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华【周鹤卿冯玉君(满清贵女伴读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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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BGM: 沙宝亮《飘》 (能听尽量听,不然氛围感会差很多) 注:be结局,民国背景短打,很多问题和漏洞在里面,如果有机会会修文,有女角色受害后悲惨结局,不是虐女,只是在时代背景下写悲剧。 玉君听着外头潇潇的雨声,在茅坑里头准备起身,臭气连天的旱厕里头,她费劲的起身,不敢低头,屎尿的样子她不敢低头,想着起身去拿帕子,帕子没了,她突然一下子崩溃,微黄的尿液从她的臀顺着腿流下来,风雨里头她赤裸着身子从日军手里头跑出来的时候,她没有崩溃呢,那些人凌迟的眼光盯着她的rufang和流血带元精的下体,杀不死她,但此刻,一巾帕子杀死了她;她不再是小姐了,大清没了,外头乱乱的官兵杀着似的呐喊着,定是日军彻底打进来了,哭戚戚的惴惴不安拽着她的灵魂,她不是贵族了,她穿不起漂亮缎子的时候,没有觉得自己不是小姐,她想,等大清回来了,她一定还是小姐;父亲的头挂在她面前,她的身体被日本人摇晃着的,母亲在隔壁惨叫时,她没有觉得自己不是小姐;日本人的粗喘响在她的脸上方,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尖刀划拉了两下她的脸,她想,等大清回来了,她一定还是小姐,只是没了身子,身上刻着日本人的yin言秽语,嫁的不一定那么好,但一定还得是正室。她忽然回忆到鹤卿入赘到家里头,第一次看她的脸色,那样五味杂陈,好像憎恶,又好像贪婪。 他读的书很怪,不是八股类的,上面也许是洋文,因为字儿认识,却一句不通。她问过许多次,他简言少语,加上父母亡故,面色更是淡,穿着长衫,最后平静的告诉她,是俄国来的书。鹤卿跑出去的时候,手里头拿着一杆玩应儿,漆黑的通身,能冒出烟和火药味,家里头那时日子还算不差,他早早的知道了,自己是个清朝的人,一个自命清高的小姐,现在,清朝没了,她没有捧着帕子和帮忙盖住恭桶的侍女,没有鹤卿的书抱在怀里固执的日子,她不知道自己沦丧成了什么东西,她的皮肤也没有那么滑了,被大雨和曝晒洗涮的肌肤也不是什么杂书里头的牛乳色样,她恍惚着,原来大清亡的这样快,鹤卿走了这样久,她跌跌撞撞的,衣裙勉强盖住了她的下身,但是裤子还挂在脚踝上牵着,发髻乱了,她不会梳头发,胡乱地拿了带个枯花的枝丫子绕了一圈就作罢,以往都有丫鬟喊一声主子,就微微蹲着给她梳头发,梳头水的润湿沁着她长长的头发,一梳到底,油光发亮,一丝不苟,慢悠悠的往脸上擦雪花膏。鹤卿在旁边看,叹一口气,那时他说,“你也要自己学些手艺活,就算打发时间也好,总有一天用的上,现在外头这么乱,你……”顿了顿,看着她澄澈又抗拒的眼神,将话语落尽肚里头,连同他那关切又痛彻的感情,狠狠地消化了,离开了,拿着那个,那一杆子的黑咕隆咚的玩意,挂在洋装的皮套上,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仁至义尽的锁上门,吩咐着另一个,仅剩下的另一个奴才,他忘了,大清亡了,因为她没有什么门楣,自然暂住的屋子也破旧的可怕,那摇摇欲坠的门挡不住他的嘱托,鹤卿说“照顾好小姐。”就再也没有声响了。直到现在玉君奔逃着走在小院出来,院子里没有声响,鹤卿不在的冰透了的院子里,奴才拿着钱早跑干净了,她跑出去了,然后在炮楼上头想偷点黄土来塞口胀肚子,就不会有饿的感觉。这里头近来好些了,没有什么人来,她塞了黄土在口中,意外有瞧见皮带,还有一件儿女人的肚兜,应该是什么人急着泄欲忘性大留下的,她抓了皮带,准备回去能不能熬着嚼,也是加餐了,日头还是热,她还穿着长袖子的麻衣。听到一个绿油油的蜂巢“嘟”了一声,有人跑进来喊了什么“胜利”,她听不清楚,她饿的愈发昏头了,晕眩的瞟了一眼楼下,是鹤卿,他面色黑亮的,没有以前读书的玉面生模样了,他敏锐的抬头,她好似浓痰糊住了喉口,“嗬嗬”地喘了两口气,黄土漱漱的纷纷洒洒的从嘴巴里落下来,身子一摇,从炮楼掉了下来。 她死了,脑浆迸裂溅到了轮胎和铁皮上,黄黄红红,就像以前她爱喝的柿子蛋羹,路边的流民“哟”了一声,军队来了一小批来查看,穿的朴素,鹤卿也一同上前,他看见这个人摔的鼻梁都几乎断了,身上全是血,脸也是红红褐褐发了有黄有绿脓的疤,大抵两三道,流民还有看热闹的,他扶着人起来,他的身子一抖,瞧见了这个可怜姑娘的另一半没有疤痕的脸,是恩人,是贵族,是小姐,是妻子,是玉君。 他的耳鸣“滴”的长长的,流民看乐呵的说给旁边人一句,空的被日军打后没剩下多少牙齿的嘴一咧,“死了个光腚的烂脸女人嘞。”鹤卿的嘴唇颤抖,玉君永远那样漂亮,清高,好像那样倔傲,抱着四书女戒,俏丽一样的工笔美人,如今穿着乱糟糟的衣服,在她咽气的年岁,他才第一次抱她在怀里。 他喊不出来,喉咙干燥,眼睛刺的疼,战争杀掉了君主立宪,赶走了抢掠的畜生,还绞窒了他那读封建长大的,一无所知又天真愚昧的未婚妻子。 决心参军革命,离开院子的那个下午,他拭干净一滴泪,决心永不能在乱世里头,为享受过封建压迫好处的妻子流泪,胜利的号角吹的轻快,在欢呼和普天同庆下,他的咬肌跳了两下,笑了出来,自此,他的眼眶彻底干了,萎缩了,鹤卿明白,他再也流不出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