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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眼前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太子。“霍将军来,本宫为将军引荐一个人。”洛天成将身边的少年微微往霍启处带了半步,“将军,这位小公子是和安府的小世子,和安王爷的么子,也是和安皇叔的心头rou。”“天成哥莫要取笑我,”那少年听闻太子的戏谑之言,脸色又红了几分,他望向霍启,说道“鄙名青阳,早闻将军南征北战,所向披靡,心中久向往之,今日有幸得见将军,唐突之下,便请求太子哥哥冒昧引荐,今能与将军同室而饮,青阳荣幸之极。”洛青阳向来算是骄纵的,难得这么谦卑,故而这恭顺的模样惹来了洛天成的调笑:“哟,瞧瞧,青阳见了霍将军脸竟然红得跟个姑娘家似的。”太子一番话引来临近几人的大笑,其中一人乃宁和亲王的嫡子,名舒朗,表字宁卿。是洛青阳的堂哥。当今皇帝本有兄弟十人,经过一番宫廷斗争后,唯留下三人,皇帝居长,宁和次之,安和又次,三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宁和安和亲王为当今皇帝的即位出了不少力气,故而现今两位亲王也都圣宠正浓,荣冠朝堂。宁和亲王子息不盛,如今仅有洛舒朗一子,因而宠爱至极,洛舒朗也不负众望的成为了京城纨绔第一人。安和亲王有三子,前两子都早已及冠,如今二子都已外放历练,身边唯留下老来而得的么子,便是青阳。洛舒朗膏粱心性,平日里说话便没边没际,这会劣根性又上心头,顺嘴说道:“青阳若是姑娘家,今年已满十六,及笄礼成也可以出嫁了,青阳容貌姝艳,必能引得京城公子个个痴醉,非卿不娶,哈哈哈哈。”霍启听这轻浮言语不自觉的看向那少年,只见他眉头轻锁,眼中流露出些许尴尬与无奈,道:“宁卿哥总爱取笑于我,我本男儿,自当娶妻生子,何来出嫁之说,宁卿哥少要胡说,我可叫太子哥哥治你的罪了。”这少年自觉疾言厉色,殊不知温软的语气更像是要兄长讨回公道的撒娇幼弟。洛舒朗见青阳这可爱模样,捉弄得手也就不接话,只在那挠头,笑眯眯地望着青阳,反是身边的太子接过了话头:“宁卿无礼,本宫自当好好惩戒他,为青阳出气。只是本宫听闻闽南一带有契兄弟之说,弟之于兄那不是出嫁是什么,可见这男儿出嫁的事也不是没有的。”霍启听这话心头一跳,再见那洛天成温情款款的望着安和小世子,心里陡然萌生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这种眼神当真只是因为兄友弟恭还是另有隐情?第5章对饮这兄弟几人言笑晏晏的模样到不似外界传言的那般不和,不过这两人虽贵为世子,却也没有继帝位的资格,想必也还不值得洛天成去花心思谋划布局吧。不容霍启多想,洛天成又将话头扯到了他身上,“青阳可知,霍将军当年出征西北的时候,比你还小几个月呢,将军小小年纪便能独当一方,哪能比你,玉带藻靴加身,宫娥娇娃作陪,论文才霍将军在你这个年纪时早已经名闻盛雍了。本宫记得霍将军当年可是有文焕经纶,治国理政的壮志,不过造化弄人,”洛天成刻意加重了语气,“而今却成一方名将。”霍启没有理会话语里别有的深意,只淡淡回道:“能为国效力,无论文武,皆是我的荣幸。”两人在语言上斗法多回,外人却无从知晓,毕竟太子与霍启的恩怨距今已十年之久,潮起潮落中,早有许多事物被掩埋。洛青阳将斟满美酒的玉盏递到霍启面前,说话的声音依旧温软,像江南三月微风拂过池水中的荷叶,香远益清。“将军若不嫌弃,请饮下青阳这杯酒,青阳自小有报效边关,遍历河山,成为将军这般顶天立地的大男儿的志向。将军,请。”杯沿处有玉指纤纤,杯中琼浆莹莹,倒映出少年有些紧张的面容,像极了自己年少课业不合格害怕夫子choucha时的表情,想来是自己粗犷的长相在一众清俊中过于突兀,小世子这种看惯了风流俊秀,再看自己这种大马金刀不苟言笑的粗人,紧张也难免吧。不知怎的,许久不曾吟风弄月的霍启突然想起了一个词,“唐突美人”。霍启心中想得虽多,但于现实不过须臾之事,片刻间便接过了洛青阳手中的酒,洛青阳又拿起一杯,二人对饮后,便各自复位,直至宴会结束也再无交流。第6章风寒药都说悠闲里浮生易过,转眼间霍启回京已经二月有余,盛雍的大雪已慢慢有了减弱的趋势,只是寒冷更甚从前。霍启伫立书房,书案上满是平凉来的军文,盛雍来往平凉快马加鞭也尚需月余,为了缩短军文往替的时间,他总是以最快的速度处理文书。手中提笔已有些时分,房中炭火充足,烧得霍启有些热,便命随从开了门,冷风瞬间灌入,侍从打了个激灵,霍启只觉得一阵清爽,见随侍小厮瑟瑟发抖的模样,霍启让他下去了,侍从领了命,还贴心的为霍启换了杯热茶。他提笔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正将信封封妥帖,忽见门外大管家步履匆匆,手中似乎提着个药包。想必是府中哪个人受了风寒吧。出于对下人的关爱,霍启叫住了管家,“王管家何事如此匆匆?你手提药包,可是府中人染了风寒?”管家见是自家主子,马上行礼道:“问主子安,风寒倒是风寒,只是并非府中人,这药老奴正准备让人快马送到安和王府呢。”“哦?安和府中何人染了风寒,便是染了与我霍府有何干系?”王管家是将军府的三代老仆,从霍启的爷爷开始便是心腹人了,因为聪明伶俐,通晓人情世故,很快成了府里管事的一把手,自然是能想别人不能想之事,“回主子,是安和王府的小世子染了风寒,听说挺严重的,老奴见京中凡是叫得上名号的府上都送了名贵药材,便想着将军府不能落了后,虽说药不一定被王府用,但至少心意到了。”霍启的疑虑不减反增,一个王府的小世子何来如此大的影响,不过小小风寒便能惊动整个京城的权贵高门争相为其送药?“那小世子我也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寻常贵戚一个,如何能如此兴师动众?”管家闻此便有些支吾,似在犹豫措辞。霍启见此宽慰,“你但说无妨。”“欸,”管家得了许诺,自然比刚才要大胆多了,他往霍启这边走进了几步,压低声音道:“主子常年在外,对京中的情况不甚了解,别说这安和小世子没这能耐,就连王爷自己也未免能惊动这么多人,但是他们不行,太子却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