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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真做得出来,当朕是死了吗!等到煜儿登基,他们还不定能做出什么更令人发指的事来!”一句等待煜儿登基,内侍总管听得只觉胸口砰砰砰的一阵躁动。先前三殿下还在的时候,皇上就算说起日后继承人一事,也绝不会单单提出谁的名号来,可自从三殿下一走,皇上已经屡屡提及,四殿下登基如何如何……看来,这江山的新主人,是定了……他那一步棋,真真是走对了。心头一嗳,内侍总管斟酌道:“陛下,四殿下吉人自有天相。”皇上重重一叹,“朕的儿子,自然是吉人,自然有天相!”内侍总管闻言,不由想起同样是皇子的萧炎,萧铎和萧祎,他们的身份同四殿下一样,皆是皇子,怎么他们这些吉人,就没了天相!尤其是萧炎……大皇子萧炎,死的那才叫一个冤!他身为事外人,都瞧得清清楚楚,心里不免酸涩难受,这些年,后知后觉回过味的皇上,还不知要怎么痛彻心扉呢!毕竟,那可曾是皇上最最放在心尖上的皇子。难怪这么多年,陛下午夜梦回,时常要轻声呢喃炎儿……莫名而涌的心思从心头轻轻滑过,犹如一道冬日里的风,虽然寒,却是过得极快。心思翻转,不过倏忽一瞬,耳边就又想起皇上的声音。“可就算他吉人天相逢凶化吉,朕却不能容忍有人敢对他心存蔑视……就像镇宁候对朕!”一提到镇宁候,皇上的语气就格外的冷冽。“朕的儿子,只能受万人敬仰!”双手在两侧扶手重重一拍,皇上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道:“不管沧澜国的七皇子是不是真的经历过铁血的洗礼,朕的煜儿,是该要经历经历了。”他的眸中,带着锋利的坚毅,目光仿若一柄削铁如泥的刀,闪着奕奕寒光,让人不能直视。就在皇上心意已决的同时,刑部大牢内,传旨的内侍随同刑部那个进宫求信儿的官员一同踏入深深地牢,将皇上旨意一字不差的宣读。一字一音落到镇宁候耳中,原本就被人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他,顿时惊得双腿虚软,瘫坐下去,满目都是难以置信的惊诧,待到那传旨内侍将圣旨宣读完毕,镇宁候大口吸着气,朝他看过去。“我到底犯了何罪,要让陛下对我镇宁侯府上下赶尽杀绝!这分明是有人在陷害我,我要见陛下,公公,我要见陛下!”四肢被紧紧绑着,他如同蠕动的蛆虫一般,竭力的想要朝传旨内侍身边靠拢。“只要公公肯待我见陛下,我许公公白银万两,良田数顷……”传旨内侍凉凉看他一眼,却是理都没有理会,只对跪地接旨的陶晔道:“陶大人,陛下圣旨如此,陶大人尽管奉旨办事就好。”陶晔恭恭敬敬接了圣旨,“臣遵旨。”言落,传旨内侍转身离开,这暗无天日的地牢,老鼠蟑螂四处乱窜,空气里,是浓的呛人的腐臭的味道,他多一刻都不想待着。内侍公公抬脚一走,镇宁候心头仅存的一丝念想,彻底破灭,转头看向陶晔,双目圆睁,“有人说,是你今日下午到陛下面前参我一本,说我蓄意谋害四殿下?我与你何怨何愁,你要如此做!这对你有什么好处!”面临即将到来的死刑,彻底失去所有希望,镇宁候将内心对死亡的惊恐全部化作满腔的怒火。☆、第七百七十二章恍然陶晔收了圣旨,偏头冷冷看向镇宁候,他带着皱纹的眼角,如同眼底一样,被仇恨的寒冰蓄满。待镇宁候言落,陶晔嘴角微动,抬步朝半跪半坐在地上的镇宁候走过去,及至面前,身子顿下,对上镇宁候极怒的双眼,陶晔身子前倾,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咱俩之间的不共戴天之仇,侯爷贵人多忘事,我可是日夜不敢忘记分毫。”他阴冷如同从阴曹地府上来的声音,震得镇宁候顿时脊背一凉,不由目光打颤,朝他看去,瞳仁微微涣散。“侯爷难道不记得数年前一个叫阿元的女子?”随着陶晔的声音,镇宁候脑中记忆像是炸开一般,翁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就铺天盖地席卷上来。阿元……这个名字,的确耳熟,可他却是什么都想不起,只脑中有大片的血,不住的流,流的他毛骨悚然。陶晔的声音还在继续。“侯爷果真是贵人多忘事,对我来说,日夜难安的事,侯爷却是一点都不记得!也是!这些年,不知有多少阿元被侯爷葬毁,侯爷又怎么会记得我家的阿元!”“不记得,也不要紧,我再给侯爷些提示。”“侯爷可曾记得数年前南城民宅的一场滔天大火?可曾记得一个寒酸书生被你的暗卫一脚飞踹倒地?可曾记得,你曾咄咄逼人趾高气扬要求那书生,把他刚刚因为遭受禽兽强报而流产的妻子送给你做小妾?”陶晔的话,每一个字都带着锥心之痛,这些他憋了数年的话,终于有机会说出。随着每一个字从口中念出,他只觉心头大石轻了那么一分,这大石,压得他数年来喘不上气。待到言毕,陶晔抽身站起,居高临下,一如当年镇宁候看着他一般,幽寒如同沼泽一般的目光,凉凉看向镇宁候。镇宁候则是因为记忆被唤起而满面惊骇,眼角和颧骨处的肌rou,不住的抽动,彰显着他内心无边的惶恐,满目惊愕,抬眸去看陶晔,“你是什么人?”陶晔嘴角一扬,哼出一声冷笑,“侯爷难道不关心自己即将如何死去,反倒关心我是什么人?我说了那么多,侯爷难道猜不出?还要问!”镇宁候顿时眼底精光一震,心像是被豁开一个口子,有带着冰渣的风呼啸灌进去,“你就是他……你就是……”可他记忆中的那个穷书生,分明长得不是这个样子!陶晔……陶晔就是那一年参加的科考,并且以殿试三甲的名次直接进入刑部任职,如果陶晔就是那个穷书生,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莫说进入刑部任职,就算是考试的机会,他都不会给他!不会……不会……审视的目光一寸一寸落在陶晔面上,镇宁候心头始终在不断的摇头不断地否定,直到他的眼睛与陶晔那双蓄满仇恨的寒光的眼睛相对,一个瞬间,镇宁候如同被惊雷横劈,全身不由一个激灵。一个人,改的了容貌改得了身份,可却改不了眼睛,尤其是他眼底迸射出的那种光芒,根本无法掩饰。没错,是他,陶晔就是当年那个书生!原本就被死刑吓得魂飞魄散,此刻镇宁候心底,更是无边的恐惧一寸一寸向他靠拢,这种眼睁睁能看到死亡的感觉,让他震颤不能自已。同时,方才想不通的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