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变人 2

    小丑从蝙蝠侠身后爬起来，大笑着靠近他，如同抚摸一个情人般抚摸他的手臂。

    “哈哈哈，蝙蝠，我就知道你是懂笑话的，正如你懂我。”

    “你为我送上一份如此完美的笑话表演，我理当回报你。”

    他踩着欢快的步子，转着圈来到餐桌之后，打破那副血rou版《最后的晚餐》的构图，最终站到居于神明座位的小男孩身后，把手放上男孩的肩膀，看着蝙蝠侠。

    “让我猜猜你打算怎么做，为他请个心理医生？送去儿童行为矫正中心？

    “不不不，你的痛苦并非来自不知道如何处理他。

    “你的痛苦来源于你认为是自己造成了这一切。

    “噢，但是，听我说，即使你什么都没做，他所能做出的比这更坏的事，也只不过稍稍再推迟几天罢了。

    “他的手法，他的思想。艺术，蝙蝠。

    “如此天才，令人惊艳，充满了艺术性。”

    小丑把双手展开，赞美地抬起，然后用力放下。他的嘴角下撇，又上扬。

    “蝙蝠，你做什么都没有用。

    “他是天生的。

    “矫正治疗治不好他，哥谭甚至没有一个可以合理关押他的地方。

    小丑把手放到耳边作出倾听状，“什么？蝙蝠洞的牢房？噢，亲爱的，我怎么忍心让你每天看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回顾这种痛苦。

    “所以，我会帮你解决这一切。”

    小丑掏出了一个遥控器，咧嘴大笑，“你永远的，忠实的弄臣，不会漠视他的君主陷于此种困扰。”

    然后他按下了按钮。

    无事发生。

    小丑用两只手掰着那只遥控器，啪啪啪地拍它。

    站在灰雾中的黑暗骑士上前了一步，理智与冷静重回他的双眼。

    “小丑。”

    “抱歉？但是我这儿遇到了点麻烦。”

    “你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会在和你交锋时忘记防范那些你最爱玩的大烟花吗？”

    蝙蝠侠看了一眼席勒，他一点也没有被强迫的样子，坐在座位上乖巧的样子能让每个追着孩子喂饭的母亲感动到哭泣。

    那个小小的孩子视周围的惨状为无物，看看蝙蝠侠又扭头去看小丑，眼里有一种天真的好奇。

    蝙蝠侠又上前一步。

    “它们在我进教堂前就被我用远程脉冲烧毁了电路，你激活不了它们。”

    “噢……”小丑摆出一副非常失望的表情，“好吧。”

    他把遥控器扔出去，扔在蝙蝠侠脚边，然后被蝙蝠侠一脚踢远。就在这个时候，小丑退后了几步，开口了。

    “但是你知道吗，除了‘嘣——’的部分，如何做到更加精确也是炸弹艺术性的一部分。

    “听，开饭时间到了。”

    叮叮叮叮叮——

    一个声音从席勒座位下方——不，要更低——地板的下方传来。

    机械定时，是发条闹钟。足够原始，自然能够避开蝙蝠的那些电子科技。

    小丑，这个天生的演员，算好了蝙蝠侠的反应，掐准了自己的演出时间，只等蝙蝠侠宣布自己解除了围绕教堂地基设置的那些大玩具。

    蝙蝠侠在闹铃响起的第一时间扑向席勒。爆炸的轰鸣让所有人短暂失去了听力，火焰穿不透凯夫拉纤维，徒劳地炙烤这只黑漆漆的大蝙蝠。但是席勒？

    他看到席勒——他的尚未完成手续的未来的养子——在火光、烟尘、还有飞溅的碎石中向自己伸出了双手，表情一如既往地天真纯稚，就像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何种危机，只是普通地向父亲索要一个拥抱。

    然后他没有拉住他。

    “不！”

    炸弹在餐桌正下方轰开了一个洞，席勒，还有其他座位上那些rou块，全部跟着碎石一起往下坠。蝙蝠侠看到下方绿色的荧光。

    小丑，优雅地，施施然地重新上前两步，站在蝙蝠侠攀着地面大洞边缘的手掌前方，弯腰往下看。

    “你看，我说过了，精巧也很重要。”

    蝙蝠侠还保持着向下看的状态，闻声抬头和小丑对视了几秒，然后松开了手。

    小丑看着蝙蝠侠摔下去，落入底下那锅绿汤里——顺带一说那里面刚煮进去一只小席勒还有若干rou块——啧了一下嘴，露出一个“好吧，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叹了口气。

    “好吧，我就知道你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