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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远非常自信,他活到现在,重生前后,凭着能力从没有真正输过。他能把沈约保护好,无论是什么方面。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胳膊放在围栏上,“当然,一个小小的礼物。”沈约把手套紧紧捏在掌心,他开心了好一会。又抬起头,黑色的眼瞳里满是真挚,弥漫着一层水润的光,看起来单纯极了,又隐藏着一丝狡猾。他眨了眨眼,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犹豫着开口,“那么,哥,我要怎么用这双手套,这份你送给我的礼物,你都会同意吗?”顾宁远点点头,“这是当然的事。”沈约得到了承诺,终于安心下来,眼睛都笑眯了,十分坦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那你戴上它,好不好?”那双手套就在顾宁远的眼皮子底下,一阵寒风吹过,那双可爱的兔子耳朵甚至在微微颤抖的,瞧起来可爱极了。顾宁远:“……”一旁正在装礼物的工作人员一直很注意沈约。即使围巾遮住了脸,从身量打扮,自己透过厚重的头套,他还是能看得出那人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躲在人群里没有离开。他以为那个孩子还要趁乱,没人注意的时候再偷偷摘下一个。这是小孩子常做的把戏。他并不愿意揣度小孩子的做法有多少恶意,大多只是为了好玩,兴许是刚才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想要再试试手气。总之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那孩子不要过分,再试图摘第三个。可他没有。一个长得英俊又稳重的成年人走了进来,在人群中非常出众。他摘下另一个袋子递给那个少年。两人在一旁说话,说什么并没有听清。那个工作人员忍不住向那里看,那个少年正在笑着,兴许想要央求,可还没求出口,男人已经答应了他。即使看不见脸,也能想象出来是怎么样的场景。小孩子嘛,那些恳求总是强人所难。他一边装礼物,一边看那边的情况。那个男人戴上了那副兔子手套,兔耳朵摇摇晃晃,看起来滑稽又可笑,和他整个人的气质完全不符。他又用那只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并不是责备,动作温柔。两个人看起来亲密极了。那位工作人员怔了怔,又摇摇头,看来那个男人看起来多成熟稳重,可太过宠溺,孩子总不该这样宠。惯坏了,以后就不好教育了。————————————到底是圣诞节,现在外面到处是圣诞树,从一棵圣诞树离开,下一站是另一棵圣诞树。两人从送礼物的那里离开,顺着人潮走过去果然又是另一棵圣诞树。与其说这也是圣诞树,倒不如说是一盏巨大而又柔和的灯,顶着树状的造型,点亮了广场的这一角。沈约正在抬头看灯,他走的有些热了,把围巾都解开了,松松散散地搭在肩头。一旁有女孩子正在议论,顾宁远的五感都算得上敏锐,只能在着喧闹的环境里听到隐约的几句话,大约是赞叹沈约的长相。顾宁远低下头,目光落在沈约身上。他已经十六岁了。沈约的长相一直是随了沈婉,五官精致,高鼻薄唇,眉眼如画。可等到他终于快要长出模样了,才能发现与沈婉其实不太相同来。此时终于下了雪,并不大,只是细碎而晶莹的雪花飘飘扬扬,随着风落下。沈约的睫毛太长,又翘起的过分,像一把小扇子一样盛住了落下的雪花。他的皮肤很白,与一般人比算是白的过分,加上唇又太红,难免给人一种过于苍白的错觉。只不过沈约总是带着笑,便又有一种极柔软的温度,仿佛是身体里有一盏点亮着的灯,永远散发着莹莹的光。单以相貌与年纪作比,沈约就仿佛是一朵即将长成,即将盛开的花。而顾宁远就像是养了一株好看又娇贵的花。那株花从前不得人珍惜,养的不好。后来被顾宁远小心翼翼带回来,悉心照料了许多年,如今终于要到了开花的时候。顾宁远都看愣了,他一直清楚明白,沈约长得很好。在上辈子,沈约的身世颇为尴尬,从事的又不是什么正经行业,最后几乎是靠着一张脸,一副对名门世家的太太小姐们温柔体贴的笑打开了东临市上层圈子的大门。长得好的人总是备受偏爱。可顾宁远也清清楚楚,背后有多少关于沈约出卖美色的谣言,有些太不堪入耳,最后倒是他,这个仇人给叫停的。可见长得好的人也总是备受诋毁。不知怎么回事,顾宁远不想把自己亲手养大的花再放到外面历经风霜雨雪,再遭世人口诛笔伐。如果要开花,不如只开给自己一个人看得好。那么便只有偏爱,没有诋毁。顾宁远几乎在下一秒便认识到自己的不对头,沈约是他要养好的一个人。他立刻反应过来,定下心神,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裹在沈约的脑袋上,暂时充当一下帽子。“下雪了,天气太冷,圣诞节过到现在,”顾宁远打着商量,“咱们回去吧,好不好?”沈约对着顾宁远一笑,脸颊有微微的薄红,“好,我们回家。”第50章酒吧两个人回到了车上,司机早就等在里面了。车里的暖气开的很足,顾宁远习惯性地嘱托把沈约的外套,围巾这些保暖的衣服脱下来。然后便开始脱自己的外套,可他忘了自己还没摘下手套,手套虽然并不是连指的,但小的过分,动作便自然有些笨拙。司机从后视镜看到顾宁远手上的四只兔耳朵蹦蹦跳跳的时候,忍了一会还是没忍住笑出来了。幸好顾宁远并不算是一个在这方面过分严厉的主顾,只是沈约瞥了他一眼。他把外套放在一边,伸手帮顾宁远解开纽扣。沈约又替顾宁远把手套脱下来。那份手套戴上去的时候边花费了不少功夫,摘下来又是一件难事。两人耗费了一番力气,顾宁远的手背都被勒的微红,沈约把手套放在了一边。顾宁远有些疑惑,瞧着他笑了笑,“这么仔细做什么?难不成想要自己再戴?”沈约把两只手套整理好,妥帖地放在自己的衣服上,逗趣着说:“嗯,本来就是我的。不是说只是先借给你戴一下吗?你不要想占为己有,它可是我的。”“占为己有?”顾宁远想起当时沈约可怜巴巴看着自己,把手套戴在他手上时的样子便忍不住笑,“可真会颠倒黑白。”车外的路上安静极了。圣诞的夜晚似乎没什么车,兴许只是司机选了另一条路,反正一路开着都十分安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