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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至于今天的晚饭,那可真是一言难尽。南方偏甜口的地方多,不过荆牧出生的地方和兴城都是正儿八经的咸口。然而从兴城过去车程也就一小时的湖市确实板上钉钉的甜口。甜到什么地步呢?他们连炒个小青菜都得放上两勺白糖。荆牧猝不及防地吃了第一口,整个人都难以言语地扭曲了一下。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餐桌上能顺口吃的除了那些本来就是甜味的点心,大概也就只有难道糖醋里脊了。然后在一群饿虎扑食之中,荆牧只勉勉强强夹到了一小块儿,基本也就尝了个酸酸甜甜的味儿。“饭菜还行。”“也是,”陆有时颇为怀念地说,“肯定没咱妈做的好吃。不过明天就考试了,你还是要适当吃点保存体力,千万别挑食。”荆牧忍俊不禁,“你看你哥我是那种挑食的人吗?”“是……当然不是。”陆同学堪堪改了口,心里却像这世上他就没见过比他哥更挑食的人了。肥了不吃瘦了也不吃,咸了不吃淡了也不吃,太老的懒得咬,太嫩的不合口味。唉,这种人真是只能自己做饭吃了,“不说这个了。”“我陪你聊点轻松的话题吧。”第61章小别陆小时使尽了浑身解数努力给他哥制造轻松的气氛,然后九点的时候准时掐断了电话。荆牧躺回了床上还忍不住笑,明明是他要考试,陆小时却比他还紧张似的。他自己倒是一点点紧张的感觉也没有,大概是因为有个人比他更坐立不安,反而就能冷静了吧。结果第二天考试的时候还闹出了一点小插曲,和华兴他们学校合作的那个培训公司的负责人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水粉考试要求学生们画三条鱼,结果一堆人临时抱佛脚地拿着手机搜活鱼图片。真到了考场上,一个个都傻了眼,那哪儿是要你画三条鱼呀,分明是浮在水面上的三条船。荆牧原本就没把这鱼啊船啊的放在心上,倒也无所谓。至于其他人,就不知道有没有谁心态崩了。等几大科目考完,组织返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学校大巴把学生们载回了学校门口时,那里已经挤满了等着接自家孩子回家的家长,在大巴车上一眼望过去就都是熙熙攘攘的人头,那边路灯又昏暗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然而荆牧还是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那个火力旺盛的少年。他们,有一个月没见了,陆小时怎么像是又蹿了个子似的。“哥,我来帮你拿包。”陆有时显然恭候多时,荆牧一下车他就冲了过来,从人手里抢走了颇为沉重的画材袋子,“咱们回家吧,你晚饭吃了吗?”“还没,不过在车上吃了些零食不饿。你怎么就穿了这么点衣服,那件羽绒外套呢怎么没穿,今天这么冷你当心感冒。”陆有时一幅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的二货模样,“没事,我跑过来的,出了一身汗,现在热死了。”“当心风一刮,把你的热汗都刮成凉的。”“没事,”陆有时和他哥并肩走,脖子全程扭着五十度角,像是才两天没见着人就看不够了似的,“你想吃什么?我们是吃完饭回去还是直接点外卖到家。”荆牧想了想,“吃饺子吧,冰箱里应该还有,蒸一下就行了。我想赶紧回去洗个澡。”陆有时脚步一顿,然后拉起他哥的手一路狂奔,“我们赶紧回家洗澡!”别说,月光下奔跑的身影还真挺青春的,只不过若回首再看更会觉得中二就是了。“不行!”荆牧拉着浴室的门把手,坚决地说,“出去,陆小时。”“哥,”陆有时又把这称呼叫得婉转悱恻,“就一起洗嘛。”“不行,不可以,我不同意!”荆牧拉着门把手的力气更大了,“把你的脚收回去,不然给你夹坏了。”“哥!我冷,你就让我也进去嘛,刚刚不还说我要是感冒了怎么办吗我也不想感冒。”“省省啊你别装可怜,于是这么小两个人根本转不开,我十几分钟就洗好了,你等等。”陆有时的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透过门缝把浴室打量了个遍,“咱家浴室也没那么小……”荆牧沉默地盯着他,最后把浴室门松开了,“那要不你先洗,我等你洗完了再洗也行。”“额……”陆小时瘪瘪嘴,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脚收了回去,“还是你先洗吧。”荆牧坐在浴缸沿上搓着头发,忽然发现浴室里又摆上了花——这臭小子。等吃完晚饭他要回房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房间居然被锁了。“陆小时,你锁我房间做什么?”陆有时从厨房里探出了个头,“那什么,我不小心锁的,要不你先去我房间待着?我开空调了。”我信了你的邪。陆有时的房间又荡漾着莫名的香味,好像和之前用过的那些味道还都不一样,床头柜的花瓶里又添上了新花。蓝色的小花一朵朵漂浮在水面上还怪好看的。等等,他不会又在床底下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荆牧坐在床沿边弯下腰去查看床底。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了房门阖上的声音。“你……唔。”他还没直起身来就被人扑倒在床上堵住了嘴。这段时间荆牧没日没夜地画画联系准备考试,陆有时完全不敢打扰他,只能生憋着。这下终于等到机会了他怎么能放过。“哥,咱有三十二天没见面了,我好想你。”“唔——你慢点,慢点。”“哪里不行……嘶。”陆有时当然也不是第一回干这事儿的毛头小子了,横冲直撞都变成了软磨硬泡,愈发地磨人蚀骨。良久以后在灯光昏黄之间,荆牧被陆有时圈在臂弯里,缓缓地平复着起伏的呼吸。而陆有时则伏在他哥身侧,浑身都散发着餍足的气息,还时不时黏糊糊地去亲吻荆牧的颈侧。荆牧懒洋洋的没什么气力,也就没阻止他,任由他腻味儿。“陆小时。”陆有时还埋首在他哥肩窝里,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你是不是准备每回都要焚香沐浴撒花啊?”荆牧把人脑袋捞出来和他对视,“这是什么特殊的仪式吗?”谁知陆有时居然脸一红,都这会儿竟然有了几分纯情小男生的意思。荆牧一看他这模样不免起了几分调笑的心思,“怎么了,难道还真有什么说法吗?”“没……”陆有时耍赖似的将人搂地更近了一些。“那你和我说说,这是什么花,颜色还挺好看的。”“是紫苜蓿。”“紫苜蓿?怎么感觉我一个字也不会写。你原来就知道这个花叫什么吗?”陆