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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气有点儿不足。秦牧观站起来,微施一礼。云小王爷情不自禁地向旁边闪开一步,抬袖抹抹额角,“还没,睡啊?”“这便睡了。”秦牧观放下书,再次躬身一礼,“厨下有粥,这里有药,灶上还烧着热水。王爷慢用,下官先行告退。”秦大人一气讲完,转身飘然离去。风掠过他的袍角。更翻起案上的书页,有些剌耳地哗哗作响,灯影摇摇晃晃。云小王爷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个,赶紧一路小跑去厨房了。今晚,确实是个印象深刻的夜晚啊。前面的大家似乎没啥兴趣,连带着我也懒得写了,咱看后边,就是正文结尾之后的事,应你们要求,给云箴出口气……唉,其实我觉得不出这口气,也挺好的……我是心地善良的亲妈……1,夏天之后是秋天,秋天过了有冬天,漫漫长冬,然后,又过一春,才能回到夏天,至此一年。世小王爷云箴终于熬过了三个夏天,两秋又两冬,又熬来了一个春天……可以换防去夹州道了。圣旨下来的当晚,云小王爷被宣去到尚书房呆了小半时辰,君臣一番叙谈,甚欢。三日之后,小王爷带着换防大军,辎重粮草,雄纠纠气昂昂地出京了,皇上御驾相送,回驾途经堆绣山时,抿起唇眯着眼,停步负手,着实望了好一会儿的天,这才堪堪敛住笑意回寝宫。夹州道府,也有人笑得眼睛都没了,脸皮都皱了————至少叶宝友就是这么认为的。打这天早上,也就是道府里接到勤军的圣旨时起,叶宝友叶大人就嚷嚷自己眼睛病了,看人都是花的,总觉得羊大人那一口白牙时不时就亮出来,晃他几下。羊大人每听一次,便真就亮出一口白牙,坦坦荡荡地哼起小调,“爷是心情好,那叫一个好。”两人乐此不疲。结果是,道府一把手,秦牧观秦大人亲自下令支出全道府的差人外出公干,连自己也带着师爷去下属县府巡检图清静去了。及至小王爷的大军风风火火地奔进道里,道府衙门才重新人来人往起来。接风过后,才是私人小宴。开席之前,叶宝友死死搂住秦牧观的腰,硬是厚着脸皮抱他一起站在廊下,看羊印颉一人忙前忙后安排宴席。羊大人也不抱怨,只是每路过两人身边一次,便把两个动作一先一后从容不迫地重复上一遍———冲秦牧观笑笑,再狠狠白叶宝友一眼————然后继续该干嘛干嘛。直到拾掇妥贴了,这才上前躬身、店小二一般地抬袖道,“两位大人,请入席吧。”叶宝友立刻撇过头,道,“牧观,你觉不觉得有人正在心里骂我们俩?”秦牧观垂下眼,只抿着笑,不作声。气氛因此略有小小的尴尬。羊印颉首先哼哼地转过身,哼得调不成调,“君子心、小人腹,一目了然……”自己入席坐了。叶宝友不甘心地跟着凑了上去,“小羊,等急了吧?”“急。”“小羊,特盼这一天呢吧?”“盼。”“小羊……”“宝友,你莫要再逗他了。”叶宝友安静了。片刻之后,叶大人又移近秦牧观一些,柔声细语地道,“牧观,冷不冷?我抱着你暖和一些可好?”羊印颉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叶宝友终于满足了,“小羊,你确实急了,看你这急不可耐,一脸嫉妒我俩恩恩爱爱的表情……”“滚!”“看看,这就急着赶我们走了?羊大人,天可还亮着呢啊。”羊印颉站起来,“懒得与你废话。”说罢大步流星地出院去了。叶宝友嘿嘿地乐着坐下来,一对上秦牧观的眼神,立刻严肃了,“我是想先挫挫他的锐气,省得他又犯脾气挤兑着箴少斗气。我可不是欺负他。”“你是欺负得过了。”“有么?”“有……”秦牧观顿了一顿,眼望着叶宝友装出来的一脸委屈,淡淡地又加上了几个字,“一点儿吧。”叶宝友更满足了,熟练地亲了上去。2,羊印颉从没发现自己的脾气竟然也可以这么好。如今太阳已经高悬空中,羊印颉抱着被子坐起来,把这事儿又从头到尾地回想了一遍。先是借着叶宝友的混帐话溜到门口接人,然后看到太阳落山,金灿灿的晚霞映透半边天空再黯然褪去,这才回过味儿来,他奶奶的云箴,居然放他鸽子。羊印颉猛地站起来,一转身就看见羊石子打门后露出半颗脑袋,怯怯地道,“叶大人让我传话,说王爷有些急务,就,”羊石子退后一步,一口气道,“不来了。”转身就跑。羊印颉摸摸脸,自己的脸挺平静的,既没气也没怒,这小屁孩子就怎么跟见鬼了似的呢?羊印颉拍拍脑袋,望着夜空的一两点微星,感慨地想,“云箴居然出息了。”再撩起袍子起立,羊印颉不禁蹙眉。自己为了这一晚,公务杂务可都早早处理妥善了,云箴居然会不如他?这有问题啊。羊大人再转个身,晃悠悠地朝城门走了。天黑了,城门自然已经关了。小羊大人站在城楼上,冲着城外驻扎地军营遥遥地望去,只看见一片漆黑。黑黢黢地像是一片荒山坟岗。小羊大人左思右想,没好意思直接跳下城去找人,压着好奇心回衙里去了。衙里基本都歇了,只有厨房亮着一盏豆灯,羊印颉移步过去,见灶上温着些他喜欢的饭菜,显然那一对已经吃过睡了。小羊大人简单吃了,回去睡觉,居然还睡到了天亮。第二天,新旧守军交接,云小王爷一天公务,小羊大人很清楚也很理解,甚至替云箴找好了昨夜爽约的借口,照常处理公务。晚上,叶宝友没回来。即可推得,云箴自然也不会来了。小羊大人按着平日里的作息,准备早早洗漱好好睡觉,不想秦牧观抱着棋秤来了,于是两人手谈了两局,无话。第三天,叶宝友回来了。推得,云小王爷也要来了。小羊大人捡了重要的公务先做,留着不重要的边做边等,等着等着天居然就黑了,人还是没来。羊印颉觉得自己有点担心了。爬上房顶,东院显然已经睡了。就算没睡,那也是他人不得打扰,黑灯瞎火地,连个亮都没有。城中的灯火也早熄了,一望便是城墙戍守的火光。小羊大人知道今日只能这么过了,于是抬头望了片刻月光,迎着乍暖还凉的夜风,无声地大笑两下,回房洗洗睡了。及至艳阳高照的第三天,也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