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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校花女主的备胎他妈 第16节

    他踏出演播室的下一刻,热搜的热度就被强行降了下来。

    第18章 第十八天

    “真不是我。”

    林易渚的道歉已然来迟了, 比苏成大劈头盖脸的问候他的祖宗,大概晚了整整二十分钟。苏成大在这会儿已经讲得唇干舌燥,总而言之一个意思, 他会想办法出来澄清的, 不会让林易渚这种没脸没皮的人祸害自己。

    就在苏成大对林易渚的道德批判告一段落之前——

    颜暮转头在地下停车场在机缘巧合下又见到了林易渚,他还没有倒好车,先是迫不及待弹出式车窗, 马不停蹄地先解释一通。

    话音刚落,颜暮善解人意道,“我也没说是你。”

    不过,林易渚提早一步下班,又是这个点准时出现在自家楼下, 生怕别人不知道漩涡中心的是他和自己。

    颜暮没有好气, 但仍选择礼貌客套地回应。

    她甚至真的在考虑, 如果离婚真的需要一个有效刺激的点, 那那些虚假的八卦也未尝不可。任何值得利用来协助离婚的办法,都值得一试。

    毕竟,她想沈光耀真正在意的事物为数不多,但他对于名声和尊严格外在乎。

    衣冠楚楚的林易渚随口感慨道,颇有玩味的双眸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自己,“颜暮,我担心的不是沈光耀会找上门,而是你会不会因为这些流言八卦……特意疏远了我?”

    大哥,我们原本也不亲近啊。

    颜暮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得不为了令人安心, 说出接下来的这番话,“林易渚啊, 我们之前如何,之后便也如何,我想人到中年,心中应该稳如泰山的,还不至于这么容易受外面一些风言风语的影响,你说是吗?”

    显然,这不是林易渚想要的回答。

    他的马甲特意松了一个纽扣,也抑制不住他此刻沉重的呼吸,胸腔里的肋骨也应该感到被束缚。明明这应该是他们走进彼此的最佳时机……可颜暮总有办法不动声色地拒绝。

    “可我也有一个想法。”

    他的车准确停在了标准的位置上,挣脱般地打开了车门,而不出意外,林易渚也已经在这栋公寓的楼下特意买下了几个车位。

    以至于他轻车熟路地停下,完全没有怕被其他业主diss的后顾之忧。

    “我在想既然我们都已经到了被骂的这种地步,何尝不能坐实了那些流言蜚语,”林易渚不自觉地引导下去,话说得很是动听,一双桃花眼笑得烂漫,“不然,岂不是我俩都吃了亏?”

    颜暮顿了顿,“我今天算是知道林总真的很爱占便宜了。”

    女人却上了车,陡然一个转弯,完全没有为他在这一昏暗潮湿的地下停车场逗留的意思。

    车窗也随之匀速朝上关起,直至留有最后一丝缝隙的时候女人无情道。

    “我很忙的。”

    这是她的理由,也是她的告别。

    女人的车等待起降杆落下,又飞速地穿过其中,朝着她所要前往的方向疾驰而去。她总能在任何时候把握她的方向盘,除了那一桩婚姻以及婚礼带来的后果。这不,她还在去软件园的半路上,就接到了新安国际初中部的电话。

    老师在电话里的语气焦急万分。

    “沈珏家长,不好意思打扰您,沈珏同学在校内又和别的同学打架了,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对方家长要求你亲自到场交涉,已经在学校了闹腾了起来……”

    -

    半个小时后之前,新安国际初中部。

    标准的学院制服穿在每一个学生身上,然而个性的棱角、对潮流的把控还是是很容易在这类学校的各个学生身上展露出来。

    比如,男孩子的鞋。

    此时的沈珏长腿撑出了课桌,踩着一双黑红配色很惹眼的鞋。

    然而,沈珏身边那群自称大老爷们的绝大多数的同学也不得在这个今天节骨点上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说了不中听的话,惹得这位沈氏集团的大少爷不愉快。

    然而大少爷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臭。

    沈珏一早注意到了,那些有关自己母亲登顶热搜的事情,他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却已经对那几个无风不作浪的营销号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

    他神情散漫、吊儿郎当的,装得完全不在乎,可是打球时分连连失误,也几乎证明的他的状态着实很烂。

    他不信。

    比起这个舆论风波对他造成的困扰,这些日子以后母亲的不理不睬才更为令人恼火,他不明白,就算他们夫妻之间真存在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纵使父母恩爱不如初、貌合神离,那是不是也不该……影响到他们的母子亲情。

    但沈珏作为小孩当然不会承认,他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唯独只在乎自己。

    母亲拒绝服务的态度惹他生气,那天他原以为只要自己稍稍给个台阶下,母亲总归会顺着台阶下的。

    但母亲并没有,她决绝的态度仿佛不像是只针对父亲一个人,对于她一个半大的孩子而言,他感觉自己恍若置身于一场无妄之灾。

    而就在这个他心烦意乱的时候,江岸偏偏又来添油加醋,这不,一开始只是说蒲予晖那小子在奥数班装逼,说他明明会答题还装不会,就等着老师点到他让他上台去接受表扬呢……没过多久,他见自己对这个重复老套的话题并不感冒,好死不死非要提到他的亲妈。

    寂静无人的体育馆里,江岸八卦的过程当中偏偏扯上了沈珏的亲妈。

    “阿姨可真是厉害啊,这不人都到了中年,自己身处豪门,还能另攀高枝,也真的是不容易……不过我又要说,她这干不会不想给你当亲妈,跑去屁颠屁颠给别人当后妈吧?”

    江岸对于林易渚的身份一知半解,也不晓得林氏和林微微的关系,他一味地调侃着沈珏mama从一个豪门转战另一个豪门的厉害之处,猥琐的言辞间还不止一次提及别人mama那傲人的身材,对比之下,连连嫌弃自家mama的身材平庸……

    “闭嘴!”

    沈珏几乎已经忍无可忍。

    那江岸可还在个兴头上,巴拉巴拉说个不停,“要我说,凭借你妈的功夫,说不定日后继承的可不止是光木控股一家……”

    然后,沈珏给了他劈头盖脸的一拳。

    江岸的鼻孔瞬间源源不断地开始冒血了,就连江岸自己本人也下了一大跳,他那些对于沈珏的恭维通通消失不见了。

    被打让他不得不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来。

    “沈珏,你他妈疯了吗?不过就是夸你吗的床上功夫好,能在别的男人那里吹枕边风,你这至于吗?”

    “你还知道那是我妈啊?”

    沈珏攥紧手心,见状又想上去捆上一拳。

    平时从来没有把mama挂在嘴边……甚至也不曾在任何场合维护过她一次的少年第一次感觉到和mama荣辱与共的。

    只不过,这一刻的醒悟似乎来的太迟。

    方式也太过惨烈。

    江岸随即叫嚣着被打伤了起来,没过多久这件事就惊动了学校教务处的老师,江岸发誓要为自己讨回公道……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利用这一次被打伤的契机狠狠敲上沈珏一笔。

    真天之骄子又如何,还不是一点小事就急得直跳脚?

    讹上沈珏一笔,也算是让他出点血,长长教训了。

    江岸的母亲瞬时赶到,原本就宝贝心疼自己儿子的江岸mama并无多大的教养,只听说对方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孩,他mama还在几个有钱男人之间周旋……这不,江岸那肚皮圆滚滚的中年mama嚷嚷着的补偿报价在肚子里经九曲回肠这么一翻腾,立马爆出来的数额就比原先的多了个零。

    可贪心的江岸仍旧不满足,他晓得自己日后肯定混不到沈珏圈子里去了,还不如要敲诈就敲一笔大的。

    他完全没有提及自己的过错和他被怒沈珏打的原因。

    而他也知晓沈珏这人为人的高傲,不到万不得已,他宁愿赔钱,也不可能把有关他妈的口角一五一十地讲述清楚。

    他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看着沈珏那一副吃瘪了的孤单身影,差点冷笑出了声。

    何时见过大少爷如何闷闷不乐?

    莫名的快感涌上心头。

    ……

    颜暮来到新安国际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下午四点,还有一节自习,这里的学生差不多都该放学了。说来也巧,以前她来时只觉得这所学校氛围轻松,各栋教学楼的走廊过道大都通透,学校依山傍水,生态环境极佳。

    可今天到来处理这些的她却头皮发麻。

    就连对学校的观感也一并差起来。

    只见沈珏低头站在办公室的一隅,面对老师的盘问以及那位家长重复的叫嚣,他始终沉默得一言不发。

    见自己来时,也是冷眼头眸扫了一眼,盘旋在眼底的期许有过几分,但最终并无太大的指望。

    老师出面道,“沈珏mama,您来了,我们这已经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不得不喊您,也知道你们做家长的忙,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实属不易。”

    那边在家庭档家庭主妇多年的江岸mama一听见“工作”两字,立马又把她的误工费给计算上去。

    “江岸同学的伤已经在校医院及时处理过来,但是对方家长觉得可能打出了内伤,要求去三甲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年轻的女老师也是一脸无奈,束手无策道,“您看,这该如何处理?”

    “我觉得检查无可厚非,如果需要后续赔偿的话,当然应该由我们支付,”颜暮脸上并无太大的情绪起伏,她从容不迫地只是按照通常的法子公事公办,“至于赔偿款是多少,我想需要我的律师介入一下,核定伤情以后去处理……”

    颜暮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中年女子匆忙打断——

    “还要请律师啊,沈太太您这么有钱我都听我儿子说了,也在网上瞧见了呢,不过有钱人格局这么小,我还是头一回见到。”

    面对铺天盖地的指责,颜暮依然显得很淡定,“我认为,专业的事交由专业的人处理更为合适罢了。如果江岸mama对最后的裁定结果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也可以在之后和我的律师提起你的抗议。”

    那女人似乎没能从自己这里得来足够的好处,不依不饶道,“你们这对母子真的一个比一个凶狠……儿子不顾三七二十一就打人,mama二话不说就来克扣我们这些普通人的钱财。”

    颜暮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糟心的破事。

    比起自己在网络上承受的那点舆论压力,江岸mama则像是当年直接而又不容她思考般地将她和沈珏钉在耻辱柱上。

    “我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还不清楚,要不等两个孩子说明情况以后,我们再去谈论的验伤的事情。”

    尽管母子情分已经几乎走到尽头,颜暮仍然把优先解释的权利让渡给自家儿子。

    对此,沈珏并不珍惜。

    他只是一味地将头埋得更低些,垂下的眼皮底下捕捉不到一丝有效的信息。

    之后,当然是反应过来的江岸张口污蔑,“当然是沈珏从小到大唯他独尊,暴虐成性,这才不顾后果地打了我。”

    颜暮最后的耐心所剩无几,“总该有个由头吧。”

    然而,在办公室角落里热衷于罚站的少爷仍然沉默不语,此时的颜暮已经没有了试探询问的想法了。

    她以为,如果这就是沈珏想要的结果,那她也不介意让他付出他不解释带来的代价。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颜暮并不恋战,也不愿和这种人多作纠缠,“江太太,这里不是菜市场,我没有办法和您讨价还价,我的律师之后会陪同你去医院验伤取证,反正该给的补偿我们不会不给。你要是还有什么事,希望你在私底下和我的律师商讨清楚,可别在学校这里闹下去了,这样丢人现眼就不止是这两个孩子,还有想占便宜的您了。”

    江太太被气到直接用鼻孔大声呼气。

    只是她给还没来得及指桑骂槐,颜暮已经朝着老师点头示意,准备离开了,而就在颜暮迈过新安教务处的拐角之时,她的衣角像是被什么给卡住了。

    正当她以为又是江太太的胡搅蛮缠之时,她看见对方不是江太太,而正是与自己毫无沟通意愿的儿子沈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