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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的T恤长裤，清清爽爽地站着，挺直地如同一棵小白杨，只一看到他就粲然一笑，露出八颗整整齐齐的白牙。叶修被闪了一下，略停了停，才慢吞吞地挪了过去，问他：“去哪儿玩荣耀，另一个网吧吗？不是宏泰吧？是宏泰哥可不去，那家老板跟我们老板娘有仇——你懂的，一条街上，竞争关系。”“不是网吧。”周泽楷笑笑，把叶修领进了酒店房间里。桌子上，两台笔记本并排放在一起，显示主人早有准备。叶修并不客气，直接过去开机、插卡、上线，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他没有办法阻止周泽楷过来，唯有摆正自己的态度。周泽楷也不说话，轻快地在他身旁落座，同样开机、插卡、上线。叶修斜眼过去瞄了一眼，不禁眼角微抖。周泽楷登录的并不是一枪穿云。这很好理解，一般账号卡都是不能带出俱乐部的，就算能，除非必要，本身职业选手也不常用自己的账号卡登录神之领域。但他用战法号是几个意思，头顶上明晃晃的公会名称还是兴欣。角色名为周而复始，叶修不动声色地打开公会成员名单查了一下，结果一下子就查到了，高高的贡献度明晃晃的放在那里，想不注意到都难。再看一下入会时间，竟是几在兴欣工会刚成立的时候就已经加进来了。“啧，”叶修咂嘴：“小周你潜伏得很深啊。”周泽楷转头看他，认真地解释：“不是卧底。”“我知道。”刷着那串长长的贡献明细，叶修感慨：“如果卧底都像你这么做的话，我都要希望我们兴欣工会卧底多多益善了。”虽然基本都只是副本产出，但也是非常实用的，大多为他所需。兴许……他参考过自己当初开给过轮回的材料单子？叶修恍惚这么一想，朝周泽楷挑了挑眉：“不过你这样算是资敌了吧，背叛轮回真的没有问题？”“不是背叛。”周泽楷摇头：“训练外，自己时间刷的。”这么一算，那几乎是从加入兴欣工会开始就一次副本CD都没有浪费过了。而那时候事情还根本没有挑明——也就是说，在他还完全不知情的时候，周泽楷已经默默为他做了这么多！“小周你这样……”叶修内心震动，再三辗转，化作了眼角的一丝温柔，以及唇角的一声叹息：“哥都不知道要怎么还了啊……”“不用还。”周泽楷莞尔：“喜欢前辈，只是我的事。”13“为什么？”各自分头忙碌了一会儿，叶修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因为前辈很强！”周泽楷不假思索地回答。“……这样啊。”叶修神色微松，如果只是偶像效应，只是小年轻的个人崇拜，那大概并不难解决——看老板娘就知道了，曾几何时她也是他的脑残粉，如今大概只剩下幻灭。“还有……”谁知周泽楷略顿了顿，接着又说了下去：“前辈很……温柔。”这么说的时候，他眉眼柔和，宛如和风细雨。叶修听得一怔，慢慢眉眼也软和了下来，一笑：“这样啊……”接下来还是各玩各的，直到十一点多，抢完了今天的最后一个BOSS，叶修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周泽楷：“不劝我去睡吗？晚睡对身体不好不是吗？”“前辈是成年人。”周泽楷平静回答：“会对自己负责。”“就算要熬夜也一定会有自己的理由是吗？”叶修微笑：“所以你也不会劝我戒烟？”“抽烟不好。”周泽楷皱了皱眉，坦然道：“但前辈并不需要我左右人生……而应该，是我来适应前辈。”“啧，小周！”叶修突然倾身，凑到周泽楷耳边说：“你这是……打算把哥惯坏？”14，接下来不等周泽楷有所有回应，叶修已经飞快地站了起来，下线、拔卡、关机行云流水：“今天就到这里吧。”他马马虎虎地挥了挥手，拔脚就准备走人。“我送前辈。”周泽楷先前被叶修闪了下神，一听他说要走，马上反应了过来。“不用，又没多远。”叶修摆手拒绝：“再说哥又不是妹纸，大晚上的单身上路会有危险。”“要送！”周泽楷执拗道，说话间早也完成了一系列诸如下线、拔卡、关机这一类的动作，几个跨步，走到了叶修的身边。“那……”叶修笑笑：“走吧。”无声地下了楼，出了酒店，叶修慢悠悠地点起了一根烟。红亮的烟头一闪一闪的，他漫不经心地又抛出了那个残酷的问题：“什么时候回去？”周泽楷微微一滞，有些执拗，又有些委屈地朝他眨了眨眼睛：“……不回去。”“你昨天不就回去了吗？”叶修弹了弹烟灰。“昨天是……”周泽楷解释：“没做好准备。”“是什么都没准备吧。”叶修调笑：“……就这么急？”“嗯，很急。”周泽楷脸微微一红。“忍了很久很久……”他低头低声说：“突然发现前辈对此似乎其实并不反感，太惊喜。”“所以现在是做好准备了，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叶修深吸了一口烟：“至少短时间内再不打算走了？”“嗯。”周泽楷点头。想了想，他又补充了句：“没意外的话。”说着他皱了皱眉：“可能会有……工作。”“是指俱乐部那边可能临时有事？”叶修了然地笑笑，以一枪穿云目前的热度，指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就会多个代言什么的，又或俱乐部有宣传活动需要配合之类的。这种事，大多职业选手都不会太喜欢，但也无法回避。就像周泽楷自己说的，这是属于他们的工作。曾经他因为回避，失去了一叶之秋。说不怅然是不可能的，叶修稍稍沉默，无声之中，很快两人走进了上林苑。眼看叶修目标非常明确地朝其中一栋别墅走去，周泽楷知道差不多目的地就在这里了，他轻轻拉住了叶修的胳膊，目露期待：“明天……还像这样，可以吗？”抿了抿唇，他又强调：“会尽量不打扰前辈，只要，能在前辈身边……就好。”叶修不答，但是停下了脚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你说你当时要是准备好了再来，是不是就不用两天里连着跑两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