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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天下第一琴师的!旁边那个,我会长得比你高!比你壮!比你更会弹琴!”句句直击心底,我不怒反笑,睥睨那个矮子,“好啊,我等着。”他气得直抖,脸鼓成个包子,好像使劲瞪着我能把我看穿。刚才像只无害的兔子,现在是只炸毛的花猫。我故意甩了甩和二王爷握在一起的手,阿相的脸憋得忽红忽青,和他那张包子脸相映衬,还挺可爱。我小声对二王爷说,“你想左拥右抱可以,但是这么小的孩子也下的去手?什么时候骗来的?看你们交谈甚欢,少说也得好几年了吧。”他斜眼瞥我,用同样低的声音回答,“不管你信不信,我不好这一口。”我给他的洗白噎住了。守在坊外的季洌往里探头探脑,见我们出来了,疾步过来接过长琴,无需多言,等我们走到马车旁,他早就把琴安置好。二王爷的护卫训练有素,主子回到马车,立即翻身上马,双腿夹着马肚让马在城内不紧不慢的走。走了一会儿我才发现不是来时的方向,周围人声渐弱,不是回府,而是到了城郊。一行在山脚歇脚。他们几人将马栓在树根,任马低头啃草。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二王爷一语不发示意我跟他走,我回头一看,不止月绸和池临,其他人都留在山脚。我抬头眺望了远在天边的山头,云雾缠住孤零零的山,没有诗意盎然的美,只有大把的寥落。心想二王爷该不会想把我从山头扔下来吧。光天化日,荒郊野岭,的确是抛尸的一块好地。我跟上他的步伐,在他身后厚着脸皮问道,“我们上山做什么?山上有什么让你非去不可的理由?”他在前头回我一句,“今天是重阳。”重阳登高,乃祖祖辈辈形成的传统。以前丞相府还在的时候,举府上下带上菊花酒重阳糕出游登高,说是这一天登高可辟灾。丞相府出事当年,老爹贵人事忙,一心往朝廷里扑,没有来得及踏秋。命运使然,大概是无心中触怒了神威。爬山最累的不是双脚,而是你望着前方,以为要到头了,转角又是一条石道蜿蜒而上。我爬的气喘吁吁,差点手脚并用。二王爷脸不红气不喘的回头,不忘挖苦我,“虚弱成这样,五年来就没强劲筋骨?”我朝他笑,“有啊,床上运动算不算?”他无声盯了我半晌,落叶飒飒,虫鸣鸟叫之中,仿佛是他悠悠一叹,我定睛瞧,然而不见他的嘴巴动过。他对我伸出手,“过来。”我犹豫了一眼,慢慢伸过手,“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他说,“那我把你扔在这里可好?”一边作势松手。我反手揪住他的袖子,“别,把我丢在这里还不是便宜了豺狼野兽。我是替你担心,你一个王爷大摇大摆的和男人拉拉扯扯,影响不好。”他横眉冷目,“我不仅和男人拉拉扯扯,还搂搂抱抱。”我:“……”转眼的功夫不受控制的扑进他怀里,紧接着被他横抱起来。我忘了和他大眼瞪小眼,明明期待和他所谓的肢体接触,却被他这一举动吓得魂都快窜出躯壳。“这这是在半山腰!快放我下来!”稍有不慎,我们两个都会从爬了一半的石梯滚下去。“凭什么。你是我的人。”他这回倒强硬的很,根本不由分说,直接抱着我上山。他不要命我还要命,顾不上什么风度两手赶紧搂紧了他脖子。要不是两条腿晃的厉害,我还真想像只八爪鱼一样贴他身上。他步伐稳健,胸膛的心有力的跳动,“意料之外的轻。”他道,“看来回府的第一件事,是把你养肥了。”我干笑,“不如我们先把现在第一件事办了,放我下来成不?”作者有话要说:有多少人在看啊,不要潜水啦啦啦啦第26章第26章人一执拗起来谁都拦不住,我没劝服二王爷,彷徨了半天,最后认命了。后来觉得眼不见心不烦,闭上眼感觉还不错。二王爷亲身上阵,人生能得几时欢,该享受时就享受。他就这样一路抱着我上山顶,气定神闲,头发丝儿都没乱几根。山上一览无遗,遥望可见京都,空气好,风大,直把我吹成个疯子。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二王爷负手而立,向着京都的方向,问我“美否”。我加固鹤氅的带子,免得被风吹走。一边应付他,“美。”他又说,“那你为什么不好好看着?”我心中一叹,正视面前的景色自嘲,“踏秋是为了保亲人平安,可我哪有家?”把五年来欠缺的都看饱了,可我孑然一身,登这么高来只为了喝西北风吗?他一滞一动,和我说道:“我也没有。”我笑了,“不要觉得我可怜便说出这种话,你的亲人遍布皇宫,而且你有家,那么大的王府我实在无法将它看成虚无。”“你觉得他们是我的亲人?”他反问我。我看向他,“不是吗?”他冷哼,“在世人眼里,他们的确是我的亲人。可惜,皇族里哪来亲情?为了权势可以争个头破血流,谁都没把对方当成兄弟。不过说到底,亲兄弟尚且会反目成仇,又何况身上流着不同母族的血。”我试探问道,“正如你和皇上?”他道,“倘若我们身上背负的东西不同,自然没有冲突。不过很快,我们也会走到那一步。梅殊,你看吧,有朝一日,这片山河都将归我所有。”我心头被什么猛烈撞击了一下,大片寒意浮现,“你要抢皇位?”或许是太吃惊,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早觉得二王爷不是等闲之辈,他诡谲的行事方式一定意有所图,但我没有想到他看上的是皇位。“抢?”他似笑非笑,看起来有多奇怪就多奇怪,“那本来就是我的,我不过是拿回应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倒抽了口凉气,听到这句话的震惊不亚于上一句,感觉自己快背气了。“你,你是认真的吗?”我禁不住问他,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他寻了个不怎么圆滑的大石头,一气呵成将衣袍甩出个完美的弧度,先坐下,“你想听吗?若你想听,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他拍拍他身边的位置。我将信将疑挪步过去,看不见他的神情,捉摸不透他有几分真实。他眼神冷冷清清,开口道,“你对朝中事了解多少?”我实话说,“要是以前的话还知道个大概,我爹偶尔会与我说起朝中局势,但是南风馆没人会谈论这些,所以我如今是只井底蛙,就连先皇因何驾崩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