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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底下有人大胆,吼着问了一句,“家中若是好几口呢?”“都可。”云城笑道:“只要家中困难,都可前去。”“长公主千岁!”百姓中忽地爆发出一阵大喝,众人奔走欢呼,本来安静的氛围瞬时又热闹起来了。杜嵩几人眼中浮现出些许暖意。云池站在她身后,神色淡淡,同阿尔丹对视一眼。云城同云川执着火把,一同举至抬上来的烟花之处,将其点燃,火星四溅,引线扑哧哧地迅速缩短。云池缓缓抬起手,底下人群中的刺客眸光一厉,手摸向了藏在袖中的袖箭。引线燃尽,烟火腾然升起,在空中炸响,迸溅出令人眼花缭乱的火花,夜空之上,绚烂的金色牡丹转瞬即逝。瞬时又热闹起来。紧接着,其余烟火俱都一个接一个地升至空中,爆裂声,欢呼声,不绝于耳。云池眸色微深,手缓缓向下压去,底下人袖箭已至手中。几个熟悉的人影忽地一闪而过。他怔了怔,犹豫半晌,将手又放下了。阿尔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眸色不悦,云池皱起眉心。“二殿下。”斑驳的色彩和嘈杂声中,唐彦之走至云川身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镯子,局促不安地递给她,“这是我从金陵来时特意给你带的,上好的暖玉,你......”一个大男人,耳根却微微地红了,他撇开眼,“你收下吧。”云川正看着烟火,冷不防被他唤住,看向他手中玉镯,微微一愣,“唐将军送本宫东西做什么。”她心情看着不大好,眼角耷拉着,随意地看了一眼,又推回去,“这镯子看着贵重,将军还是留给日后的夫人吧。”“我......”唐彦之涨红了脸,看了她半晌,却甚也没有说出来,悻悻地走回朝臣列中。云川漫不经心地瞧着烟火,余光却不住地望向站在最后面被所有人忽视的戚殷。他怀抱着琴,随意地站着,风采却卓然。云川看了他许久,戚殷却未曾转过眸来瞧她一眼,她心中更是难过。“陆大人?”李尚书正同陆歆说话,见他目光直直,不由得疑惑问道:“您看什么呢?”月夜光华之下,浅粉色的宫装女子轻轻靠着宫墙,眸色怅然。“没什么。”陆歆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道了一句。“时辰不早了。”云城同众人一道观赏了一阵烟火,眉心有几分困倦,“本宫先回府了。”她看向诸人,“你们尽兴。”众朝臣见她满目倦意,不好再拦,俯身恭送她而去。云城离去后,诸人便四散而去,各去玩乐。云川正待要跟着回去,冷不丁被阿答骨挡住了去路,他双手作了个不伦不类的揖,笑道:“二殿下。”因中了戚殷的药的缘故,阿骨打沉迷女色,日渐消瘦,身子也愈发孱弱,面色苍白,言谈举止间尽是轻浮。云川心中不喜,却也不好表露,忍耐着道:“大皇子有何事?”“今日灯火辉煌,京城中热闹得很。”他微微欠身,“想请二殿下同我一道去京中逛逛。”“游园盛会每年俱会举办一次,于本宫而言并不稀奇。”云川淡声道,“皇子不若请朝臣陪你一同前往,本宫今日也甚是疲乏,就先行一步回宫了。”说着,她微微颔首,就要越过他离去。“殿下。”阿骨打却是不依不饶,又回身挡住她,“今日一见,我对公主容颜惊为天人。我戎族行握手礼,以示对女子倾慕,不知可否有此荣幸?”他眸色晦暗不明,唇角挑着一抹笑,意味不明。云川只想尽早脱身,勉力压下心中不适,应了。阿骨打微微弯身,竟是忽地执起了她的手,云城一惊,正要抽离,他却更紧地将她的手握住,动弹不得。“你......”云川眼中浮出恼怒之色,他身子弯得更低,倾身向前,竟将嘴唇贴在了她的手背之上,长久停留。“混账!”云川又羞又恼,骂道:“放开!”阿骨打依言放开她的手,看着她轻轻一笑,低声道了一句:“公主,不急,来日方长。”闻言,云川身子狠狠一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向城楼之下跑去,行至十步开外时,她却撞上了一人。是戚殷。他眸色淡淡,看了她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徒留云川一人在原地怔然。她眼角微红,尚噙着泪。他方才都是看见了的,却并未有任何反应,就那样任凭阿答骨羞辱她。意识到这一点,云川心若死灰。城楼之上的人都离开了,只留了云池与阿尔丹二人。夜空之上的烟火仍旧是丝毫没有停歇之意。云池转过眸,解下披风,轻轻披在阿尔丹单薄的衣衫之上,“今日金吾卫在,不便动手。”阿尔丹并未搭理他。云池也不生气,温温和和地笑着看她,“那把剑我已派人送到你府上了。”“你这是干甚么?”阿尔丹瞥了他一眼,“你赢来的,给我算怎么一回事?”一朵盛大的烟花蓦然在耳边炸裂开来,云池擒着她的下颌,深深吻了上去。末了,他微微侧头,在她耳边哑声道:“我都是你的,还分什么彼此。”—北国寒风萧瑟,南境天气也已转凉。金陵城已连着下了一月的小雨,整日阴雨连绵,不见日光,又兼之天气转寒,正是湿寒透骨,磨人得很。容清执着一把竹骨青布伞,踏过小巷回廊,停留在一处高门大院门前。思文上前叩响了门。不消片刻,仆从便开了门,“大公子?”他见了来人,惊讶地道了一句,又赶忙道:“您快进来。”容清颔首,随他进了府。一草一木未曾变化,从他上一世八岁离家,到如今,连一张桌子的位置都未曾变动。容清收了伞,进入书房。房中四周放了十几个火盆,里面点着金丝银碳,烧出的火盆暖意融融,将这屋中都变得温暖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