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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说东皇没有出声,他不好自己凑上去,以免打草惊蛇好了。打定了主意,顿时就安心了许多,他就这样理所当然的趴伏着,盘算着被人伺候惯了的临昼多半会等得不耐烦,说不定一怒之下把他赶了出去,那就万事大吉。毕竟他来不及动手,就被人赶了出来,没有办法行刺,龙族也不好埋怨什么。心中的如意算盘打得劈里啪啦的响,不过既然扮作了个侍寝的,那身姿态好歹还是摆得恭恭敬敬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恭敬的缘故,竟引得那一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美人来了也要人家自己爬上床的东皇纡尊降贵的从软垫间站起身来。「抬起头来,给孤王瞧瞧。」低沉的嗓音听不出其中的情绪,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却有种山一般的压迫感。白辰安半立起身,仰起了蚣蝮那张妖异邪美的脸,勾魂的美眸轻轻一眨,低垂了眼睑,就等着临昼被美色所诱,再靠近一些些。只要靠得足够近,就能偷偷的告诉他,寝殿的门外正守着两个要他性命的人,到时候临昼出手打发时,暗暗的阻挠一下,吓走了螭吻和蒲牢,再做打算。想归想,可临昼这样缓缓的靠近,还是不由自主的让他生出了一点儿胆怯和紧张。寝殿中的烛火半明半灭,正俯视着他的东皇剑眉微扬,神情似乎与白日间同他嬉闹的男人有一些不同。临昼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他,掺着怀疑和审视,像是打量着一个来历不明,又身分可疑,不值得相信的人那样。是的,他怀疑他,这份怀疑让他走到了离他不到半步的距离,就停下了脚步。不过就是半步的距离,白辰安跪坐在地上,仰首看着他,心里头却忽然莫名的生出了一丝委屈。做什么呢?他扮作龙族的样子,偷偷跑回来,想要保护他,却还要平白无故的这样被他怀疑?对了,他如今是扮作了蚣蝮的相貌,且为了不被临昼一时兴起贴个鬼画符化出原形,特地舍弃了幻化,改用了易容术。我果然是个天才啊!几年前无意中在藏书殿里翻到的易容术,临时抱佛脚,还能扮个八九不离十。这么一想,顿时就不觉得委屈,反而为着自己的聪明智慧高兴了起来。这沾沾自喜的神情一露,临昼看着不禁微微一笑,霎时心目中所有的怀疑都飞去了九霄云外。他就说嘛,那些个精桃细选的美人见了他,哪一个不是衣衫半露,摆足了诱惑的姿态?哪像这一个,不但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走路的样子还跟个僵尸似的,抬了右脚,就忘了左腿,会被门槛绊倒,也不是那么奇怪的事情。到这里,他还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这新来的美人倒是挺可爱的,有点像他家的辰安。那会儿他去赫连山上作客的时候,小小的辰安兴高采烈的跑过来,因为误穿了过长的女装,不小心被衣摆绊倒,也是那样捂着脸看起来要哭的样子。连绊倒后,迅速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都很像。只是辰安一年一年的长大,神情一日比一日淡然,渐渐的也就不好玩了。也许小时候摔倒的多,长大了他走路总是慢慢吞吞的,加上那一身的宽袍广袖,看起来便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现下里看到了这样一个人,实在是让他觉得蛮亲切的,连疲懒的趴在地上行礼的姿势,都让他觉得和前几天的那只大乌龟很相像。所以他一时好奇,便想走过去看看这侍寝的美人,到底还有哪些地方,与他的辰安有相似之处。然而那张过分妖美的脸抬起之时,却暗暗的让他生出了警惕心。人说相由心生,这样一张脸,是无论如何,怎样都不能掩饰住他的拥有者那种阴狠的心性的。可偏偏,脸孔的主人,却有着过于坦率无辜的眼神,连本该是诱惑人的媚眼抛过来,都生硬的有些惨不忍睹。他会看不出来这张脸孔是假扮的才怪!尤其这人显然对他甚为了解,他的怀疑不过微露端倪,那张脸上就露出了很委屈的表情,看得他也跟着心疼起来。对了,就是心疼,他从小到大,很少会有为什么事物心疼的时候,除了那个被他打扰了修仙,拎下赫连山脉,总是跟他作对的小鬼头。只是,小鬼头没事扮作别人,跑到他面前来干什么?难道是终于想通了,要来跟他自荐枕席,又不好意思,所以煞费苦心的扮作了别人来搪塞?欸,既然小鬼头都那么主动的送上门来了,盛情难却,他就不客气了啊!临昼弯下了腰,近在咫尺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凝视着,眸中酝酿了不同于以往的认真神色。可惜正担忧着门外动静的白辰安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一心只等着前方的俊颜慢慢的靠拢过来。近一些,再近一些,嗯,还差一点点,不过,这没有关系,他有法子解决。白辰安迅速的伸出手,正要揽住那凑过来的男人,告诉他留神殿外的动静,不料对方有力的食指却先他一步,将他的下巴微微的勾了起来。然后,临昼俯下身,趁着他微张开嘴正要说话之时,灵活的舌尖迅速的窜了进来。「唔……」原本要揽住脖子的手当机立断的放到了男人的肩上,唇齿纠缠间,白辰安努力的试着拉开两人的距离。推拒的双手不可谓不用力,只是这点气力,对于正吻着他的男人来说,却如同螳臂挡车一般,全然激不起丝毫的波澜。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若是撇开道术仙法,单就凡人的资质来说,临昼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应付的对手。虽然近些年来沉迷于温柔乡,朝政大半丢了给他,但不可否认的,这个男人一直都有着清醒的头脑,以及不同于常人的,极为可怕的蛮力。现下,白辰安就在那一身讨厌的蛮力下尝到了苦头。混蛋,快放手,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快放开,让我说话,我要说话!他在心中大骂,拳打脚踢,推得双手发酸,以这种力道,哪怕是一块大石,也该给推得移个位置了,可临昼却依然纹丝不动。不但推不动,啃咬着他的唇瓣时,仿佛担心他逃跑一样,有力的大手毫不迟疑的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头发被抓住,他想化成一阵风逃逸都不行。最可恨的是,这个吻从头到尾都非常的温柔,窜动的舌尖勾缠住他,隐隐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