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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县衙里,任县令听闻了萧旌的事让叶楸自己做主。 留了萧旌以后县衙就成了庇护所,鬼域各种势力相互勾结,怕是以后会留后患,不留萧旌他难逃一死。 李玄宁看着萧旌用衣服上的紫色穗子逗弄假山下池子里的鱼,他身上的血腥气淡了许多,正冲着一池子鱼傻乐。 “怎么办?” 叶楸眉头微皱,任县令不想管很正常,毕竟这里所有人都要靠县衙生活,和北边的人树敌属实没必要,他走到萧旌身边拉起他的手检查伤口,问道:“你会写字吗?” “会的,我还会算卦嘞。” “很好,今天起你就当我的侍从,一月给你两个魂铃当工钱怎么样?” 萧旌一听连连摆手,“我这命都是巡抚您救的,只要给我个住处就行,工钱没有必要。” “他们已经收拾出我的住处,你就住在县衙内平日里把门锁好,有人来问你就说我睡了不见任何人。”叶楸将房门钥匙塞给萧旌。 “那您住哪里?” “我自有住处。” 萧旌点头应下,这样他就成了有正当理由受县衙庇护的编外人员。 晚上两人回到客栈,曲绮端着菜盘迎人,听闻叶楸昨夜未归是去引魂街办案子,每日在客栈闲闲无事的她对事情经过十分感兴趣,想以酒换故事。 一小壶竹叶青属实珍贵,平常百姓家根本吃不起像样的饭菜何况是有余粮酿酒。 叶楸隐去萧旌不堪的经历将案子稍加改编换来酒水,留下曲绮坐那抱着两条蛇唏嘘不已。 “小藏剑,你可要做个好官啊。” “老板娘放心,有李校尉监督呢。”叶楸拍拍李玄宁的肩膀,“再说了,在这里一个巡抚也没多大权。” 洗漱干净的叶楸半倚在榻上看书,领口微张,微潮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榻上的矮桌则放了一个盛满竹叶青的酒盏,李玄宁坐在桌前擦拭长枪。 “我觉得不能和别人透露这些事。” 叶楸抬眼看向李玄宁知道他所指何事,淡淡道:“世人不都这样,自己觉得天大的事,到头来也只不过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能换来一壶酒也是值当。” 李玄宁不搭话又将枪尖擦亮几分。 “玄宁知道这附近有没有锻造武器的地方?”叶楸翻动书页有意化解尴尬。 “你要给剑开封?” “总不能带着没有威慑的武器,当软柿子不是我的作风。”他抬眼看着小孩,“盖荣心有不满,迟早要报复我。” “我护着你。” “你能护住我?又能护我到几时?迟早有你不在的时候。” 厚重的布帘遮住窗外血红的太阳光线,屋里仅有的烛火都围在榻边给叶楸看书照明用,李玄宁的脸在阴暗处看不清表情,低声道:“我知道了,铁匠铺子在北边,明日我带你的轻重剑过去。” 听着李玄宁失落的语气,自己好像对他太过苛责,他也是为自己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 “休息吧,这几天奔波劳碌辛苦了。”烛火被李玄宁随手弹灭,四周寂寥无声。 李玄宁不像个孩子,自己十四岁时是什么样子叶楸也不清楚,这么多年过来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人活一世图个安稳,好歹是现在能睡好觉了。 两人并排躺在榻上,他拉着李玄宁的手将人往怀里拉,怀中身子瘦弱却温热有力。 “冷吗?”李玄宁也不挣扎反而关心问着。 “不,就想抱抱你。” 酒味微醺,一夜无梦。 第二日叶楸刚到县衙就得到了任县令将要离开鬼域的消息,接下来整个县衙都交于他管理,交接工作忙得他脚朝天,还好有萧旌在旁帮忙。 任县令离开的消息被封锁在县衙内,在叶楸完全能掌控局面之前,不能让北边的人知道这件事。 “该吃饭了。”萧旌提着食盒敲门,“今天的菜色不错。” “你来的正好,文书处理完了吗?” “都整理好了。” 叶楸满意得点头招呼萧旌一起坐下,突然想起自己这几日没见到李玄宁,可能去送任县令了吧,双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到。 晚上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榻上,叶楸从最里面两个翻身才能到榻边,这么宽的地方醒来总是和李玄宁贴在一起。 李玄宁像个小暖炉一样热烘烘的,老是装作少年老成的样子也难掩脸上的稚气,叶楸莫名其妙想了小孩一晚上,可能是因为这几天晚上又开始做噩梦的缘故,白天也没什么精神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吓萧旌一跳。 “您要去房间里休息下吗?” “算了,现在怠惰岂不是给人留话头。”饭饱后叶楸打着哈欠盯着案卷发呆,上面的字突然动了起来,字体从页卷上游出围着他打转,“鸟”字落在指尖不停鸣叫,两个“人”在“火”边烤热手里的“饼”,“川”状河流两岸“柳”条垂在河边,李玄宁站在不远处。 “玄宁,今天又有老板娘的特色菜,我们出去吃吧?”叶楸冲小孩说道,李玄宁转过身露出一张模糊不清的脸,脸部随即溃烂流脓烂成一团。 “巡抚?巡抚?”萧旌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县衙,叶楸才惊觉自己睡着了。 “啊,你还有什么事吗?”叶楸揉了下紧绷的太阳xue。 “长醉村有人来报,说家里妻子失踪半旬寻不到人。”萧旌顿了一下,“您休息一下,我和高衙役去了解下情况?” “一起走吧,反正也是睡不着。”叶楸起身整理衣服。 报官人的开着一家药铺离叶楸落脚的客栈不远,主人姓王名德全,他的妻子秦氏半旬前离家未归,直到现在才来县衙报官。 “为何现在才来报官?”叶楸看着寥寥几句的记录。 “王德全说妻子这次给他说去好友柳氏家暂住了,所以并没有在意,妻子迟迟未归便去接人才知道秦氏没去柳氏那处。” “这次?那就是以前也有这种情况?秦氏是因为吵架离开的吗?” “我专门问了。”萧旌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王德全说以前吵架后他妻子一直去柳氏家。” 叶楸和萧旌随同几个衙役到了药铺门前,门面是一个不高的二层小楼,里面还有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两个厢房,平日里王德全和秦氏就住在其中一间。 一进小楼叶楸就被直冲脑门的药味打了个清醒,虽说王大夫卖药,这味道属实是太重了,他抬手唤来药童问道:“你家大夫每日卖多少药,又替人煎多少药?” “回巡抚,药铺的生意说不得兴隆,只能算是还好,最近王大夫说上二楼能免费给人煎药所以药味重了些。” 叶楸示意自己知道了,打量四周,普通药铺的布局,只不过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居然贴着大门的地栿,想上二楼还要从大门进入,他到里堂坐诊处伸出手让大夫把脉,顺便让其他几人散开去附近打听消息。 “您最近睡眠不足气血两虚,还是要好好休息啊,给您免费抓一副安神的药。”坐诊大夫挺有眼色,看出叶楸身份特殊。 “大夫你在这坐诊多少年了?” “有个二三十年吧。” “这么久啊,那你应该很了解王德全王大夫吧?” “他人私事不好多议。” 眼前的大夫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问不出更多,叶楸谢过大夫让药童帮忙现场把药煎了。 没一会打听消息的衙役回来,叶满棠听着事无巨细夸赞王德全的说辞,仅有一件和秦氏有关,秦氏和王德全关系不和睦。 “一些消息还得听邻里间的闲话,都是关上门过日子,他们倒是比正主清楚。” “秦氏经常和王德全吵架并离家出走,过几日再被王德全低声下气请回来,甚至他们传言王家的药铺闹鬼所以秦氏不愿意在家。” “闹鬼?” “是的,说是那小楼前段时间隐隐传出惨叫,王家虽然开药铺却也收治病人在二楼,又有人说是王德全在楼上用人试药。”其中一个衙役回道,“另外他们说药铺的楼梯贴着地栿能直接请鬼上楼,有招鬼之势。” “医人容易医心难。” “听闻以前王大夫还想通过任县令搭上城主,说自己会炼丹。” “按照他们的意思,二楼的人被用于试丹药所以怨气极重连夜发出鬼叫,所以秦氏受不了这种折磨经常离家是吗?”叶楸有些不屑道。 衙役低头不语似是默认,叶楸让人先搜查一遍药铺,没有其他收获,反而二楼还有一个大药柜,衙役在角落里找出一个遗弃的炼丹炉,众人在二楼搜查到一半被药铺的人以不要打扰病人的理由赶下来。 “报官的王德全呢?”叶楸站在门外透气,药铺的味道太冲了,总觉得在铺子里喘不过气,有股莫名其妙的味道掺杂在药味里。 像是尸臭。 “在县衙呢,报完官直接晕过去了,一会让高衙役……叶巡抚?”萧旌一转身,刚刚还在门口说话的叶楸没了踪影。 叶楸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身后一股凌厉戾气袭来,他侧身去躲,结果几日没睡好头一晕脚下一滑,摔过门框坐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 一张烂成一团的脸出现在叶楸面前,腥臭味袭击他的嗅觉,粘腻血液擦过脸侧滴落在楼梯上。 噩梦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