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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道长。」话一出口,又觉得实是不妥,他为令狐青散尽了毕生修行,岂是一个「谢」字能抵过去的,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李琳叹了一声,道:「公子莫急着谢我,这内丹……同它原来的有些不同。」谢鉴道:「青儿会觉得不适吗?」李琳摇头道:「他不会觉得什么,可是公子……」谢鉴见他吞吞吐吐,闪烁其词,奇道:「道长有什么话,不妨尽管说出来。我会有什么不情愿的?」李琳叹道:「要这珠子发挥法力,少不得公子之力。它……非生人精气不能充养。这狐狸虽只有一半是妖物,公子又是年轻力盛,可也至多只有三年……」谢鉴一怔,随即便笑道:「三年便三年,那也好得很了。总是要多谢道长援手。」李琳道:「既然如此,公子牢牢记着,至多七日,便须充养珠子一次。」将那胭脂珠子给了谢鉴,谢鉴接过自己的性命一般,ι牢牢握在了手心里。李琳自告辞去了。谢鉴到床边坐着,他直到此时才细看这珠子,如瓷而轻盈灵动,似玉却宝光流转,搁在掌心里,似凉似暖,明明是质实坚硬,触感却似极是柔软。谢鉴看着它喃喃道:「三年,三年……」重重叹了口气,便不再多看。将珠子含进嘴里,饮了一口茶水,俯下身去同那小狐狸口唇相就,将那珠子给他度了下去。谢鉴抬起了身来,伸指轻轻划着他瘦如落花的脸颊,看着他颊上一点点的攀上微红柔润的颜色来,心中又是喜欢又是不甘,只是微微的一笑。令狐青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了他,欢喜的微颤了嗓音,道:「公子。」却说不出别的话来,眼里渐渐泛上一层水雾。谢鉴抱住了他肩膀,两人相拥了半晌,才微笑道:「青儿醒了。」令狐青点点头,「嗯」了一声。他的头发在枕上一擦,略略散了几分,捉住他袖子的手又收紧了几分。谢鉴柔声道:「身上觉得怎样?可有什么不舒服吗?」令玲狐青摇头道:「没事。明早便能上路。」谢鉴轻拍拍他脸颊,笑道:「莫急,还有三四日路程便到了,青儿好好歇几日也不妨的。」又低声笑道:「晚上我抱着你睡。」全然是惯常的调笑口气。今狐青抬起了眼来。眼中却不见半分羞怯,道:「我自己睡。」他声音虽小,说得却极坚决。谢鉴微觉奇怪,道:「怎么?」令狐青看着他,道:「我以后也自己睡。」谢鉴怔住,放开了手,叹道:「你听见了。很早便醒了吗?」令狐青低头道:「他割破我手指时我便醒了。」又嗓音颤抖的道:「若是公子因为这个死了,我要内丹还有什么用。」谢鉴抚了几下他的头发,轻道:「青儿,我们若能在一起快快活活的过上三年,也不枉活这一世。人活一世,本就是忧多欢少,加起来能有一千日的快活,已是难得的了。」令狐青急道:「那三年之后呢?」已带出些哭音来。谢鉴笑道:「三年之后,我自然是死掉了,青儿也没了内丹,便去山里做只什么都不知道的狐狸。我们从前不就是这样说好的吗?」令狐青哭道:「不是这样说的。」谢鉴不忍见他流泪,轻轻叹道:「青儿,你想想,你若不肯,过不几日便要失了灵识,我从此可也不得开心了。」令狐青伏在他膝上,哽咽道:「要我害死公子,还不如这样好些。」谢鉴想了一想,笑道:「那便两年吧。唔,不对,便是两年半,也是不妨的——两年零十一个月,也该……」令狐青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自己在伤心悲苦,眼前这人却说得正兴高采烈,分明便是没心没肝,心中委屈之极,当即大声哭了出来。谢鉴看他哭得厉害,却不由得笑了一声,轻轻将他的小嘴握住了,笑道:「好青儿,别哭,别哭,我在这里。」令狐青的手指死死抓住了他袖子,呜咽道:「我不离开公子。」谢鉴笑道:「你乖乖听话,我们自然便能好好的在一起。」一边去擦他脸上的泪水。令狐青只是摇头。谢鉴叹了一声,脸上明快的笑容也褪了,沉声道;「青儿,你这样子支撑不了多久。要不然我们在一起过三年,要不然便是三天,你自己选吧。」令狐青垂着头,一动不动的依在谢鉴怀里,只是死死抓着他衣服,也不说话,也不点头摇头,偶尔抽噎一下。他心里自然喜欢同公子在一起,便是多一天也是好的,可他又怎能因此害了公子。谢鉴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叹道:「青儿,我知道你是怕害了我,可你不肯答应,我固是性命无忧,可从此便能舒心快乐了吗?你若心里恨我,才该如此罚我。」令狐青急道:「可我若答应了,三年之后,公子就死掉了;我不答应,公子和我都是好好的。我总归是没了内丹,为什么还要拉上公子陪我受苦。」谢鉴气得说不出话来,咬了咬牙,恨道:「罢了,傻东西,我不跟你多说,你乖乖躺着就好。」一手按住了他细瘦的腰身,将他衣带解开了。令狐青惊道:「公子,别这样,我不要。」谢鉴却低头将他口唇吻住了。正待脱他外衫,便觉唇上一痛、跟着满口都是腥甜。谢鉴万万想不到这温顺的小狐狸竟会咬自己,一时不由怔住。令狐青也吓呆了,颤声道:「公子,不是我……不是……我……」谢鉴怔了半晌,又将他抱在了怀里,令狐青便不敢再躲,只小声道:「公子,我不想要,等过几日……」谢鉴也不说话,只将头埋在了他肩上。令狐青觉得肩上衣服渐渐湿了,知道他在流泪,心里害怕之极,哭道:「公子,我听话,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抖抖索索的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谢鉴按住他手,轻道:「好青儿,你也累了,这便睡吧。」宽了自己的外衣,吹熄了蜡烛,便抱着令狐青躺下。令狐青初时乖乖的不敢乱动,他这一日折腾得厉害,哭也哭得累了,不久便沉沉睡去。谢鉴搂着他在怀里,怕惊醒了他,自是不便转侧。心中之事,却不知颠来倒去的想了多少遍,却哪有两全之策。以前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