经开始卷边了。

玲珑看得心里痒痒,手就变得越来越欠,真想伸手把这层假脸揭下来,看看师父的真容是什么样子。

平时她是不敢的。可现在师父发着高烧,睡得昏沉沉的,别说是揭下他的假脸,就是把他扒好像那也没有必要。

“师父,师父?”玲珑试探着轻声叫了两声,师父动都没动,玲珑放心了。

于是她伸出爪子。沿着师父发髻线。轻轻揭开那层已经卷边的脸皮。

可那脸皮刚被她揭开一个角,她的那只小爪子就被颜栩抓住了。

师父就是师父,伤成这样出手还是这样快。

玲珑尴尬地呵呵笑着:“师父。我给您擦擦汗。”

你师父发着高烧,哪里有汗?

颜栩烧得迷迷糊糊,可意识里却知道万万不能让她看到自己的脸,就凭这小东西说起十二皇子时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说不定就会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来。

听到徒儿在说谎,他没有睁开眼睛。却也没有松手,这个徒弟,他是不会相信她的鬼话的。

看到师父似是并没有真的清醒,玲珑松了口气。轻轻挣扎,试图把手从师父的手里挣脱出来。

可师父的手劲并没因昏睡而变小,玲珑的手虽然灵巧。但转动几下,却还是被师父紧紧抓着。

师父的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这手套用的是比黄金还要昂贵的黑蚕丝织成,戴在手上,如同第二层皮肤。玲珑早就眼馋师父的这副手套了,她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手。

“师父,我这么孝顺,等您伤好了,也给我弄一副黑蚕丝手套吧。”

玲珑自己也觉得挺无耻的,师父伤成这样,她不过就是服侍了一会儿,就想着要东西了。

她对自己也挺失望的,好在师父睡着呢,刚才这句话应该没有听到,收回收回。

师父抓住了她的一只手,她只好用左手把湿布巾沾湿,但想要拧干却不行。玲珑无奈,只好乖乖跪坐在那里,睡着的人过一会儿手就能松开了吧,到时把手挣脱出来,再服侍师父吧。

她也累了大半个晚上,这会儿也是又累又困,方才一直在忙活,倒也不觉着困,这会儿闲下来,眼皮就开始打架。

她索性靠在炕桌上打起了瞌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颜栩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强忍着疼痛抬起身子,便看到歪着脑袋已经睡着的玲珑。

她的脸蛋很小,也就是有他的巴掌大,皮肤是细瓷白玉般的精细光滑,睫毛又长又密,如同闭合的蝶翼微微颤动。

颜栩心头一震,忽觉自己这样盯着徒儿看实属不该,他连忙把目光移开,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和徒儿的手竟然牢牢握在一起。

他想起半梦半醒之间,小东西好像曾经想揭开他的脸,想来就是那个时候握住她的。

他轻轻松开自己的手,咬紧牙关,小心翼翼爬了起来,蹑手蹑脚从炕上下来。他出了厢房,就见门口坐着个十来岁的小子,那小子看到他,就要说话,他摆摆手,轻声道:“东华胡同后面有条巷子,那里有户姓闪的人家,你说是石二让你去的,把这个给他,他就会跟你一起来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那牌子黑黝黝的,非铜非铁,上面刻了花纹。

这个小子就是双喜,这阵子他常在街上转悠,也知道东华胡同后面有条巷子,可是这人是谁啊,他让自己去跑腿,五小姐知道吗?

他正想进屋先问过五小姐,颜栩拦住他:“我是她的长辈,她这会儿睡下了,你快去快回。”

他又从身上摸出锭银子,约莫有个四五两,也塞给了双喜。

双喜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该不该收下这银子,但这人既是五小姐的长辈,那也是他的主子,主子赏的银子,那收下也是应该的吧。

顶多等到明天把这银子拿给鑫爷爷看看,鑫爷爷若是说这银子不该收,自己就上交给五小姐。

见这小子终于走了,颜栩也觉脚下发虚,在双喜刚才坐过的条凳上坐了,嘴里发干,想让徒儿给他端碗水,又一想还是算了,好在这时大庆进来,颜栩低声道:“给我倒碗热茶。”

大庆眼睛都直了,这人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这会儿自己坐到外面来了,五小姐呢,双喜呢?

玲珑觉得自己也就是打了一个盹儿,可她睁开眼睛时,师父已经不在了。

她吃了一惊,趿了鞋出来,就见师父正坐在半旧的八仙桌前喝茶,鑫伯和大庆守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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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四章师父师父(二)

流了很多血,待到玲珑再次走进厢房时,颜栩已经昏睡过去。

他伤在后背,睡觉也不能平躺。这里住的都是粗壮汉子,用的东西也不讲究,没有迎枕,只能把薄被卷了垫在胸前,也是精疲力尽,就是这样,颜栩还是睡得晕晕沉沉。

师父身上盖了棉被,玲珑看不到他的伤口,她伸手探探他的额头,隔着一层假脸,还是能感到烫手的温度。她叹口气,好在暗器没有喂毒,但他若是高烧不退,还不知能不能捱到天亮。

她想起浮苏在时,把师父侍候得妥妥贴贴,吃穿用度无不精细之极,可现在师父跟着她,只能躲在小厮们住的屋子里,让兽医给他疗伤。

玲珑心里有愧,风水轮流转,上一世她被师父坑,这一世她坑师父。

师父被她这个徒儿坑了一回又一回。

她把浸了冷水的湿布拧干,用手托着,捂在师父的额头。

没办法,师父不能平躺,只能脸朝下趴着,她跪坐在炕上,把盛着冷水的铜盆放在炕桌上,每隔一会儿便把变得温热的湿布重又浸在水里,拧干后再捂上。

长安进来,看到这番情景,便想换下五小姐,自己来服侍。玲珑做个噤声的动作,示意让他们都先出去,她把师父坑成这样,也该让她来尽尽孝心。

可能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