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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一了百了。对待管霖更是如此,她深知管霖爱游戏,可那到底只是17少年郎的话,她又怎分辨是冲动还是玩乐的由头?“姑,你会同意是吗?”闻言,管越嘁声,“那得看你表现,写的不合我心意一切免谈。”说完,管越从餐椅上站了起来,“吃过把碗洗了,我去书房有事。”管霖盯着自家姑姑的背影,发现有点不对劲。她头发好像短了,只是正面看不太明显。管霖后知后觉想起,他这是逃过一劫了?管越本一心按着他剪头发,结果自己被剪了?猛然间,雀跃感上心头,管霖捂不住的乐。手上更没闲着,重新拿起筷子夹菜吃。“感谢理发店小哥,感谢李斯远大腿。”少年郎边吃边笑,一口牛柳一口杭椒,混合至肠胃。火辣辣涌上心头,伴着对留学的向往,管霖吃的更是滋滋有味。这边,他天马行空想了许多。而那书房中,管越却难得自在。她琢磨着,明天裕水花园开标,这个项目她后面虽然没有跟进,但到底前期她打的底子,评委专家,策划方案都是她弄的,现如今白白拱手送人,真的甘心?职业病上来,管越耐不住手就去找了些关于项目最新的消息。上周一出了个答疑公告,一共六七条的问问答答,管越细细往下翻着,眼神始终很平淡,直到看到最后一条。某投标公司问:本项目主观分值过高,其中部分要求提供的证书等,具有针对某公司的可能,若此公司未中标,我们将同意此次招标,若中标,则有内定嫌疑。代理机构答:按招标文件执行。电脑前,管越不禁笑出声。人较真起来总是有些可爱,就算是这种谁都明白的事,但还得显摆一手,以示高低。管越捏着下巴,笑的意味深长。叮铃铃……电脑旁,手机响了,管越随意瞟过一眼,接起,“张总。”那头恩了声,接着不急不缓的道:“管越啊,下班了吧。”管越下意识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六点过十分。“是的。”张汉生继续恩声,“明天裕水花园项目开标,你和徐非一起去吧。”管越眼睛亮了下,如正中下怀,如被上帝窥见心思,并且还遂了她的愿。。人总是喜欢被需要的。“他们现在还在公司吗?”按照通常投标的尿性,开标前一天必定忙碌,特别遇着大项目,临时决定价格,封闭消息这些事,常干,管越习以为常。“在,你要没事,过来趟吧。”张汉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发疲惫。管越轻恩一声,再无其余可说。也不知道张汉生什么时候挂了电话,反正等到手机页面重新跳到通话记录时,管越还在发呆。她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很久,直到管霖来敲书房门。“姑姑,我想用电脑。”管越晃神,愣了下,随即起身给他开门,“你用吧,我去公司一趟,晚点回来。”这话,在管霖耳朵里听起来就像某朝某代某位侠客,执行某项大任务前,交代家里人的话。然后,从此一去不复返。简称,fg。管霖啊声,“晚上还有工作吗?”“有点事,你自己好好待在家。”侠客管某走了,留守少年管霖依然愣在书房门口,待到侠客关上门时嘭声,他才突然醒悟,猛一拍脑子。“我刚准备干什么来着。”————管越在盛元五年,见过最多的就是市场部的晚灯,当别的部门都黑压压一片时,唯有市场部,亮着大灯。如今身份不同,心境却还和之前一样。彭平洋第一个瞧见管越进来,脸上惊讶片刻,“哎?管越。”他比管越大三岁,所以平日里基本直呼管越名字。管越看向他,“今晚你加班?”彭平洋点头道:“是啊,裕水花园项目嘛。”说着,不禁叹气。管越面上笑笑,她知道他为什么叹气,左不过都是为了商务报价伤脑筋。办公室里间,听闻管越来了的徐非,循声走了出来,他站在门边,笑眯眯冲着管越,“管主管啊,这么晚还麻烦你过来了。”管越回身,看他,“不麻烦,饭后消食。”“哈哈哈,这话一说让我有点羡慕,毕竟我们都没吃呢。”闻言,管越心想,这话跟她说不太对吧,难不成让她请他吃饭?索性就没搭腔,直接开门见山问他关于项目的事,“价格定了吗?”“昂……我定了个,要不你看看?”徐非突然的求教心态令管越很是疑惑,这是怎么的,先前不还拽拽的说她的位置归他了么?怎么现在人谦虚着不少,莫非张汉生训他了?处女座心里天翻地覆,面上依旧镇定无奇。管越走到昔日自己办公用的电脑旁边,弯腰看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价格,只一眼,她随即立马起身。“高了。”徐非:“啊?这都是为了利润啊,高点不是更好,反正这个项目,我们有熟人,文件又是你设的。”管越忍不住嗤笑,“那又怎样?我可没和人定这个价格,如果能用更少的钱买到差不多的服务,你觉得他们会选哪个?他拦标7000万,你就要报6999万吗,这是什么理。”徐非也急了,“为了利润有什么问题吗?我们是建筑公司,我们需要赚钱。”“你错了,利润不是这么算的。现在招投标奉行低价中标,你价格太高,会直接被出局的。”管越靠在办公桌旁,一副悠然自得。果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看徐非,其实瞧起来蛮精明的样子,但做生意却不见得是块好料。“适当的提高价格,带来相对的利润,我们老师就是这么教的。”徐非道。管越听罢更是好笑,合着他是学院派,而她是野路子啊。“你大可不信我,反正这结果也与我无关是不是。”管越这人最大的缺点是爱破罐子破摔,当她低到谷底时,人就会变得消极至死,什么话都顺着讲,如面前这样。两手一摊,做看戏状。徐非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脑中忽然又想起他舅舅张汉生上午跟他说过的话,他说自己还年轻,要多向管越学习。徐非有点不屑,他重点大学市场专业毕业,成绩优秀,在校时就参加过投标案,能差到哪去?笑话么,如今看管越见识不过和平常女人一般短浅,不懂长远发展。“我感觉这个价格就非常合适。”徐非笃定道。管越没再看他,反而是走到墙上挂的钟下,她抬着头,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