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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内斯篇【毒】

    

番外——内斯篇【毒】



    从公寓大厅到家,一共要爬十一楼。公寓一共二十楼。

    她不坐电梯的。不管是上,还是下。这是她的习惯。

    一层楼有二十阶楼梯,她一共要拖着腿上二百二十阶楼梯。

    这不是假的,是她数出来的。

    人到什么时候才会无聊到数楼梯?

    她通常穿一条除了脸外不露出任何肌肤的裙子。

    这条裙子,有些可能是海外那些边边角落的市集淘来的,浓厚的异域色彩,还有底层群众的生活气息,那是她相对穿得多些的;有些就是一条裙子,她也忘记它怎么来的,最终它在她衣柜里留下了。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他们都像几乎没有裁剪一样,布料就那么挂在身上,既不勾勒身形,也不保证它的保暖或者透气效果。

    她通常穿着这么一条裙子,冬天的话再加一件袄子,度过四季。

    她像一个苦行僧。

    “呼……呼……呼……”

    一般走到第七楼她就会开始喘息了。爬多了就好点,以前五楼就不行了的。

    她曾经还是运动社团的呢。曾经了,曾经。

    如果你是医生,她的喘声你细听会发现不对劲。里面有很多的杂音。

    很多杂音让她听起来跟个老一辈烧火用的风箱似的,用了几十年,肯定是有哪里破了的,但是缝缝补补过,那就继续用呗。

    她身上带的东西也像老一辈的。

    挎一个低调的布包,其实那是小山羊绒的,不过染得不好,颜色非常黯淡。布包里最值钱的是一部平板iPad,没有手机,她不会带手机,她用平板看消息和回复消息。除此外,她还要用平板记录或者改写一些东西,如灵感,随想,脚本,分镜。

    她是一个导演。忘了说。

    因此她的包里那部平板,理应是她最贵重的东西,从她的看重程度上就是。尽管她包里还有一个钱夹,某个她不知名姓的可能是明星送她的不知什么皮的钱夹。里面大概放着十张一万日元,最少有十张,平时会有更多,还有些不知额度上限的信用卡和银行卡。

    她是一个苦行僧。

    她住在东京都离隅田川一公里附近,一条治安不算很好的街道,租客换了一茬又一茬,逃生楼梯还十分狭窄,这样的单身公寓里。

    快到了。她终于抬起头。

    她原也可以不抬头的,但她现在必须抬起头。

    有个男人在等她。

    坐在第二百二十阶楼梯上。

    她又低下头了。

    楼道里非常黑,男人没有去按灯。而且很呛鼻,因为男人一直在抽烟。

    她踩在第二百一十九级阶梯上,准确来说是一地的烟头上,她终于说话了。

    “内斯,进去吧。”

    声音简直比破风箱还要嘶哑。

    她的家很干净,井井有条,气味清新,浅浅的玫瑰香味。

    而男人进门后还在抽,一根接一根,她没有劝阻,只是咳嗽得好剧烈。

    “内斯……咳咳咳……你换下鞋子,你要喝什么咳咳咳……”

    她咳嗽得不正常,每一次咳嗽都仿佛闷鼓在敲,喉咙里面嘶声,又像在漏气,让人不禁联想,她肺里是不是破了个洞?

    男人看眼她咳得苍白又嫣红的脸,把烟头掐灭了。

    可下一秒,他没换鞋子直接踩了进来。

    没有一句话,他都没有坐下,他向她摊开手。

    一双过去经常被器械弄得很多茧子的手,不时还有血口和绷带的手,现在手心光洁,半点茧子见不到了。

    男人过去也是运动员,职业运动员。

    过去了,过去。

    她只望见了他手里的空空如也。

    “没钱了?”

    男人点头。他这时仍没有说话。

    “我不是上周才给过你吗?”

    男人伸出的手连动都不带动。

    “……我知道了。”

    她在身上摸索起来,从她黯淡的山羊绒布包里,她缓缓掏出她的钱夹,她缓缓地打开它……

    兴许是嫌她动作太慢?还是说他实在太需要钱?男人上前将那个不菲的钱夹一把夺过。

    他将钞票都掏出来,掂量后似是嫌弃太少,又将她银行卡拿走。一张,两张,三张……扒出最后一张卡时,男人犹豫了一下,把它又放回钱夹了。

    他将钱夹还她,收获则通通装进他胸口的夹层口袋里。

    对了。他穿一件黑色皮夹克,有很多夹层口袋那种,老千最喜欢穿的。

    她握着钱夹,犹豫了会,她还是说了:

    “你……最近控制一点,现在剧组资金不是很充裕,我得担待着些。”

    闻言,男人放进口袋的动作顿了顿。

    他又把钱夹夺回来,最后一张卡也落入胸口夹层口袋了。

    他终于开口,男人的声音原来也非常低沉。

    “……你欠我的。”

    接着,他随手扔掉钱夹,“啪嗒”,落到地上。

    女人只是闷闷地应声。

    “嗯。”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她缓缓弯下腰,将钱夹拾起来。

    女人很瘦,原来可能没这么瘦的。她身上宽大得如同袍子一般的粗麻裙子,衬得她像是株被装在胖陶瓶里的瘦花,一弯下腰,纤柔的颈子和薄肩不经意就泄露出来。

    以及,她雪白的肌肤。

    粗糙不加修饰的外在,遮掩起来的细腻内里。

    男人这时红了眼。他冲过去,两手齐上阵将这层“遮掩”撕开。

    雪白暴露在视野下。

    还有疤痕。

    “内斯……内斯……”

    女人嘴里不断呢喃着男人的名字,声音嘶哑。男人尤记得,这声音以前是有多么清,多么甜。

    “闭嘴。”

    男人冷冷地道,他将手指捅进女人嘴里。男人手指很长,已经碰到女人的喉咙。

    “呜……嗯、嗯……”

    女人和男人,两具赤裸身体紧紧纠缠。一个纤弱,一个粗鄙。

    男人以前真的是职业运动员,不过那估计是好久以前了。只有发达的臀肌和腿部肌群还能保留下训练痕迹,胸肌腹肌都被脂肪盖过去了,仅能隐隐觉出一些轮廓。

    哦,原来他可能练过,推断最多也就到这里而已了。

    而女人呢?

    男人握她肩膀把她翻过来,这会,他们面朝面了,他开始啃女人的胸膛。

    女人跟以前也不太一样了。以前是十分完美的,非常白,白到你甚至觉得那应该是淡蓝的,丰满的胸膛。但现在薄了不少,最可怖的是疤痕。

    有的像是手术痕迹,胸膛正中间竖着一条下来,还有的在乳下侧横过来一条,横过来竖过去,切开这里面通向过哪里?

    还有的是淤青。有紫黑色,紫色的,青紫色的,而青色的是最多的,也是快要好的。可马上又会添一层上去。

    男人的嘴唇一刻没停地撕咬她,好像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rou吞掉,而她身上现在总共都没几两rou供他咬的,所以他只能徒劳地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女人根本不反抗。反而将他搂更紧。

    男人停下撕咬。

    仿佛被触动。奇怪,他不是觉得她欠他吗?

    他上了手,宽大的手掌将女人的胸脯聚起来。

    这样,她胸脯中央就多了一条沟。柔软的漂亮的乳沟。

    不深,但正好把那些手术疤痕遮住了。

    现在只有一个疤痕了。

    就在乳沟的上方,她的心口处。

    若是以前,那儿有一颗美丽的小痣。

    此刻,那儿只留下一个烟疤。

    烟头烫出的,叫作烟疤。

    是疤痕将小痣遮住了。

    男人伸出舌。

    他是在舔那个烟疤,还是在舔那颗小痣?

    “亚实……”

    他终于叫了女人的名字。

    女人朦胧地睁开眼睛。

    她的眼睛总是很温柔,弯弯的,又很复杂,仿佛藏着道不尽的情话。

    “我不痛……内斯,我一点都不痛……”

    他们的动作慢下来,慢下来……

    没有伤害了,没有疤痕了,没有过去了,只有现在,现在……

    可惜时间并未停止,也不会倒退。

    玄关,门上锁匙响动。

    紧接着一连串男人的低骂声。

    在卧房里依旧能听清。内斯回到侧曲姿势,他骤然捂住亚实的口鼻,下身剧烈抽插起来,水声和击rou声响彻房间。

    他退出来,两手高抬起她的腿,她的xiaoxue被分开了。

    “尿出来。”

    他要确保这里充满他们的yin味,覆盖掉一切。

    在那个男人真正推开门进来之前。

    “尿给糸师凛看。”

    房间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