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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了些,伯母竟认不出来了。”“这岂止是瘦了些,明明是脱胎换骨回炉重造啊。”罗婉儿一边赞叹着,一边拥着她往里走:“走,别堵在门口,我们进去说。”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门,苏令娴朝罗夫人屈了屈膝,亦沉默着进了门,垂下的眼帘,收敛了无尽的心事。缘客厅内,由八幅巨幅屏风一左一右隔开两席,男女分开而坐。但这八幅屏风,俱是以最薄的雪绣制成,轻薄透光,对面看来,简直是一目了然——定州城人,总有这种天真的狂野。这带着一层遮羞布的春日宴,便也催生了无数互生情愫的少男少女心。苏令蛮与罗婉儿相伴走来,在罗婉儿胖乎乎的身形下,那点子残余的肥rou便不算什么了,反有种昂扬的精神气。而这股子活泼泼鲜亮亮的精神气,似乎不曾在旁的女郎身上看到过——如冬日暖阳,夏日凉风。东厅内原本互相闲聊着的大小郎君们,不论成家还未成家的,纷纷齐刷刷地将目光落到了苏令蛮身上。只见小娘子身量高挑,一身白底染红梅拢烟齐胸裙,裙摆与花瓣儿一般散着,正红梅纹大袖明衣松松披在身上,更衬得一身肌肤欺霜赛雪似的白,红唇绛点,黑发如瀑。最引人的,却是那一双春水粼粼的眼眸,顾盼生姿,饶是不含情亦动人。“何彼浓矣,华若桃李。”有文人叹道。吴镇怔在原地,半晌才艰难地将目光挪开,落到身后一身素白水绿裙装的苏令娴身上,在那一身浓艳的红装下,这清丽好似也失了些颜色。他怅然若失,可又觉得不该如此。苏覃轻笑了声,吴镇狼狈地转过头去,执起桌上清酒便灌了一盅。旁边罗小郎君的手环上了苏覃:“阿覃,你jiejie不错啊,以前倒是我等走眼了。”空气凝了一凝。正在这时,罗太守毕恭毕敬地引了一行人进来:“杨郎君,请。”苏令蛮下意识抬头,却在对上一双冰砌雪雕似的双眸时,失了神。☆、第35章风满楼(二)一行十数人,浩浩荡荡而来,个个都是定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少年英才之辈,可在这白衣杨郎的面前,纷纷淡褪成了一副苍白的布板。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概每一个女儿家的春闺梦里人,都是这等模样。苏令蛮怔怔看着,竟一时挪不开眼去。少年郎君眉目清俊,皎如玉树,萧萧肃肃,当看着他,便再无空闲去思索旁事,他身姿笔挺地站在人群中央,便仿佛汇集了天地灵秀——可又偏于冷隽,仿佛神山顶上最尖端的那一捧皑皑白雪,孤高清许直让人顶礼膜拜,继而又恨不得将其一把抓来嚼下,以压制心头无端端生起的燥热。又冷淡,又孤傲。在座的小娘子们纷纷脸红心跳,沸腾了。苏覃与罗小郎君对视了一眼,罗小郎君指了指天,无奈摊手,表示阿爹不许透,他亦只能瞒着了。“郎君,请上座。”罗太守的再次相让,打破了厅内迟滞的气氛。杨廷淡淡收回视线,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当先便在首座上坐了下来。他这一坐,好似打破了某种陈规,周遭响起了无数窃窃私语声——显然都是对其身份好奇之人。罗太守顺势坐到了杨廷左手位,还有人认出坐在杨廷右手位的,是定州兵马司大司长独孤信。独孤信这人与罗太守不同,他是个大老粗,只懂得cao兵练马之事,常年随军驻扎在城外,无事根本不会外出,是以整个定州城也没几人认得,倒是那把子大胡子极为显著。主桌上随桌的几人,虽然不如这一文一武两官位高权重,却也是定州城里数得上号的人物。看这众星捧月之事,那还有人猜不出来,那杨郎君便是京畿来的贵客,这赏梅宴开办的意图?杨乃国姓,纵这京畿小郎君没甚职权,也该是个宗室子。苏令蛮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就近找了个位置落座,却见罗婉儿神秘兮兮地凑近来咬耳朵:“阿蛮,你可知刚刚那郎君是何人?”“何人?”苏令娴也微微侧着耳朵,似乎起了些兴致。苏令蛮抬头促狭地朝她笑笑,直笑得苏令娴浑身不自在,才催着婉儿继续。罗婉儿偏不直说,卖了个关子,将目光转到旁一桌的紫衣女郎身上,喊了声:“独孤jiejie——”独孤瑶下意识地转头:“罗三娘子,何事寻我?”一张芙蓉面上俱是春意阑珊,笑意盈盈,难得给了个好脸色。只这话答得神思不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独孤家的大娘子是——思春了。不怪苏令蛮作此想,她与独孤瑶素来没甚交集,可却也知道其人孤高自傲,只肯与同样优秀之人在一块,她与罗婉儿这样的,在独孤瑶眼中从来是那扶不上墙的烂泥,话都懒得理上一句的。这独孤瑶在整个定州的闺阁群里,也算是名声赫赫之辈,不只因其一□□法耍得比男人还利落;更是因其特立独行,胆大妄为。虽大梁建国后,开设女学,女儿家的地位比之晋朝高了些许,可女郎过十八不文定,还是会为人所嗤笑——除非能成一代大家,开一世先风,如墨如晦那般,人人尊一声“先生”。而独孤瑶自十五及笄,便一力推拒了其父为她安排的好几桩婚事,言“守静”。边疆上的硬汉独孤信在军事上说一不二,唯独拿他那娇娇女儿毫无办法,硬生生就让心肝宝贝蛋拖成了一个老姑娘,成为了定州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当然,也有传言,独孤大娘子心中有人,才守至如今不肯嫁。想起对面那冷面美郎君,苏令蛮隐隐觉得这传言倒有几分靠谱之处,忽而又想起了那夜东望酒楼里语焉不详的几句话,下意识将目光转了个个,往主桌转去。却正好见独孤信大笑起身,先朝杨廷敬了杯酒,才朝女桌这边亲昵地招了招手,混不吝地喊道:“阿瑶,到阿爹这来。”画屏中央圈出的一块高台上,已有一出平戏咿呀咿呀地唱将起来。独孤瑶粉脸霏霏,连常年不离身的枪都置到一旁,左手抚了抚略皱了些的裙摆,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穿过屏风空隙,往主桌走去。苏令蛮撩眼皮轻啐了声:“出息。”不过是个格外俊俏些的郎君罢了。罗婉儿兴奋地手舞足蹈:“阿蛮,你看见那杨郎君了吧?可知道当朝宰辅杨文栩?这杨郎君便是那宰辅唯一的大郎!”岫云杨郎,含霜履雪。作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