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猩红、疼痛、落寞
> “不知道。” 暧昧不清的、敷衍的答案最终还给了她（slave）。 “唔………” 每次的“不知道”都是处于想与不想之间……你会和我的心思一样吗？（←slave） “那算是存在‘希望’这个想法……？” slave的大脑仿佛已经被什么僵尸一口吃净，话语不经理智的检测。 “没有。” “………所以是不想？” 声音渐入微弱。 “不知道。” K的眼睛一直在往旁边滚动，散发着漫不经心与轻蔑敷衍。 …………… “好，我知道了…主人。” 不该太动手动脚的，这种行为全部依赖着你虚无的心情…一不小心致使怒火还更危险…… 回归冷淡是最好的。 ……… 但还是有种想和你黏在一起的渴望……算发情的延续吧？既然特殊时期都结束了，梦醒就该停止。 肮脏的本能，忽略它… slave默言地抱紧被子。 “…………” 而她依旧盯着自己，没有阖眼。 感觉你今天心情对比前几天确实不好呢……不敢再惹了。 slave选择避开K的目光。 “果然我的想法是错的…呵呵……我确实不喜欢你太主动。” 容易让我以为你同样会向别人献媚…… “看着就不爽…” 没有一点安全感…… “我决定把那些要求收回。” 害怕你爱的只是rou体而不是我的心…… “人偶仅供‘观赏’足矣。” 可我为何会渴求你的“爱”……？ “做个面瘫和哑巴，够了。” 恐怖的想法…… …… “不过…” 纠结许久，slave还是决定说出这句。 “呵……怎么？难道你甚至爱上和我交缠了吗？” 再被她硬生生打断。 “………应该是。” “呵呵，呵呵呵…那你正好了解一下‘禁欲’的痛苦吧……呵呵………” K的眼里没有一点笑意。这次，是单纯的嘲讽、鄙视、不屑。 “主人…真的，不行？” slave当今也搞不懂自己了。 …… “违抗命令的后果，需要我帮你重温吗？” 死亡般的注视。 “不…不用……主人。” 缩成一团。 “你现在离我远点，或者直接出这个房间。” “…………好。” ……… …… 居然也有被她赶出来的一刻。 slave只能下楼坐着，或者再去叨扰一下ST看看他那边有没有书借。 …… “……夫人？” “别这么叫我。我都被她赶出来了。” 一脸“生无可恋”… 或许自己真的有个想法是“喜欢她”吧？所以才会有伤心的感觉？就算是背叛一切的思想、情感，那也是属于本人的可悲现实。 既然是事实，除了漠然接受别无他法……一直皆不坚定的信念，估计上帝完全不可能眷顾我吧？他是否真实存在都是个…未晓的问题？？？也就是传闻而已，我这么相信……却始终是掺杂着一丝怀疑呢。 毕竟祈祷不是百试百灵的，或者说几乎没有任何作用。从来都没有人会来拯救我。这些从早期开始就确定了吧？那我应该尽早丢弃这个“信仰”才对啊……… …… 大概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被拯救的）可能性的假象吧？ 那也不需要在意那么多条条框框了………遵从内心就好。 …… K…… K……… ………… …… 可这种感情…还是…很恐怖啊…… 至少我的情绪不能被你牵着走！ （…又立flag，肯定很快又倒了吧？） …… “真的？” ST有些不可置信。 “要不然我为什么会在一楼呢…” “呵呵……好吧，那也没办法了。” 他偏头淡淡笑着，走出门框，关上。 “那小姐有什么想做的事吗？大人各种极端的喜怒无常……习惯就好。” 喜怒无常恐怕是三辈子都习惯不了的东西……不知如何应对。 “额…你里面还有什么书能看的吗？” “您想看哪种？” “什么都行。” 能够打发时间就可以…… “这样啊…请您稍等一下哦？” ST带着坏笑再次走进去了………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应该没有特别离谱的书吧？ ………………… “给，您说过什么都可以的。” “……？！” 本本本本本子？？？？？？ 一瞬皱眉，面目扭曲。 “这种应该很快看完…？” “没事，还有很多。” “啊？” 啊啊啊啊啊？？？？？ 已经无法用问号来形容slave现在的心情。她的脑袋就和炸开了一样，除去羞耻与空白……还有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这可是百合 彩虹的本子……… “咳咳…真是她买的？” “看得出来您很激动了，呵呵。是的，不过……大人有很久很久没看过了，大约以后也不可能再看。” “为什么啊……？” 很久之前买的？保存得挺好啊…确实感觉是古早的画风…… “我猜这种东西看多了会腻？这纸上挺干净的不是吗？说明大人没有正统使用过它。” 咳咳…！！！ “所以就当作是人体艺术鉴赏？” slave的表情管理快失控了。 “我可不知道啊，没那个胆量去问呢。” “我也一样。” 去问死一百次都不够！ “对了。本来大人其实还打算扔了这些的来着，是被我偷偷藏起来，可不要说出去哦？” “……啊？” “放心，我都说纸上面没有痕迹了。” “你也是人体艺术鉴赏？” “我其实就看看它的剧情能有多离谱，能偏离现实多少。啊……每个人脑子里只有颜色的世界可真是‘完美’啊…什么事情都用它来解决也不会产生战争了。” “剧情这么离谱的吗………” 也是，不这么样反而可能还不像情色作品。 “我夸大了些许，毕竟都是短篇，内容多数皆是艺术鉴赏，根本没空隙留出来给剧情。” “哦。” 敷衍地应一声。 “还有，毕竟是大人挑选的，主要类型……您看看就知道了。” “别吓我啊………” slave缓缓地翻开了内页。 额………… 强X…凌虐……SM……轮X………… 很符合你现实中的作为呢。 不过轮X里面最后堕落所摆出的pose被涂掉了……大概原来是想撕掉这一页，后来又觉得舍不得？ 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确实能感受到你很不喜欢“主动”或者“恶堕”的家伙………正好，能够帮我及时止损。 咳咳…… “看出来了没？大人的兴趣。” “我早就能猜到的……她确实会这么做啊。不过你知道这一页是怎么回事吗？” slave将残损的那页反过来给ST看。 “据说是…大人一直对主动的人感到烦躁？最后这里的‘堕落’就意味着主动迎合。” “咳……为什么啊？” “我不知道，呵呵。曾经去过相亲什么的见人一面吃个饭回来就叫我赶紧拒绝对方了……哈哈哈。”ST直接坐在了slave对面，“和大人相亲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哦？呵呵。” “啊…啊啊……结果最后投身人口贩卖了吗…………” “那其实也只是近几年的事。” 啊？短短几年买了五个家伙？？？ “为什么要买人……？” “似乎是有特殊情况需要一个‘生育工具’，我的推测而已，不清楚内情。” 这都明说了吧？！ “咳咳………” “您今天的咳嗽意外的多啊？身体如何？呵呵…” “不好，一点也不好。” slave哭丧着脸。 “太痛了？我去给您煮些红糖姜水。” 好贴心啊真的是…… （↑）咬牙切齿地想着。 ………… “我是不是得了啥心病…啊啊啊……” 低头趴在桌子上……泄气。 “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ST拐进去先煮水了…… “被大人赶出来还这么泄气，以前那些可是‘高兴’得很呢，呵呵…… “小姐该不会是‘爱’上大人了吧？” ……？！这么明显的？？？ ………… “我多么希望答案是‘否’啊。” slave快要无脸见他，整个人全部趴下。 “那还真是奇怪呢，这种情况下都能爱上？呵呵呵。不过以大人的性子，在您被彻底原谅之前，估计只能在地下室里睡。” “…………呜呜…” 一声接近零分贝的咽叫。 “别伤心了，呵呵。至少在大人把您捡回去之前，我会一直陪着您。” “唔……” 怎么感觉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啊？ “不过是防止您太空虚寂寞嘛。” 配上ST的眯眼勾唇，更奇怪了。 “不要这样和我开玩笑——” slave的嘴角再次化作一条线。 “明明想歪的是您，我可没那个意思。陪伴一下大人的未婚妻小姐也是我该做的。” ………… “……她会不会哪天真的把我给扔掉？” “您的结局只有两种，要么一直受困于此，要么被处理。” 呜呜…… “绝对·不可能·扔掉您的。那些反反复复的担忧，放下它们就好了。” “嗯…” …… 显然这个中午slave已经“难受”到睡不着了，只好翻开那本……咳咳…… 在客厅看总觉得如坐针毡，分明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她又不会突然下楼，他也不会在意这些…是因为以前本子都是偷看的所以才会如此吧？ 羞耻心仿若真的在被一点点地磨没。 ……………… …………… “请喝，小姐。” 大致十几分钟后，ST端出了一杯东西。可这个器皿…为何有些眼熟？ “这是谁的杯子？” “您猜猜看？” “该不会是她的吧……” 直觉告诉我这就是… “恭喜您，猜对了～” wink…… “要是被发现她不会生气吗？” “我洗得很干净。您尽快喝完，下午还要给大人用。” “………” 彻底无语。 ……………… “哇唔——！唔唔…！！” 你调的饮品怎么总能把我创死？！ 差点一口吐出来…… “呵呵…呵呵呵……” 我要诅咒你—— 这家伙到底加了多少姜？？？！ “你确定配方的比例没搞错吗？” “没错。”略停几秒后又加一句，“大人也喝这种。” “不要拿她和我相提并论！” K喝的都是些什么阴间东西……她是不是厌糖啊？ “所以您赶紧喝完也不会被辣那么久。” “你就不能改一下配方吗？！” slave所有的怨气都想倾泻而出… “您猜猜是谁的要求？说给您的一切饮品全以本人的口味为准。” 怎么离开你的身边还要受你的苦…… ……… 又烫又辣，甜味是几乎没有。耗了十几分钟来完成这一项折磨，最后出了一身汗。slave燥热得想立刻冲冷水（哪怕是生理期），吐着舌头喘气散热。 全身有若刺灼，昏沉、晕厥、难受。 “您可以把现在这副表情收回去的。” “……？” “您‘动情’的模样应该留给大人。” “………那你别看先。” 原就是趴着的姿势，slave只能把头完全埋进臂弯。 我的表情管理真的这么做作吗……还是当个面瘫更合宜…… ………… “好了没，小姐？” “但凡你没加致死量的姜也不至于——” “您别将一切都怪罪给我，我同样是身不由己而已。” “呜嗯……” 表情管理…表情管理…… slave悄悄探出双眼盯着他。 “呵呵呵，不用太过担心，我可是绝对不能碰您任何一下的。” “没什么，这个问题她也提到过………已经是习惯了很难改……” “习惯？那您的确不怎么重视自身安全啊？呵呵。” 以前的日子里就是个透明，不论我有多离谱的表现人群都不会在意我的……怎么到这边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感觉爱上她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必然吧……一直渴望被在意，导致有些缺爱倾向呢？连这种畸形的关系都会渴求……… 真是无耻。 却不想拒绝。 ………… ……… “我能进你房间先待着吗。” 实在不想于客厅内看…咳咳。 “大人没有提到过这一方面，您愿意后果自负的话就进来吧。” 你以前是没想到有人会进ST的房间？那被发现之后会不会再多一条禁令？ 不太对啊，我在希望你控制我吗……还是说被你霸道地占有会让我心悦？ 难以描述，不敢设想。 …… slave进屋后直接坐在床沿，再次说道：“我能不能躺你的床……？” “若真如此，后果自负。” 斜眼笑。 “那就是可以——” slave斩钉截铁地躺下，反正对于懒人来说能躺着绝不坐着嘛。 “不过我的床和大人的可比不了呢，呵呵……您如果睡惯了那种，小心腰痛哦？” “什么意思？” “这铺比地下室的那张还硬些。” “还好啦，和我之前睡的废墟比就好太多了。” 真不是娇生惯养的人啊，怪不得那么容易妥协于无法更变的现实……头脑也异常的清明平静呢？（←ST的） “大人那种是不是更舒服？呵呵。” “这说不准…… “为什么现在一想到她我就难受…” slave整个人快瘪掉了。 “只是您情绪上头没冷静下来而已，过个一两天肯定会好的。” “还要一两天……？？” “您还真是等不及想要大人啊，呵呵。” “我，我没有！” 你是怎么对她产生感情的我也觉得神奇呢……和那些作品里一样，将单纯的心跳加速当作喜爱，将rou体的交缠作为爱欲的表现？ 发展得太快又不好，太慢又时间不够……唉，可惜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都是ST的） “您这几天如果有什么想做的事可以提，估计会比之前再无聊些许。” “……嗯。” 几天…啊…… …………………… ………………… ……………… ………… 整个下午过去，ST中途时常出门去做做家务什么的，大部分时间都没在房间。空留slave一人静静看书，其实还好，毕竟漫画这种东西可是很容易看下去的。 也是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这么多不正经的书籍。 …… 到了晚餐时间后，似乎要和她错开吃呢，不能撞见K。这一条是ST的建议。 其实还好…见不到她的时分…… 可是要维续好几天…… “…………” ST这个房间的隔音比她那边稍微好些…不知为何听不见上下楼的脚步声。 …… “小姐，到您了。不介意我和您一起吃吧？” 门扉轻启，他如此说着。 “不介意。” slave放下书走出来，此刻不像平时那般饥饿，可能是心情和消耗都一般所以没有那么地渴求能量吧？ …座位也是特地安排的，斜着错开。 “她刚刚下来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很遗憾，没有。” “好吧。” 呵呵，眼里的失望都快溢出来了。 ………… …… “……您有什么喜欢的菜式吗？” “为什么要问…？” 微微抬头看他，一脸疑惑。 “您知道大人的口味比较奇怪的。如果有什么偏好可以说，要不然您大概率真的只能天天吃西餐。” “她为什么喜欢西餐啊。” slave倒不怎么在意，毕竟有东西吃理应已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了。 “大人以前吃过别的，一般是换着来做，正好西餐是其中最喜欢的吧？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反正食物只需要美味就行。” “所以她都吃过什么……？” 还真是关心大人啊，呵呵。 “………………” ST说了一堆…里面许多slave甚至还没有机会试过。 口味挺丰富的啊……K…… “你那些都会做？？” 当然slave现在更好奇这个。 “谁叫我是全能执事呢，呵。” 一抹仿若讽刺自己的笑容。 “好厉害！我能学学吗？” 虽然也不知道学来干嘛…… “您……学这些做甚？” slave拥有一种令K和ST都能瞬间无语的能力。 “额，有备无患嘛……想着万一以后…” “如果要和我黏在一起，您得小心被大人碾死哦？” “你怎么好像总是对于她对我的感情很确定似的……她都对我失去兴趣了——” “那也仅为临时，呵呵。人可是很善变的，更不要提大人。大人的坚定除了国家之外就没有了，其余一切都在飞速变化。” “我怎么一点也不信呢。” slave板起脸，视线漂向一旁。 “其实您也挺善变的不是吗？呵，想想自己的情况后会更愿意相信吧？” “我哪里有——” “您为何最初还在惨叫，现在却会因为大人的离去而伤心呢……？” 打断我话语的时机找的是真准…… “我也不想的啊…明明。” 泄气，又一次。 “无妨，真正的感情需要经得起时间，您再多等几天几个月几年几十年再来思索此事同样不成问题。” 几十年………但是我今年才二十二岁，已经觉得前半段人生长得不行了……唉。 …… “所以您想学什么菜式？方便的话我明天下午稍微教一下您。” “从中式的开始吧……” “那真的是只能‘稍微’教一下的程度了。” ST静谧地笑着，不明所以。 “我也没想过你能教我…” “呵呵，您被召回去的话就不行了吧？” “嗯。” 你（K）什么时候能把我捡回去……？ …我总喜欢期待些奇怪的东西呢。 ………… ………… 睡前的洗浴用的是ST的卫生间，衣服是楼上第二个房间内的。最后睡觉……要去地下室……… 然后因为对地下室实在有些心理阴影还出现了以下这种疑惑对话： “我能不能睡你的房间？” “那我就得去地下室了，况且您睡在一个男人的床上的确不怎么合适。” “我可以和你挤一挤，只要不去地下室。” “男女授受不亲哦？” “女女难道就能亲了吗……” “总之这一项要求我绝对不会妥协。请您谅解，或者…稍微试想一下大人的心情——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选择了执事的床铺来睡，怎么样都能引发雷霆之怒吧？” “唔呜…………” ………… ………… 终究回到那个昏暗窒息的房间……真的很像监狱…这分明就是吧？ slave多么希望能有人陪着自己，这里甚至比废墟中倾落的寒夜月光还要更冷清更寂寥……而且，不会有人来救自己……… 如同她的前任一般被她抛弃。 再往后死于非命。 “呜呜……” “我这里不上锁，小姐。外面的大门您有可能打不开，明日醒了请用电话打第二个号码，我会及时过来接应您。” “电话…？” “这个。里面只有两个号码，注意打第二个，别弄错了。” ST从某处拿出简易电话，就是发情期最初之时K交给slave的，那个。 所以第一个号码是她的………如果我拨过去？别想了，此行绝对会引诱自身致死。 不要再对她抱有侥幸了！K愿意回心转意才是个天大的问题吧？ …… “呜呜…” slave恐惧着此处，很明显。 “您不会有事的。这里虽然很难出去，但外面的人也很难进来不是？您不会被谁伤害的。 “况且，有权碰您、有权伤害您的人，也只有大人一个。无需担心。” “…………好。” ST所施予的安慰效果可比K的“关怀”好多了。说到这个份上，slave不理解自己到底还会因为什么而发抖……当作是怕黑吧？ 看来想移除关于地下室的阴影需要一些特殊条件呢？要么用另一种梦魇覆盖原有的噩漩，要么…仅能用甜梦来代替了。 …… 不能想太多……不可以想太多…… 脑袋脑袋快残废，痛痛痛痛快飞走…… 全身委于黑暗之时，slave努力回想着开心的事情。以它们为基础，渴望编织一网“幸福”的幻境。 ………… 结果…… 全是她。 而且全是情色的画面。 …… 意yin你…属于错误吗？ 反正你也不会过来，不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戒律不存在了，早就不该存在的。 既然这么想会产生欣愉…… 就这么想吧？ ………… 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