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权力的裂痕

    昏黄的灯光从天花板的灯管下洒落，刺眼的光线在地面上拉出一片长长的影子。仓库的空气中弥漫着油污和铁锈的气息，略显沉闷，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一般。工人和雇佣兵们随意地散布在这个堆满工具和武器的空间里，偶尔传来铁锤落下的声音和低沉的笑声，伴随着几句并不那么友好的调侃。

    康格里夫靠在生锈的工作台上，双手插在皮夹克口袋里，烟雾从他嘴边慢慢吐出，向上缭绕。他的眼神懒散，却带着一股穿透一切的锐利，像是面对这些熟悉的景象已无任何新意。他的脚下，是一堆被遗弃的机械零件和杂乱无章的弹壳，面前是正在拆卸的重型武器——一把已经被调校过的超高压加特林。这个老家伙的枪身镶嵌了银色和黑色的钛合金，表面装载了不少微型电磁感应装置。高压存储的脉冲能量可以在短短几秒钟内向目标喷射出成百上千发高速穿甲弹，能够轻易穿透重型装甲和生物的外骨骼防护。

    旁边的几个雇佣兵正低声讨论着最近的行动计划，声音夹杂着不耐烦和粗俗的笑声。有个高个子雇佣兵从角落里走过，扛着一把还未完全组装好的步枪。靠近康格里夫的疤痕看了康格里夫一眼，低声问：“老刀问你这次能搭把手么？你知道的，你搞的那些过载家伙们，总能搞定一切。”

    康格里夫笑了笑，淡淡道：“哦——火力，和这夜之城的节奏一样。”他指了指旁边一堆整齐摆放的军火，“但问题是，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这个节奏。”

    “听说影网的小妮子干得不错，哥几个在纠结要不要跳槽。”铁头低声道，语气带着一丝调侃，仿佛知道康格里夫在听到这些话时会生气。

    “影网？”康格里夫咀嚼着这个词，微微一笑，那笑容像是喷在钢铁上的油漆，冷硬而无感情，“她就算再强，也不过是个孩子玩过家家，我做的事她可做不到。”

    空气中短暂的安静让他的话语更具穿透力，康格里夫的一只脚懒散地踢了踢旁边的箱子，目光却并不在任何一件物品上，仿佛所有的事物都与他无关。他点燃了第二根烟，深吸一口气：“你们相信没几根rou毛的女人cao控局面？”

    几个男人扯着嘴笑了笑，尴尬的气氛像个皮球一样在几个人之间弹来弹去，几个曾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雇佣兵稍微沉默，随即自顾自地开始低声讨论起别的什么小道消息。康格里夫冷笑一声，踢着靴子站了起来。

    铁头没有解释，也不需要解释。毕竟，这座城市早已习惯了掌控者的更替，朱印箴，或许真能给他们带来不同的火花，但这不关他的事。对底层的人来说，所有的改变终究也不过是上头人手中武器的一个小零件——哦，你这么说有点抬爱自己了。可能只是一粒灰尘。

    烟雾弥漫，映照着那些锈迹斑斑的工具和死寂的钢铁。

    他不动声色地抬起头，看向仓库的一角，目光扫过那几个散落在各处的雇佣兵，最后定格在刚才路过的高个子的雇佣兵身上。经过这圈轮回，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尽，散发出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

    “小子，把你手上的玩具给我。”他朗声道，被叫到的年轻人一愣，赶紧急匆匆献了上来。枪身上还留有一些未擦去的油渍，零件的边缘还显得粗糙，看着有点像个工地上的废料。

    他接过来，掂量了两下，稳稳地握住了枪身，一个转身将枪口对向被层层水泥墙阻挡的远处高楼。有些雇佣兵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觑，康格里夫笑了起来。

    “废物们，这给我了。”他说着，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得其乐。康格里夫的技术无人能及，但那种傲慢和讥讽，永远让他显得无法接近。没有人搭腔，他自己走了出去。

    “老头去干吗？”疤痕问。

    铁头仰头吞下一颗药丸，懒懒地应：“谁知道，出去找两个捡破烂的崽子，给他们一刀钞票，再发把枪，看他们自相残杀呗。”

    “哦。”老刀忙着装填弹药，“就这点事，不帮我忙。狗日的。”

    “钱没到位。”疤痕说。

    康格里夫走出工厂，空气变得清凉，夜晚的风轻轻吹拂着他脸上的汗水。他将手中的武器收紧，低头看了看那把枪。虽然外表看似平静，但他心中清楚，这次的行动远非表面上那么简单。无论是对于这把武器的调校，还是即将面临的考验，他都必须做到完美无缺。

    转了几个弯，来到另一处废弃仓库的角落，他停了下来，细致地检查起武器。康格里夫的动作迅速而精准，他将步枪的外壳稍微打开，露出里面的复杂电路和微型电磁传输装置。他轻轻拨动着其中的微型开关，细微地调解着电磁脉冲的启动信号，外框被逐渐替换上更轻盈的合金材质。步枪的每一个细节，他都了如指掌——这是他在这座城市中生存的底牌之一。

    完成时，已经过了废寝忘食的三天。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扣上了步枪的保险。康格里夫深吸一口气，走出仓库，跨过一条空旷的街道，朝着那座在夜空中闪烁的高楼走去。每一步都稳重而有力，仿佛在踏上通往命运的楼梯。

    走进高楼大厦的大厅，康格里夫的目光在周围扫过。大厦内部以冰冷的钢铁和玻璃为主调，所有装饰显得干净利落，透露出一种近乎冷酷的现代感。地板的反射出空中盘旋的全息屏幕，上面和蔼可亲地播报着今日股市动向。

    他没有多余的表情，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光线交织的安全门扫描过他的身体后，电梯门轻轻打开，康格里夫走了进去，按下了通向顶层的按钮。随着电梯缓缓上升，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心底的思绪却无法平静。

    这个城市从未让他感到过安宁，每一层楼，每一片玻璃，都像是不可触碰的冰山。每一步，他都要小心翼翼，特别是当面临朱印箴时。他知道，在这座塔楼的最顶端有一个怪物。无论成功与否，这一刻将深刻决定他未来的走向。

    电梯在最高层停了，康格里夫抬头看了一眼那扇电子门，门内一片肃穆。

    "Identity   verification   in   progress..."

    "Target   detected:   Kanggriff,   Head   of   Weapon   Systems,   S.Net."

    "Identity   authenticated.   Welcome,   Kanggriff."

    "Please   proceed   according   to   your   clearance."

    随着门打开，他走进了一个封闭的通道。两侧的金属墙壁闪烁着微弱的蓝光，气氛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他将步枪背在身后，通道内空无一人，金属的地面反射着康格里夫的身影，他的目光从上面的实时监控扫过。每一个角落的监视摄像头，都让他感到自己在这座高楼中的每一寸空间中，都被监视和审视着。

    道路尽头倒数第三扇门前，他停了下来。康格里夫推开了朱印箴的办公室门，厚重大门的金属感随着轻微的吱呀声回响在空荡的走廊里。朱印箴正坐在她的办公桌后，目光冷静地扫视着桌上的文件，办公室内弥漫着一股高档香水的气息，与外面冷冽的城市空气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一间简洁且充满力量感的办公室。厚重的黑色窗帘半拉着，窗外的夜空被霓虹灯映照得如同迷离的梦境，这座城市的黑暗与权力在这里交织成网。

    康格里夫踏入房间，手中端着那把刚刚调整好的武器，步伐稳健而不急不缓。他低头瞥了一眼武器，指尖滑过冰冷的金属表面，随后抬起头，目光投向坐在桌后的朱印箴。

    她有一张精致的面容，五官立体，眉眼神色带着锋利，透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她的眼睛上架着一副银色丝边眼镜，底下黑色的眼珠深邃而冷静，犹如两潭深不可测的湖水，透着一股锐利的观察力，仿佛能看穿一切。她的黑色长发微微卷曲，丝丝缕缕地垂落在肩头，直到胸部以下。简洁却不失优雅。她的皮肤白皙，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身穿深色的西装，剪裁合体，深V露出内里明黄色的衬衫，锋芒毕露，完美地勾勒出她优雅而冷峻的身形。

    朱印箴似乎早已察觉到了他的到来，抬头时，她的眼神并未显示出任何惊讶，仿佛她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你带了什么？”朱印箴语气平淡。

    康格里夫不动声色地将武器轻轻放在桌上，微微倾身，语气带着自信和一丝不加掩饰的挑衅：“这是我最新调校的步枪，经过我的优化，精准度和穿透力都提升了一倍，射速也是你见过最强的。材料轻量化，即使女人也能轻松使用。”

    他摆弄着枪身的细节，脸上挂着一抹冷笑，仿佛这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朱印箴没有立即回应，眼神如同冷锋一样在武器上扫过。她的目光深邃，带着难以捉摸的思考和轻微的审视。过了几秒钟，她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坐姿，优雅地伸出手指，示意康格里夫将武器拿起。

    康格里夫心领神会，缓缓将武器递给她。她接过那把枪，枪身在她手中显得格外沉稳。朱印箴的手指轻触枪身，感受到那冰冷的金属质感，她的眼神微微眯起，随即轻声道：“好。”

    虽然是平淡的一格子，但却带着无形的重量。康格里夫心中不禁涌上一股隐隐的满足感，他自满地认为，这代表着朱印箴对他技能的认可，而这份认可，意味着更多的机会和潜在的权力交换。

    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握住枪身，指尖在枪管上游走。动作简洁、流畅，仿佛整个世界的节奏都与她合拍。她突然站起身，动作迅速、优雅，枪身轻盈地转入她的掌控之中。她微微弯腰，目光一凝，枪口对准远处一个细小的金属靶标。她的手指稳稳地扣下扳机，子弹在瞬间从枪膛飞射而出，速度快得几乎让人来不及反应。康格里夫的眼睛瞪大，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风声，子弹以极快的速度擦过他的耳侧，几乎可以听见空气被切割的声音。一声沉闷的爆响在康格里夫的脑袋中炸开，枪口火光一闪，紧接着那个细小的目标被精准击碎。金属碎片飞散，地面上溅起一丝丝火花。

    他只感觉到耳边传来一阵冰冷的气流，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无法言喻的惊险感。那颗子弹距离他的头部只有几厘米，强烈的震动让他几乎失去了平衡。他下意识地向反方向偏了头，瞳孔收缩，心跳加速——如果那一瞬间稍有偏差，他的耳朵、甚至整个人，都会被这颗致命的子弹带走。

    空气的压迫感像一座山一样压在他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那颗子弹的速度与力量几乎让他感到自己被死亡擦肩而过，仿佛命运的掌控者就在那一瞬间与他擦肩而过。

    朱印箴的目光没有任何波动，枪口依然冷静地指向前方。片刻后，她缓缓放下枪，轻轻拂去手指上沾染的油垢，唇角勾起一抹轻微的笑意：“不过如此。”

    康格里夫的心跳依然沉重，刚才耳边擦过的子弹依旧在他的脑海中回响，令人心悸。那一瞬间的惊险依旧让他愤怒，他几乎能感受到那颗子弹带着死亡气息飞过的轨迹。如果稍有差错，他早已不在人世。

    “你做得不够细致，康格里夫。”   朱印箴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直刺他的心底。

    她的语气依旧轻描淡写，但每个字都像是冷风刮过，让他感到一股不寒而栗的压迫感。“你的调校不仔细，击针产生了不必要的响动。枪外面脏得很……”她顿了顿，似乎在等待康格里夫的反应，眼神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尖锐，“不知里边是不是也有没擦干净的小碎片？”

    康格里夫的眉头紧蹙，内心的怒火在翻滚。他的双手微微紧握，几乎可以感受到手心的汗水。这一切，似乎太过巧合。她是故意的。她故意揭穿了他调校上的瑕疵，不仅仅是在挑衅，更是在考验他，或者，是在为自己设置一个游戏规则，让他在无形中感到屈辱与失败。

    “没有，”   康格里夫冷静地回道，虽然语气压抑着愤怒，但那股被挑战的感觉依旧让他无法完全忽视。“我上年纪了，会按时吃补脑的药。”

    朱印箴缓缓靠在椅背上，嘴角的笑意更为清晰，她目光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我期待你的改进。”她的话语轻柔，“毕竟你的技术总是让我刮目相看，好多中间人对你赞不绝口，佩服你的精湛工艺。”

    康格里夫一愣，心中掀起一阵波澜。尽管他知道她的每句话背后都有着深意，但听到这些夸赞时，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愉悦。

    “不仅如此，”朱印箴继续说道，她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你还是个值得信任的领导者。你那几个小工回绝了我的橄榄枝，看来你身上那种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追随的气质确实令人着迷。”她的眼睛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带着一丝温柔的光辉。被年轻女性这么注视，即使知道她是毒蜘蛛，康格里夫还是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虽然他依旧表面保持着冷静，但朱印箴的话语却不知不觉地在他心中播下了一颗种子。她的言辞像是一股微妙的力量，轻轻地侵入了他的意识。

    朱印箴拍拍他的大臂，真诚地拉起康格里夫粗糙的双手：“我依旧期待你成为影网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康格里夫走出大厦，空气带着一股城市的焦躁与沉寂。他深吸一口气，心中依旧回荡着刚才朱印箴的话语，那股被挑战的感觉依然让他有些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久违的飘飘然。他的手指轻轻摩挲掌心，心里有些得意——尽管她的动作不怎么可人，但他知道，她看中的正是自己的技术和智慧。

    然而，这种情绪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终端突然传来恼人的频繁铃声，他皱眉打开。“系统错误？”他低声自语，心里一阵疑惑。每条消息都标明信号中断，或者数据无法连接，一片混乱的数字跳跃在屏幕上。他反复查看了几次，依然是那几条乱七八糟的异常信息，根本没有收到任何重要的消息或者指示。难道是信号塔又被某个疯子炸了？还是……根本是他自己被故意屏蔽了？这个念头让康格里夫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cao，傻逼玩意。”他骂了一声，好像是把终端骂醒了，那串乱码开始组合成他能看得懂的文字。不过很快，他就“看不懂”了。

    老刀的名字闪烁在屏幕上，紧接着是一条愤怒的信息，字里行间满是质疑与指责：

    “康格里夫，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你竟然出卖我们！我们一直在为你打拼，而你居然在背后捅刀子！现在，鱼死网破，我们全都准备好死拼了！”——3days   ago.

    疤痕和铁头的名字也接连出现，短信的内容几乎是一样的——他们深信康格里夫背叛了他们，甚至认为他已经投敌。康格里夫的眼睛眯了起来，内心的震惊与愤怒交织，他迅速滑动屏幕，查看其他几条信息。

    “你是不是以为你背后有朱印箴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拿着我们换奖励？你今天如果不出来，信不信我们直接把你的人头拿来交给NCPD？”——10   hours   ago.

    他顿时感到一阵   冷汗顺着脊背蔓延，心头的那股不安瞬间变得浓烈如潮。他的第一反应是否认——他并没有背叛他们，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些情报，他明明从来没有泄露过，怎么会突然爆发这样的误会？他私下与朱印箴的往来他们不应该知道。换奖励？这又是哪一茬？

    他很快意识到，这一切不可能是偶然。如果真如这些消息所说，那背后肯定是有人在cao控着一切。那个人极有可能已经在部署下一步棋。康格里夫紧握双手，面色阴沉。他们已经知道了，这场局已经不止是针对他的背叛，而是彻底的局面崩塌。老刀、疤痕、铁头已经准备与他决裂。他感到自己被狠狠地推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里，而那个坑的尽头，隐隐有朱印箴的微笑正冷酷地迎接他。

    “该死。”   他低声咒骂，突然转身，脚步更加匆忙，心里浮现出无数的可能性——他知道，自己必须立即做出反应，不然一切都会陷入无法控制的深渊。

    “被陷害了！傻逼！cao了这帮脑浆拖地的弱智！”他咬牙切齿地骂，他来不及抬头啐一口大厦顶端，目光就被陡然亮起的数十块巨大的广告牌吸引住，光彩夺目的灯光像刀刃一样刺痛了他的眼球。广告牌上，五光十色的新闻不停跳跃着，字字如针，刺痛了他疲惫的神经。

    “NCPD貌美警花才华四溢，捣毁地下非法武器窝点！”

    “NCPD全城出击，战术精英，摧毁武器窝点！多名犯罪人员被绳之以法！”

    “黑暗终结者：快狠准，一枪毙命，打破黑暗！”

    “勇气与智慧的结合，正义的脚步，永不停息！”

    “她不是一个警员，是夜之城的希望！”

    新闻信息不停闪烁，似乎要灼烧进康格里夫的眼底。他几乎是愣住了，恍若被电击般站在那里。

    广告牌中，“警花”的形象并未直接出现，她的照片没有在屏幕上显现出来，只有那身影不清、模糊的轮廓，被故意遮掩和拼接在各种画面里。广告中的她，几乎成了一种象征——她并不露面，却让整个城市都为她的存在而sao动。

    “在NCPD的严密监控下，一名神秘女警卧底深入黑帮核心，成功捣毁了非法武器贩卖网络。”随着新闻解说员的声音响起，广告画面切换成一片模糊的黑色背景，没有正面镜头，没有清晰的面容，只有那一身严谨的警服和冷静无情的动作。“这位警员从未显露过真实面貌，保持着高度的神秘性。但她的名字，此时此刻正在成为夜之城犯罪势力的噩梦！”

    高挑的女人站在那片巨型玻璃前，微微倾身，按下了雾化玻璃的按钮，随着一声轻响，窗户模拟的雾气开始消散，露出窗外一片清晰的街景。她静静地凝视着窗外，手指轻轻抚摸着窗框，目光透过玻璃凝视着这座城市的夜晚——夜之城，永不休止的灯火与喧嚣。

    夜空中的霓虹灯与广告牌交织成一片绚烂的海洋，五光十色的光芒映照在她冷静的面容上，衬托出她那张清冷而不容侵犯的脸庞。广告牌的明亮色彩与街道上车水马龙的景象，成了她的珍馐。夜之城的喧嚣与混乱，在她眼中早已变得平静且可控。她优雅地拿起桌上的红酒杯，红色液体在杯中轻轻荡漾，微微透出一丝丝暗红的光泽。她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液在她的嘴唇间滑过，带着一丝深沉的余味。

    朱印箴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窗外的城市，街道上的广告牌继续变换着，各种抓人眼球的新闻语句闪烁不定，万变不离其宗的NCPD的女警员，成功捣毁了地下军火窝点。她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带着一丝满意的光芒，似乎对这场局面的进展非常满意。

    “NCPD看来也不全是废物。”她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