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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时穿得多,虽然没有公然宣yin的刺眼行为,但这些男男女女,吃酒就吃酒,靠得也太近了些。九濡目力不如先前好了,又不敢离太近,藏在角落里找了许久才在大殿一角找到那个熟悉的人。那人背对着他靠坐在窗口,穿着宽松随意的常服,身边没人,正自斟自酌,一杯接一杯得喝,九濡只看了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喝光了一壶,还要再去拿另一壶。他瘦了些,可能是因为入了魔,发色也比以往淡了,借着月光一看好像泛着些银色。九濡站着的位置看不到他的脸,趁着人声嘈杂的时候,九濡悄悄换了个位置,站到殿外的一处乱石后面,正好能看到靠坐在窗口的黎柯的脸。经年未见,黎柯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比之前九濡印象中那个意气风发的黎柯憔悴了些,长眉之下双目仍含精光,只是顾盼之间似乎少了些从前的灵动跳脱,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九濡不知不觉之间流了满脸的热泪,好像黎柯的眼神扫了过来,九濡连忙藏身在乱石后面,虽然用了隐身符,但这种似乎与黎柯对视的压迫感还是让九濡下意识的躲避。待他再探头出来看时,窗口已经没了黎柯的身影。九濡想着反正已经见到了,他还好,没有关于自己的记忆,对他来说果然是好事,一边心乱如麻得想着一边往回走。走到魔宫门口时正赶上一队魔兵换班,这时天光已然微亮,隐身符的效果开始减弱,九濡着急走出去,却还是被几名魔兵之间的对话抓住了耳朵。“你说咱们魔尊大人从不睡觉,这也太累了些,据说山茗大人曾经试图打晕了他,他也只倒了半个时辰就醒了,这是什么毛病啊?”“小声些,让人听见了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山茗大人对咱这位魔尊可上心的很,知道他夜里无眠便夜夜举办宴会,还不是为了给他解闷。据说这位魔尊每月消失的那几天根本不是闭关,是因为只要到了那几天他就周身如刮骨般剧痛,好像是因为他从前是仙,一朝坠魔而遭的天谴。”“这么惨?那还有救吗?”“没有吧,除非他再成仙,可哪有魔再成仙的道理,坠魔时犯的忌讳,天道可都记着呢。可自信着点吧,这几天正好是魔尊要犯病的时候,虽然他总躲起来不见人,但据守在他殿外的兄弟们说,里面的声音甚是吓人呢,连山名大人都不敢靠近。”九濡听着那几个小魔一边走一边说,心里就在思量,他并不记得还有仙人坠魔之后要受天谴这一说,那黎柯每月一次的刮骨剧痛又从何而来?他本来要走了,看来还要再去仔细看看才行,若有可能,怎么也要解了他这一月一次的刑罚。隐身符眼看就要失效,可又听说今天正是黎柯每月剧痛的日子,九濡只能加快步伐,索性他已在魔宫中转了几圈,各处轮值已然摸清楚,即便隐身符失效也能躲过巡逻的卫兵。直到天光大亮时九濡才找到黎柯的居所,果然是个清幽僻静的小院子,一见到院门他便有些眼热,这院子与黎柯在暮海云深境中为他盖的那座小院太像了,门口悬挂的匾额都是个空匾,那时九濡说要题字还未想好题什么便被裂缝的事缠住了手脚,再脱身不得。第一卷第二章山茗其实对黎柯没什么想法,她是见过九濡的,黎柯当时看着神帝九濡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山茗心里一清二楚。之所以对黎柯这么上心,主要是因为自从黎柯来了魔境,魔族与先前大不一样,不止魔境内各支势力都被黎柯一手调停收服,就连仙界也等闲不敢来范。司文司武也曾来魔境找过旧主,都被黎柯打发了回去。军权并不是单纯的主帅换了人便能轻易归顺新主帅的,黎柯坠魔以后邱光济大权独揽,但他忙着收拢军心,一开始并未对黎柯采取什么措施,黎柯正是趁着这段时间在魔境站稳了脚跟。不过邱光济总不会放着黎柯在魔境逍遥自在,仙魔之间总有一战,魔族有黎柯在,应该不会吃亏。她本是魔境旧主,但一贯是个懒散脾气,魔族在她手里只要不被灭族她就觉得不错,现在有人能替她把这些重任都扛了,她正好乐得清闲。而且黎柯这人也是个痴情种子,虽然把九濡忘了,但也不知道怎么的,谁也不让近身,整天活得像个凡间的和尚一般。女人总是会难以避免得对这种痴情男儿产生同情和喜爱,那些谣言她听说过,她自己倒是不当回事,只怕黎柯多心,后来见黎柯似乎也有拿她做挡箭牌的意思,她更懒得避嫌了。每月黎柯犯病时,一般都是她来照料,说是照料,也不过是用精钢打造的铁链将他缠上几圈,省得他剧痛之中失了心智伤人伤己。黎柯这痛是从这一日的日出开始的,一开始只是虫噬似得刺痛,慢慢开始发展成为刮骨一般的剧痛。九濡找到院子时黎柯痛得还不算厉害,尚能保持理智乖乖等着山茗捆他。山茗捆好了黎柯出来便回去自己殿中休息,九濡一直观察了一会儿见再没有人来打扰才寻了棵院子旁边的大树,借力攀了进去。他能感觉到小院周边是设了结界的,只是不知为何,这结界对他似乎不起什么作用,这几天没人会过来,倒是方便了九濡行事。九濡不知道里面情况,不敢贸然进去,只听到屋里不时有牵动铁链的声音并着黎柯的闷哼声传出来,他没有神力根本无法做到收敛气息神不知鬼不觉得靠近,心里又记挂着黎柯得情况,索性也不再躲藏,快步走了进去。进了屋子九濡心里又是一阵闷痛,只见黎柯双手都带着精钢得锁链,锁链得另一头扣在地上,正低着头趴跪在蒲团上一下一下得喘着粗气。想是疼痛已然渐不能忍,他还在苦苦坚持,没让自己惨叫出声来。听见有人进门只当是哪个不长眼的这时候来烦他,黎柯头也没抬,只压着嗓子吼出一声:“滚!”没想到那人不走反近,没几步便跑到自己身边来,黎柯身上的疼痛已然愈演愈烈,眼看就要丧失理智的地步,抬起头来模模糊糊得见一人奔向自己,正要一掌将人拍出去,却在见了那人模糊身影的一刻,鬼使神差得拂出一道掌风,将他身上歪歪扭扭的幻形术解了。眼前人一脸急色,他觉得他应该认识这个人,但是,这人到底是谁?剧痛之中黎柯还在自己纷乱的记忆中寻找,可惜疼痛扰乱了他的神智,很快血红充斥了他的双眼,自我意识沉睡了下去。九濡一只手附在黎柯额头上,从来便没有什么仙人坠魔以后要受天谴的说法,更不会有每月发作的剧痛,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九濡怀疑是自己强行留给他的神格,与他坠魔之后心内滋生的魔性相互倾轧,截然相反的两种意识在一人体内缠斗,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神格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