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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 在崇山之间,有一座隐秘的巴洛克式庄园。典雅庄重的建筑被葱葱郁郁的树木隐匿在群峰间,此地人烟罕至,仿佛传说中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庄园的后院种满了玫瑰。 时值春夏之交,园内玫瑰含苞待放,昨夜忽逢春雨骤来,清早时万朵花苞竞相绽放,开出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花儿,整个庄园充满玫瑰沁人的芬芳。 瑰丽华美的玫瑰在微风中摇曳生姿,象情人的唇。 好景不长,一声尖锐的惨叫划破长空,惊扰了花园沉睡的花灵。 女佣神色慌张,从花园一路小跑上三楼,敲了敲门,气喘吁吁叫道:“先生,阁楼里的人出事了。” 今早有客人到访,庄园的主人到现在一直在书房会客,且事先交代任何人不准打扰。 女佣等了十多分钟不见回应,头都急的冒青烟了,止不住的来回跺脚,只盼先生能早点出来,不然那个人怕是要控制不住了。 地牢的人一直被锁链铐着四肢,从没有发生过意外状况,平常也很安静,许是日日都打镇定剂的缘故。 每次去送饭都只见到他靠着墙壁在发呆,银白的长发拖在冰冷的地上,目光呆滞没有一点生机,像块死rou。 今日却也奇怪,照例去送餐,顺便给那人打镇定剂,不料刚碰到他的胳膊,对方突然发了疯,挣脱铁链,将一名女佣活活掐死了。 众人压制不住。那人看着瘦瘦弱弱,不堪一击,竟赤手空拳打倒了四名保镖,如今谁也不敢近他一步。 手足无措之际,只能冒死来主屋寻求救助。 足足等了半小时,书房的门才打开。 乌丸莲耶携着一位金发碧眼的西装男人出来,西藏男人眉开眼笑,向乌丸莲耶道谢:“非常感谢您的资助,您简直就是我的上帝。” 乌丸莲耶笑道:“你研究的课题非常有趣,我很期待最终的成果。” “请您放心,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注意到门口还站着一个人,白色的围裙上全是血渍,金发男骇然一惊,笑容淡了几分,他干咳了一声,识趣的请辞道:“看样子您有家务事要处理,那我就不打搅了。” 乌丸莲耶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像是一道转瞬即逝的流星。 “让你见笑了,家里养的宠物脾气不好,”他笑说:“大概是发情期了。” 金发男吓的额角落下一滴冷汗,干笑了两声,“理解理解。” 送走客人,乌丸莲耶才不慌不忙的往后院走去。 阁楼的位置就在庄园的后面,距离主屋不到百米,阁楼的四周被玫瑰包裹,只有一条鹅卵石铺陈的小道是唯一入口。 刚进入阁楼,地下室就传来一声哀嚎,从陡峭弯折的狭窄楼梯下去,入眼就是一副血腥的场景。 一头银白发丝的青年四肢拖着铁链,徒手将一名持枪保镖的胳膊当场卸了下来,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对方的手枪,朝着扑来的另一个保镖肩膀就是一枪。 “镇定剂呢?”乌丸莲耶沉声问道。 女仆吞吞吐吐,挤出一句:“被...被打碎了。” 乌丸莲耶阴着脸,向前一步。 青年握着枪,在场无一人敢近他的身。浑身上下全是血,白色的衣裳也被染成红色,松松垮垮的套在瘦弱的躯体。 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青年立刻将枪调转方位。 当看到来人是谁,青年脸色骤然一变,瞳孔剧烈收缩着,眼底迸发出森然杀意。 乌丸莲耶不在意对方是否会向他开枪,向前又迈了几步。 距离越近,青年瞳孔抖动的越激烈。 仅剩一步之遥,枪管恰好抵住乌丸莲耶的心脏,他沉默的凝视着青年。 仅仅站在他面前都让青年感到瘆人的恐惧,他害怕的后退几步,消瘦的身体颤栗不止,双手抖的如筛子一样,被血污遮住的脸惨白发麻,唇色白如死灰。 “闹够了?”乌丸莲耶的声音不大,却让青年虎躯一震:“我记得警告过你不要在工作时打搅我,显然你并没有把我的话记住,Gin,你又犯规了。” 青年不禁往后缩了缩,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 乌丸莲耶扶着眉心,愠怒道:“再不放下枪,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似乎是回忆起什么恐怕的事情,青年咬着唇齿瑟瑟发抖,似乎是打算妥协了,五指一点点放松。 周围的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不料这口气没舒展多久。 怯生生的眼眸窥视着乌丸莲耶的一举一动,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在任何境遇下都能泰然自处,即使现在发生城市浩劫,世界末日都不足以调动他的情绪。 就像一具被人工制造的智能机器人,人性这种劣质的低端产物早已被他摒弃。 与一切富有活力的生命体截然不同,眼前的男人像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原,那是病态的,残破的,不健全的。 Gin咬着牙,“你是个怪物!” 乌丸莲耶沉默着。 青年已经近乎绝望,喃喃自语道:“我也是一个怪物。” 他再次握紧手枪,手腕向内弯曲,对准了自己。 “怪物应该下地狱。” 一向不为所动的乌丸莲耶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的起伏,喝道:“住手!” 奈何为时已晚,Gin将枪管对着自己,没有一丝犹豫的扣下扳机。 一切发生的太快,地下室内一片寂静。 乌丸莲耶此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受他控制了。好似一盘棋局,他步步为营,料敌先机,棋盘之上无一人是他的对手,所有棋子都由他的掌控,为他服务。 不想某天有颗棋子突然失控了。 乌丸莲耶眼睛微怔,对眼前发生的事感到不可思议,还有一种被推翻棋盘难以遏制的怒火。 扳机扣动,射出的却是一枪空弹。 刹那间万念俱灰,整个人由天堂坠入一望无底的炼狱。 趁着人松懈的一瞬,保镖迅速出手。Gin被辖制着,没有还手,没有挣扎。 乌丸莲耶收敛起失控的神态,眼睛扫过地上的人交代女佣拿新的镇定剂来,注射过镇定剂乌丸莲耶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狭窄的四角天地,四周都是灰沉沉的水泥墙,形成一个坚固的牢笼,只有北侧的墙上有一扇二十厘米的小窗,在晴朗的天气能够看到阳光照进来。 乌丸莲耶在地下室坐了两个小时,脚边是因松弛剂变得形似一摊烂rou的人儿,期间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对方身上。 又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都黑了。 乌丸莲耶起身踱步到铁架前,观摩许久,最后取下一条牛皮鞭。 然后回到原来的位置,踢了踢地上的人,问道:“知道错了吗?” 对方动了动手指,抓住男人的裤脚,低声忏悔道:“再...不敢了。” 乌丸莲耶碾压着脚下的手,地上的青年因疼痛而呻吟,他做恍若未闻,一直将那只手蹂躏到血rou模糊,骨头都露了出来。 “还记得当初你和我交易时说了什么吗?”乌丸莲耶冷淡道:“你说:我一无所有,只有这条命还值点钱,你帮我报仇,我的命就归你了。” 脚下猛的用力,只听咔嚓骨头断裂了,“显然你食言了。” “不遵守诺言的孩子就要受到惩罚。”乌丸莲紧了紧手里的长鞭,喝斥道:“跪好!” Gin脑袋昏沉,身上软弱无力,整个人松垮的连站也站不起,但他不敢违抗男人的命令,撑着残破的身躯勉强跪好。 “双腿分开,屁股翘起来。”乌丸莲耶用鞋尖依次点了点青年的后腰和大腿。 Gin挺了挺腰,双腿分开,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弄。 呼啸的鞭稍矢如雨下落在身上,一道道血痕叠加,后背顿时皮开rou绽,他如溺水的人,钻心的疼痛就如汹涌的海浪朝他袭来,一波又波,让他苦不堪言。 不知挨了多少下鞭子,他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珍珠大的汗珠一滴一滴从额角落下,整个人在鞭子的鞭笞下摇摇欲坠。 乌丸莲耶停下手,单膝蹲下,语气比刚才柔和了许多,“疼吗?” Gin发出细碎的颤音:“疼......” 头发被人扯住后一拉,被迫仰起头。 “疼就对了,疼才能长记性。”声音带着灼烧的火焰,以及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