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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告辞。”鑫鬃虽对这凡人有所提防,本打算先解决强敌离契,这人孤掌难鸣,自然得吐出破阵法门。岂料天璇这一出手,在他全不察觉的时候已施法救下离契,轻而易举化去众妖攻击,心里已是一惊。复又见他带走离契,好似这一走不过是闲逛归家般简单。鑫鬃倒不愧是一方妖主,他虽心里惊异,但脸上神色如常,冷笑道:“如果本座一定要留下二位呢?”天璇看着那群拦在壁道上的众妖,摇头轻叹道:“我无意杀戮,何必逼我?”见他们无让路之意,天璇竟是不管不顾,径自迎面走来。众妖见状,举起手中妖器就要砸来,只是这凶器未及触到天璇身体,他们突然烈痛难忍,藏在体内的元丹突如受到碾辄,众妖甚至尚未明白过来,只听心口处碎裂声音,全身妖气顿时从体内倾泄而出,壁道狭窄,有妖怪站立不稳,直接跌落炽烈熔浆中尸骨无存,其余皆是散尽妖气现出原形。只有鑫鬃及一直未曾上前的火蟾童子在后面看得清楚,那是天璇身上散出的一股紫堇微光,犹如涓涓细流般顺着壁道流淌而下,看似毫无威胁,然而触者瞬刻间被碾碎元丹散尽修为。看得这二妖浑身冷汗。这凡人身上笼罩的淡淡紫光如星芒若隐若现,却决不是什么妖气,乃是一股至高无上清澈无暇的仙灵之气!!二妖面面相觎,皆不敢上前阻挠,只眼睁睁地看着天璇扛了离契,踏过无妖阻挡的壁道,施然走远。第八章妙法鬼骷解天蛛,丝网落地旱雷焚。“天璇……你放我下来……”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天璇在一块巨石下停足,这才将背上扛着的狼妖卸放地上。离契身上仍然紧紧捆了那天蛛丝网,网绳勒入rou里应是很疼,但离契此刻已管不了身上疼痛,他只想快些摆脱困境,免得被天璇一路扛回妖怪小村,让赤阖等妖看了笑话。他坐在地上不敢随意动弹,事实上,这天蛛丝快要将他勒毙了。离契狼狈地仰着头,尽量保持呼吸平顺,问道:“天璇,这网绳能解开吗?”天璇面无表情,道:“这是天蛛丝,不是麻绳,你道说解便解吗?”他语气中难得带了些责难。离契有些委屈,他也不是故意被网住,只怪一时大意,料不到那鑫鬃如此狡诈。“那、那如何是好?”“明知这蛛丝遇强越强,你还挣扎不休,勒死活该!”话是责呵,但手却没有闲着,天璇扯了扯那蛛丝网绳,换来离契一下龇牙,看到这么高大的男人被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的可怜模样,天璇也只得叹气,从腰间取出乾坤袋,在里面挖了几下,掏出一个灰色古朴小瓮。“我也不清楚这天蛛丝网解咒之法,但听说天蛛最忌鬼物,现下我用这鬼骷粉撒上去,看能否断开蛛丝。”言罢打开瓮盖,用手指沾了些灰白粉末涂到蛛丝上,这一沾上去,果然见效,雪白如银的蛛丝瞬间灰败变色,不消片刻便断裂成灰。见此方可行,天璇又要伸手去点。岂料那离契突然喝止:“慢着!!”天璇住手,只道这鬼骷粉腐蚀力强,伤到离契,便道:“忍耐一下,很快就可以解开。”看他又要伸手指进瓮,离契更是大声叫道:“住手!你的手指都快化成白骨了!!”“啊……”天璇被他这么一提,才注意到自己沾了鬼骷粉的手指皮rou尽腐,几乎要露出白森指骨,他没有痛觉,自然不察。反是离契瞪大了眼睛,从断掉的蛛网口拼命挣出一只手来,夺过小瓮,不让他再触及此物。“不碍事,把鬼骷粉给我吧。”“不行!!这该死的是什么鬼粉末?!不许再碰!!”天璇看着大吼大叫的狼妖,有些莫名其妙,毕竟手指腐烂掉的人是自己不是吗?“你不想解开这蛛网吗?”离契想也不想:“不解了!不解了!我宁愿就这么滚着回去让赤阖他们笑话,也不要你的手指全部烂掉!!”天璇愣了片刻,最后妥协地又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柄碧玉珊瑚。这碧玉珊瑚可是东海深处最矜贵的宝物,碧色霞彩,如玉温润,在黑夜中能散出珍珠光华,此物实在难得,只在万千珊瑚丛中能觅一枚,东海之主常以此为贡送上天庭。然此刻天璇就拿着珊瑚,用它一头沾起鬼骷粉,这珊瑚虽然比他的手指坚固,但也抵不住鬼骷粉的腐蚀,很快就溶掉一角。待这柄珍贵的碧玉珊瑚全部被腐蚀掉后,离契身上的天蛛丝网也尽数断落。解开捆绑后的离契也不顾自己狼狈模样,一把抓起天璇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然后抬起头问他:“你还有没有上次的那种炎阳参?”“有。”“给我半支。”天璇倒也大方,自乾坤袋中找出一根赤红炎阳参交给离契。离契掰了一半还与他,然后将炎阳参丢进嘴巴大肆咀嚼。所谓炎阳,自是三伏而炽,吃在嘴里好似火烧般热辣,离契忍住热痛,将参身嚼烂,然后吐在手心,拉过天璇受伤的手,细细将炎阳参碎沫涂抹在腐烂的手指上,复又撕下布条包扎。天璇看着狼妖为自己小心包裹伤口,如此靠近的距离,让他能清楚看到离契垂目皱眉,偶尔舔了嘴唇的舌头尚带着因嚼碎炎阳参而造成的红肿,这头狼妖,是在关怀他这个占了尸身的星君吗?而离契身上,其实也有不少伤口。那天蛛网绳绝非凡物,加上离契挣扎得厉害,网绳早扎入皮rou,撕裂衣服,在他黝黑的身体上留下条条红肿勒痕,特别是裸露在外的半片胸膛以及粗旷的脖子上,勒痕更是清晰可见。在强悍的躯体上竟然留下了如此不协调的痕迹,让人不禁产生了一种被肆虐的奇妙错觉。许是嘴巴又热又涸,离契卷了卷舌,咽下一口唾沫,然这动作让他喉结突起部位的皮肤上下滑动,那暗红的勒痕便像活了一般。天璇只觉心底忽有“砰咚”响动,便觉奇怪,他这一副死人躯体,心脏早就停顿,岂会跳动?但刚才一阵紧窒之觉却又如何得来?正是困惑,那厢离契已为他包扎妥当,瞥了一眼散落一地的天蛛丝绳,眉峰一抬,露出恨意,猛然捻右手二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