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3 莺语有我一个小狗就够了

    言莺语最后在柳灯家里呆了三天就选择回自己的公寓了。一是她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准备复工画画，二是她实在经不起柳灯每天这么折腾，他不虚她也得虚。

    走之前柳灯还腻糊糊的缠着她亲了很久，还是言莺语跟他说真的要走了才停下来，将她送到了公寓。

    说实话，虽然言莺语说要追柳灯，但她对这方面的经验近乎是空白的，她只知道喜欢就表白，被拒绝了就换一个喜欢。

    她刚回到公寓就泡在画室泡了一整天，但也只打了基本的线稿。依稀能看清内容，却也模模糊糊。

    或许是每个画师的通病，一旦开启新的一件作品，那么世界上就会短暂的只剩下作品和ta。

    手机都没怎么打开过，每次打开就是给柳灯说早安，晚安，问他干了些什么，心情怎么样，再分享一下自己的绘画进度，然后熄屏。

    等她完成这幅画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当最后一笔颜色滞留在画布上时，她第一时刻拍照发给柳灯。

    “我终于画完了！”

    小灯泡：“莺语好厉害。那可以把时间分一些到我身上了嘛。”

    这是言莺语给他的新备注，他原来的名字就只是一个灯泡的emoji。

    “我们收拾收拾明天去旅游！我已经把画邮给买家了，等对方结尾款就好啦。”

    小灯泡：“好棒，我们莺语怎么这么厉害呢。那你想去哪里玩？”

    柳灯点开浏览器输入：世界上最好看的景点有哪里。

    跳出很多个视频，开头都是“世界上最不真实的几大地方”，点开评论却又是对比明显的卖家秀与买家秀。

    ……翻来翻去，终于找到那么几个真实点的。

    “这几个怎么样？”

    言莺语翻看几个地方的宣传片，有些纠结。

    “难选。”

    “没关系，开门，我们一起选。”

    她怔了一秒，起身去开门，便看到柳灯站在门外。

    “这么久没见，好想你。”他关上门，抱住言莺语，蹭了蹭她的脸：“哪有刚说完追人就把人晾个两天的…”

    言莺语安抚性的环住他的脖颈，回应了他的拥抱。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以及门铃声。

    “言莺语，开门，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是柳澈煦的声音，他这几天给言莺语发过很多次好友申请，打过很多通电话，但都没得到回应，他根本不相信她是真的要跟他分手，分明于她而言他是那么的重要。

    “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那天是我说话语气太冲了。太好了你终于愿意理我了。”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质疑声：“柳灯？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你会在言莺语家？”

    是柳灯开的门，他让言莺语在沙发上坐着等他，接着按下了门把手。

    “为什么不能是我，你能出现在这里我就不能了？表哥，世界上没有这么霸道的道理吧。”柳灯站在门口，完全堵住通道，不给柳澈煦一点进去的希望。

    灯从他和门之间的缝隙泄出，晃眼的白光将柳澈煦的面色照的一清二楚，即便是黑夜也能清晰的看见他面色的变幻。

    “表哥，你是特意来这里表演幻灯片的吗？但我们并不需要你的表演，能请回吗？毕竟表演很累，我和莺语也不想让表哥你累着。”

    “我是来找言莺语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言莺语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柳澈煦的语调已经开始高昂，但却又为了维持最后的体面被勉力的压下去。

    言莺语从柳灯的胳肢窝下探出脑袋，疑惑的看着柳灯的脸问：“哪里有狗叫，我们养狗了吗？”

    “没有哦。话说莺语喜欢狗吗？”

    “一般般。”

    “那就不养，莺语有我一个就够了。”

    柳澈煦咬咬牙，挤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在胡说什么呢？过来我这里，我们聊聊好不好。”

    柳灯低头跟蹭的自己腰有些痒的女孩说：“莺语去找表哥吧，我没事的，还是表哥比较重要，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等你回来就可以了。”

    言莺语自然知道他在唱的什么戏，有些夸张的配合道：“那怎么可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都不敢想你将会面临多么恐怖的灾难！我怎么能让你孤单一人呢。实在对不住啊，我离不开我男朋友，你自便吧。”

    “言莺语你究竟什么意思，你跟我说的分手又是什么意思？何笙笙她不再是我的秘书了。”

    “分手就是分手的意思啊，需要我教你吗？分开的分，离手的手。而且何笙笙不再是你的秘书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需要秘书。”她推了推柳灯压的她脖子有些痛的手臂，再次钻出来，不用她示意柳灯就给她留了一块位置。

    柳澈煦呛不过她，只能将矛头转向柳灯：“柳灯，你回避一下怎么样，我想和莺语好好聊聊。”

    “嗯。”他往后挪了几厘米，抬头示意柳澈煦继续。

    柳澈煦也确实是一位合格的商人，硬生生藏住了内心的不满：“哈哈，可真会跟表哥开玩笑呢。那就这样聊吧，莺语，我不想和你分手。”

    言莺语倚靠着门框听他讲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我觉得我给够你脸了吧柳澈煦。你和自己的秘书乱搞给我刷绿漆，我还要继续当熟睡的丈夫不成？”

    “还有，我有份好东西，给你听听？”她走回屋内，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只录音笔，按下去赫然是那天柳澈煦和何笙笙zuoai的声音。

    柳澈煦在反应过来声音的一瞬间夺过了录音笔，关掉声音后将录音删除。

    言莺语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不做声，看他删完后才同他说：“我还有备份，你要继续删吗？”

    他抬头，是他曾最喜欢的懂事的笑颜。

    他其实是喜欢过言莺语的，但又不是特别的喜欢，非要说清楚，大概就是跟喜欢一个本子一样的喜欢。

    但又不是很相同，因为喜欢本子会比喜欢她更久一些。他之所以能留她在自己身边，或许只是因为她的懂事和她的圆滑。

    他从来不觉得言莺语会离开他，一个物品凭什么有说离开的权利呢？即便结束也应该是他随手把她扔到可回收垃圾桶里，然后不甚在意的看她被加工，重新循环利用。

    可是今天这样物品的的确确的让他感受到了威胁，这才是他最惊讶的，分明结束一切的权利应当在他手上。

    “啧啧，表哥原来还有这种癖好。”风吹的有些凉，但因为快夏天了，反而会让人觉得清爽。

    柳澈煦在原地愣了很久，直到眼前的门彻底关上，连一点光都未漏出来时他才发觉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不是第一次感受一切不为他所控制的感觉，可这是他第一次为此慌张。

    当门彻底关上的那一刻，他也硬生生被截成了两段，一段像蠕动的蛆从缝隙穿梭，舔舐白的晃眼的灯光，一段被黑夜踩的破碎，揉进泥土里变成养分。

    柳澈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他随手将录音笔扔到地上，又用车碾过，只剩下一地金属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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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莺语，所以你真的有打算跟他走的想法吗？哪怕一点点。”柳灯将言莺语禁锢在怀中不让她离开，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没有，一点点都没有。”言莺语靠在他怀里惬意的假寐：“我只要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