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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万吧。”史瑶怕说太多吓着太子,“全国加起来。”太子张了张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大汉所有读书人合在一起也没几百万。”“妾身那边的人也比这边多。”史瑶不知道刘彻时期汉朝有多少人,但她知道古代人口少,“十倍不止。”太子瞠目结舌:“十倍?!”史瑶点头。太子想也没想,“你家乡多大?”“多大?”史瑶没懂,想一下,“殿下说国土?”太子:“当然。如果大汉有这多人,所有的房屋推倒,所有的山川夷平,所有河流填满,全种上粮食,种出的粮食也不够这么多人食。”“殿下有所不知。”史瑶笑了,“妾身那边亩产达到——”想说千斤,想到古代一斤约等于后世半斤,“小麦一亩地能收获十五石。”啪嗒!太子的筷子掉在地上,整个人成呆滞状态。史瑶顿时想笑,聪明如你也有今天。“殿下,殿下,妾身真没开玩笑。”史瑶举起右手,“妾身刚刚说的那些话,如有虚假,不得好死!”太子刘据猛地惊醒:“别胡说!”“好好好,是妾身胡说。”史瑶笑道,“殿下还知道什么?”太子不假思索道:“孤什么都不想知道。这些就够了。”“噗……”太子看向她。史瑶条件反射般捂住嘴,慌忙摇摇头,不是我。太子睨了她一眼,端起碗吃红烧羊rou。史瑶松了一口气,“殿下,明日晌午咱们吃焖面可好?”“焖面?”太子嘴里的面咽下去才问,“怎么个焖法?”史瑶道:“菜快熟的时候把面条放上去,然后盖上锅盖,用菜里的热气把面蒸熟。吃的时候把菜和面搅拌均匀,就像咱们之前吃的rou沫拌面。不过,和焖面不同的是,rou沫拌面里的面是煮熟后放rou沫里的。”太子想一下,“交代厨子多和点面,一半用来做面条,做好后你先尝尝,如果不好吃,就用另一半面做面汤。”“妾身记下了。”太子不说,史瑶也得先尝尝味道如何,毕竟他们明日请的人可不是别人,是太子的舅父,也是大汉百姓的舅父卫青。翌日上午,卫青刚出宣室殿就听到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果真是太子刘据,“皇上不是令你留下?为何这么快就出来了?”“父皇找我就是问问三个孩子如何了。”太子道,“我和父皇说过几日带他们去宣室殿,父皇就叫我退下。舅父下午没什么要紧的事吧?”大事没有,要处理的事不少。但跟太子比起来,不是人命关天的事,都称不上是要紧的事。卫青想想,“没有。找我有事?”太子眼珠一转,郑重点头:“有事,有大事。”第19章卫青来访卫青第一反应是往四周看了看,一看当值的禁军离这边挺远,放心下来,小声问:“出什么事了?”“嗯,在这里不便说。”太子见他这般谨慎,无语又想笑,他舅父可是威震匈奴,位列三公之上的大将军,“先去长信殿。”卫青赞同,“那先去长信殿。”然而一出未央宫,进入长乐宫,卫青就发现不对,“太子,走错了。”“没错。”王侯将相士大夫,没有刘彻手谕皆不得在宫内骑马乘车,太子除外。太子的马车可以到达任何地方。太子便邀卫青与他共乘,对面露迟疑的驭手说,“继续走。”驭手应一声“诺”。转瞬间,车在长秋殿外停下。太子踩着杌子下车。卫青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不是有要事?来这里来作甚?”太子浑身一僵,一脚在上,一脚在下,不上不下,整个人异常不雅,“舅父,可以先让孤下来吗?”卫青低头一看,下意识松手。扑通!太子猝不及防,踉跄了一下,脚一滑,一屁股摔在地上。“据儿?!”“殿下!?”卫青慌忙跳下车。驭手、内侍忙不迭上前,“殿下?”“没事吧?”卫青伸手一推,拨开众人,弯腰一抓,太子刘据站起来,“摔着哪儿了?要不要宣太医?”太子刘据看着胳膊上的手,咬咬牙,无奈地说:“没事。不过舅父再不松手,我就有事了。”卫青下意识松手。太子身体一趔趄。卫青再次伸手。太子慌忙抓住他的胳膊,急切道,“孤没事,舅父。”卫青的手僵在半空中,迟疑一下,“真没事?”“真没事。”太子怕他再次伸手,“就是屁股有点痛。”没容卫青开口,又说,“没胳膊痛。”指着自己的右胳膊。卫青张嘴就问,“胳膊受伤了?”“不知道。”太子说着冲左右挥挥手,示意他们退开一点,撩起衣袖说,“舅父方才太过着急,手劲有点大,孤觉得孤的胳膊都被舅父抓青了。”卫青想说,怎么会。打眼一看,太子的胳膊通红通红,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卫青脸色骤变,“这——”“无碍。”太子怕卫青自责,“还没有我练剑时,手上磨出的水泡痛呢。”放下衣袖,就说,“舅父,咱们进去吧。”卫青瞬间想到,“你不是找我有要事相商,为何来这里?”“孤何时说有要事相商?”太子抬起来的脚又放下去,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屁股真痛。调整好脸色,太子转向卫青,满眼疑惑,孤说过这话吗?孤怎么不记得了?”卫青提醒他:“先前在宣室外,你说有大事。难不成我听错了?”“舅父没听错。”屁股痛,胳膊也痛的太子刘据硬挤出一丝笑,“我说大事,没说是朝堂上的事。”卫青:“那是何事?”“人伦大事。”太子深吸一口气,忍着痛往里面走。卫青急忙跟上去:“人伦?和三个皇孙有关?”“不是。”太子说着回过头,一见听到匈奴大军攻城掠地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卫青满脸焦急,顿时不好再逗他,“吃饭。”卫青脚步一顿,不敢置信地问,“你说甚?!”“殿下回来了?”史瑶嫌庖厨里油烟味重,站在门口指点厨子做饭,隐隐听到太子的声音,迟迟不见人进来,走到门口一看太子身边站着一位和他差不多高,身躯伟岸,四方脸,剑眉朗目,气度儒雅,三十来岁的男子,不禁停下来,试着问,“这位是……”看向太子。太子摸摸险些被吼聋的耳朵,轻咳一声,“阿瑶,这位是舅父。舅父,她便是孤的太子妃。”“史瑶拜见舅父。”史瑶跨过门槛,行一个晚辈礼。卫青顿时顾不得吼太子,忙说,“使不得,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