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中文 - 同人小说 - 就要在披萨上放菠萝在线阅读 - 中年危机

中年危机

    遗愿清单

    *恺楚,40+中年夫夫,楚病重后被恺撒拉着做了一揽子自己本来一辈子都不会做的事

    *没死,治疗很弱智别细究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更何况是我们的盖世屠龙英雄楚子航。不过他倒不是栽在了龙类身上,而是他自己的身体,撑不住了。

    因为没事也暴个血,有事更要暴个血,还被初代种的血污染过,楚子航的身体早就破破烂烂了。二十岁出头的时候他还能在自己血管里炼王水,洗一次血管三年五载的活蹦乱跳,等熬到了四十岁,已经要三个月洗一次血才能勉强正常生活了。战斗能力方面,不管是靠身体强度的体术还是靠血统纯度的言灵,强度都下降了一大截,他在执行部的职务已经停了。

    需要肾透析的患者还有希望等待器官移植,但楚子航知道自己无药可医。

    午后的阳光也很好,刚洗完一次血的楚子航在床上缓缓醒来,眼睛一下不是很适应,下意识抬起手来遮光。眼睛看到自己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头印和遮着切口的纱布,他愣住了。即使已经做了这么多次治疗,在鬼门关走都成常规项目,他还是很难适应自己的身体为了生存被弄成这副模样。他知道不止肢体,自己的躯干也有这些大大小小的口子用来插管,即使已经很注意恢复了,过高的洗血治疗频率还是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白疤。

    “怎么,这次洗傻了吗?”

    楚子航放下手,扭头望向声音的来源。恺撒坐在他的床边,利落地削完一个苹果,自己开始吃。虽然看起来很没心没肺,但他没来得及刮的一点冒出的胡茬还是暴露了他的状态并没有那么放松。

    “我睡了多久。”

    “整整两天,四十八小时。”恺撒用手指和他比数。

    又比上次昏迷的时间更长了些。楚子航在心里默默记下。身体最好的时候,他只用十个小时就可以从洗血的全麻里恢复过来,现在却需要整整两天,而且醒来他还是有点晕晕的。

    “能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吗?”恺撒发问。

    “就是你想的那样。”楚子航撑着坐起来。

    “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恺撒怼了回去。

    “保守估计两年,运气好点三年,运气差下个春节我不用回家过年了。”楚子航一边说一边下床穿鞋,平静地问:“你家贤者之石子弹还有剩吗?没有的话问日本分部借个水银井。”

    “是不是还得给你坟上绕满硫磺符纸啊。”恺撒阴恻恻地接话。

    “……如果你觉得有用的话。”楚子航被他呛到了,顿了一下回复。

    “医疗组的人说以前他们给小姑娘打的那种稳定针对你不管用,她和你不是一种情况,不用惦记了。”恺撒用在楚子航昏睡期间收到的新结果来岔开话题。为了楚子航的身体,他们把所有资料都翻遍了,其实很早之前就打过绘梨衣原来输的血清的主意,但他俩一致否定人工豢养死侍。这次是医疗组的人自己发现了有这个先例,自行独立研究完之后报告的结果。

    这个结果既让恺撒安心,又让恺撒揪心。安心的是他不必狼狈放弃自己的骄傲干恶心腌臜的事,揪心的是又一条路断了。

    小姑娘。楚子航没有太多失望的情绪,而是发散思维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绘梨衣死得早,所以永远是小姑娘,那他四十几岁挂的会被叫什么?死大叔?

    如果没有其他事务的话,周五晚上是两个人固定的电影夜,不知道从三十岁的哪年哪天开始的习惯,只记得他们第一部看的片子是罗马假日。点片的机会一人轮一次,上周本来轮到楚子航的了,但他因为洗血昏迷错过了,这周还是他点电影。他的电影储备量并不多,他喜欢的那十几部早就来来回回看完了,又不经常关注新电影,于是每次轮到他了他就很傻地从豆瓣推荐榜单里划。

    这回很应景地,他划到遗愿清单上。那就这部吧。

    楚子航因为洗血治疗暂时居住在恺撒的房子里,是的他们仍没有同居甚至还在异国恋,洗完澡坐在沙发上用超大屏幕放电影。两个人一人坐在沙发的一边,楚子航抱着个抱枕缩在沙发的一角,赤着的脚曲膝起来踩在沙发上,而恺撒一人放松坐着占了沙发的三分之二,不好好穿衣服露出大半胸膛,半湿的头发末端贴在脖子上。

    “又不是恐怖片。”恺撒想把楚子航手里的抱枕抽走,把人搂过自己这边。

    楚子航剜了恺撒一眼,把恺撒的手拍开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觉得电影之夜很弱智,但成为习惯被列在自己的行动表里之后,错过一次自己就会有小小的不爽。

    遗愿清单讲的是两个睡临床的陌生老头因为同样癌症晚期而搭伙实现自己人生未完成的遗愿清单的故事,很理想化,两个重病缠身的老头恰好有精力和金钱去完成他们所有的清单项目。

    片里两个老人之间的友情和对生命的态度理论上应该是很感人的,但楚子航和恺撒看完都没什么感觉,恺撒更是直言评价是部烂片。

    “做吗?”恺撒把屏幕息掉,扭头看楚子航。家庭放映室里暖黄的灯光下背光的恺撒头发散发出一股毛绒质感,看得楚子航有点想上手摸。

    “……做。”这就是为什么楚子航觉得电影夜很蠢的原因,因为说是电影夜其实是他们的打炮夜,不管什么话题最后都会拐到上床上。他曾经很认真地问过恺撒,如果你是非得要看一个电影的时间你才能硬起来的话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看黄片。后来当晚被第二次硬起来用时五分钟、不应期几乎没有的恺撒故意腿交把大腿rou给cao肿了,让他第二天飞到三十五度的洛杉矶只能穿长裤。

    放映室的沙发展开就是一张半圆形的床,他们在放映室做的次数比在卧室做的次数要多得多。楚子航很讨厌恺撒的卧室,镜子太多、有落地窗以及床太大,他嘲讽恺撒以后开yin趴都不用再另找地方。

    两个人zuoai的时候并不存在什么所谓传统的男同前戏,因为楚子航在做零这方面一点天赋都没有,无论怎么耐心地对后xue做开拓,那里都是干涩一片,最后都要靠大量的润滑剂。所以关键点就剩下怎么让双方硬起来,而这再简单不过。

    猛地吻到一起的两个人鼻子正正撞到一块,楚子航的牙齿还不小心咬到一点恺撒的嘴唇。炮友当了这么多年连接吻还是不熟练,急躁地像是偷情。恺撒稍微侧过脸,嘴唇贴得严密,但下一秒他又咬了楚子航一小口把之前那下还了回去。

    恺撒一只手搂着楚子航的脖子一只手手掌托住他的后脑勺,想把他圈在怀里。然而楚子航也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把他的躯干拉近锁在自己的双臂之中,宣示着自己才是那个控制者。

    和恺撒贴得太近对楚子航有一点不好。恺撒的大胸抵着他,肌肤相接感受到的弹性和rou感让他忍不住分心。接吻的时候他微微皱起了眉,不过恺撒是没有发现的,因为他总在接吻的时候闭着眼。

    或许是心态发生了转变,楚子航瞧着近在咫尺的恺撒的脸,第一次发现他颧骨好像更突了些。恺撒脸上本来就没多少rou,年岁增长让他的骨相更明显,人看着也凌厉了些,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威严。

    不会哪天硌到自己吧,楚子航短暂地走神了,嘴唇分离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贴上去,忘记闭紧牙关让舌尖探出被抓住机会的恺撒卷了过去,交缠在一块儿。

    黏黏糊糊的吻终于结束,楚子航推开恺撒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边。某种意义上他作为四十岁中年还挺纯情的,因为他被简单地亲硬了,翘起的yinjing把浴袍顶出一个弧度。

    “宝贝儿,我们比的又不是这个速度。”看着硬了的楚子航盯着他还算平静的下身,觉得好笑的恺撒一下嘴上没把门把被楚子航拉黑的称呼顺口叫了出来。好在今天楚子航没兴致跟他争辩这个,只眼皮不正常地跳了一下没再逮着这个说。

    “等不及了就帮帮我。”恺撒牵着楚子航的手往自己浴袍下摆里探。

    “等不及你变成阳痿了。”楚子航摸上恺撒半软不硬的yinjing,使了点劲儿捏了一把,恺撒倒吸一口凉气松开了握住楚子航手腕的手。

    楚子航有自己找回场子的办法。很难让人相信的一点是,恺撒作为1的敏感点是胸。他两只手覆上恺撒的胸,毫不客气地揉捏起了恺撒的大胸。

    恺撒锻炼出来的胸rou并不软,手感不错但揉起来很废力,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下陷或者是抖动的视觉诱惑。这算得上是楚子航唯二算得上喜欢对恺撒身体做的事情,另一件他刚也做了,就是掐恺撒的命根子。

    “这么喜欢捏我胸?那我下辈子变成女人给你cao好不好?”恺撒凑近楚子航跟他咬耳朵,手不老实地捏了他屁股几下。

    “都下辈子了。”楚子航一点儿不领情,意思是都下辈子了谁还理你。事实上这辈子他也不是很想理恺撒。他指腹摁压着恺撒的rutou打圈,时不时还去扣他的乳孔。恺撒真应该感谢楚子航没有留指甲的习惯,修剪整齐的圆润指尖划在自己胸膛上只会留下浅浅的红痕和难耐的痒意。

    “好了好了我硬了。”恺撒抓着楚子航的手腕想拉开它。无论多少次恺撒都有种诡异的感觉,面无表情捏他胸的楚子航像在玩橡皮泥。

    他有些拿不准要用什么体位做,让刚恢复过来的楚子航坐在他上面还是被他压着好像都不太妥当,抓着楚子航的手犯怔。

    被按下暂停键的诡异气氛持续了一分多钟,放映室里安静得可怕,两个人不约而同专注地听到了对方像要冲出胸膛的激烈心跳声。

    神经病。

    楚子航再小声的嘟囔也被恺撒听得一清二楚。

    楚子航摸到了旁边的润滑剂瓶子反手到背后,瓶口抵着股缝自己开始挤。

    一开始的润滑剂都是不透明的白色膏体,直到有一次恺撒开玩笑说往他下体上挤润滑剂的楚子航像在打冰淇淋,觉得自己童年美好记忆被yin魔侮辱了的楚子航当即翻脸把恺撒踹下床自己去洗澡并晾了恺撒三个月之后,他们后面这些年用的润滑剂都是透明啫喱状的了。

    区别是啫喱质地的膏体真的很凉。冷不丁地抹到身体上,再硬汉的楚子航大腿也下意识颤了一下。

    几乎是同时,恺撒的手就掐住了他的大腿根,像在怕他支撑不住摔倒似的扶着他。

    这下楚子航的脸彻底黑了。被恺撒当做易碎水晶娃娃的他暴躁地甩了恺撒一句:“不做就滚。”

    当楚子航说出滚字的时候,对恺撒来讲就是超一级警报了。他理智上当然知道楚子航不可能因为和他上床就被cao坏,但心理上的压力让他过于敏感展现出过保护的模样。

    解释不清、自己不占理的时候就用嘴去堵住不满的爱人就好了,这是情圣恺撒的惯例手段。他揽住楚子航的脖子将他一把拉近,双唇又紧贴在一起啃咬。没有理智再去分给所谓的技巧,他甚至把楚子航的嘴唇都咬破了。

    没好好做扩张一下插进去的结果就是楚子航的胳膊完全撑不起上半身,趴在恺撒身上,涨红的脸埋到了恺撒胸里。本来他就不擅长坐在上面,这下更是让节奏都被恺撒抢了去主导,自己被动着受着。

    “……cao。”楚子航被弄得爆了个粗口,把恺撒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挥开,强撑着将上身挺直腿跪好大喘气,“神经病。”

    如果说和恺撒二十几年的恋情让楚子航改变了什么,其中最明显的一点无疑是,他开始明面上骂恺撒神经病了,并随着年龄增大频率有几何数增加之势。

    恺撒双手贴着床单作投降手势,老老实实等楚子航缓过来再骑他。二十几年也就磨合出了这点默契了。

    做完的第二天早晨。

    “这么快就开始安排后事?”趴在台边的恺撒扎着松垮的低马尾,喝着他的咖啡。

    “也不算是安排后事,只是在更新应急预案。”楚子航的屏幕旁边放着一动没动的三明治。他早上起来之后就一直对着电脑在整理文件,虽然也没有什么好整理的,更像是重新看过一遍,确定有什么是要上交和有什么需要自己带进土里的。

    有些东西是连恺撒也没看过的,他既然在场,自己就不方便再弄。他们很多时候并不能被划分到一个派系里。于是楚子航盖上了电脑,开始老老实实吃早饭。

    “你真认命了吗?”

    恺撒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楚子航差点没噎着,他放下了三明治,把食物都好好咽下去顺了气张口说:“我不介意死之前再带走几条次代种。”

    “你知道我没跟你说这个。”

    “……恺撒,别掺杂太多的个人情感。”

    “见鬼!”恺撒皱紧眉头上前揪住了楚子航的衣领:“你现在叫我别掺杂太多的个人情感?!”

    楚子航一言不发,冷漠地应对恺撒的质问,摆在台面上的手握着匙羮掰变形了。

    恺撒的电话响起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僵持。恺撒很没礼仪地翻了个白眼,松开手,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拿起刚才楚子航咬过的三明治塞到嘴边,和楚子航对视着狠狠咬了一口,仿佛咬的不是什么面包而是某个不知好歹的半龙的血rou。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知道我最讨厌有人这么和我说话。”恺撒说完把通话按了免提外放,手机丢到桌面上,把要端着盘子离开避嫌的楚子航强行按回到餐桌前。他的手使了劲儿,胳膊上的肌rou鼓起,被按得肩骨都感觉到了一丝疼的楚子航不知道恺撒又在发什么神经。

    电话那边的研究员漫不经心地放炸弹:“好吧,那就是两个消息。消息一,校董你的血液经过检测已经过了临界,也要开始洗血了。”

    恺撒笑着看着陡然转过头来盯着他的楚子航,用口型跟他像炫耀玩具的小孩一样说,别忘了,我也会二度暴血。

    “我猜这个是坏消息,那好消息呢?”

    “我们猜测校董你的血液可以输进楚子航的身体,比输入完全正常的健康血液对楚子航的变异身体具有更强的欺骗性,而且在他体内稳定性也更强。意思是,楚子航可以靠换校董你的血延长生命。”

    “猜测?”恺撒并没有狂喜,淡定地弯下腰从身后单手搂住了坐着的楚子航,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把手机拿起举到楚子航脸侧,示意他有什么要问的可以问。

    “恺撒的血能输给我吗?血型……”

    楚子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研究员打断了:“拜托,你们俩现在的情况得按龙算,要再套用人类的医疗知识,你们俩都不用活了。”

    恺撒噗嗤笑出声。不知道是在笑楚子航居然有被人打断的时候,还是在笑研究员把他们俩划成龙类。

    他搂着楚子航,和那个没大没小的研究员再聊了一会儿,定下了后续的一些实验安排。楚子航一直沉默地听着。

    “好了,这下你还有很多个春节可以回家过。”恺撒挂了电话之后熟稔地在楚子航脸颊亲了一口。

    楚子航有点恍惚,被偷亲了一下也愣着,眼睛看着胳膊上的白痕。

    他的身体里要被输进恺撒的血了吗?

    “……只是一种有可能的治疗方案而已,别抱太大希望。”楚子航缓缓开口:“倒是你,注意身体。”

    “放心吧。没理由我不是你的解药。”

    脑子难得宕机的楚子航花了好一会儿才重启好,又被恺撒这一句整得无语差点前功尽弃。好在二十多年的相处多少还是让他增长了不少对恺撒专用免疫力,他平淡地提醒恺撒:“在做实验之前,更要紧的是你要考虑怎么保住你的家主位子吧。”

    恺撒耸肩不以为然:“他们在我是人的时候都不敢反对我,何况是面对一条龙呢。”

    世界并不会发生多大改变,恺撒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强权霸道脑子有点不太好使的恺撒。

    “你要去干什么?”

    站起来的楚子航幽幽地回了他一句:“做三明治,你刚才把我的早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